胡瑶的回答，让得一众长老们，笑了起来。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倒是不错！”
“没什么本事，口气倒是不小。”
“恐怕又是狐艺菲那丫头教的！”
“涂山墓园……哼！要被糟蹋喽！”
……
显然这群长老，对胡瑶的态度，各不相同。
胡瑶有些紧张。
“丫头，你叫胡瑶？”有个老年女性的声音响起。
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感觉这位祖母级的人物有身份，胡瑶急忙应声。
“涂山墓园乃是狐氏根本之地，你可明白你的责任？”
胡瑶只知道应声答应。
“狐艺菲带着你胡闹，我们可以容忍一次。可第二次，你就得明白，谁才是守墓人！”
胡瑶闻言，不由得心里一紧，这是在警告她了。
如果再有下次，那一定是会让她胡瑶付出代价的。
“你要知道自己一个外门子弟，能有机会滴血入谱，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你要懂得珍惜！”
这种情况，胡瑶早就已经很熟了，长辈说话，小辈只能点头答应。
“行啦！我老太婆了，话多了，惹人厌，就说到这里吧！”
还有其他长老，本想再说什么，但被这老年女性的话一拦后，也就只好把他们自己的话，给噎了回去。
“散了吧！”
这句话终于宣告了胡瑶的自由。
她从令人窒息的长老之中，退了出来。
看着合上的大门，胡瑶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这些狐氏长老，比她想象的更和蔼一些。
她原以为会面临更加腥风血雨的责骂。
离开老宅的路上，胡瑶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的本能，告诉她那眼光并不友好，胡瑶不敢随意回头。
这个地方，到处都充满了让她不安的气息。
在背后迷之目光的注视下，胡瑶离开了老宅的大门。
狐艺菲现在门外，靠着她的车，正盯着远处。
她的眼神里面，有着不明的心思，手指不停地转动着车钥匙，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胡瑶想起来那是狐艺菲钥匙上的铃铛，一直都挂着，平时碰到了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安静地走到了狐艺菲的身边，胡瑶没有出声。
尽管她们今天一天也就说了两句话，她还是觉得站在狐艺菲身边，要比在那些长老面前更安心。
就这么盯着狐艺菲，胡瑶看着她叹气，看着她苦笑，看着她低头盯着脚下。
阳光将胡瑶的影子，投射到了狐艺菲的脚旁。
她这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回来了？”
“嗯！”
“上车吧！”
“好！”
简短的几句话，她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像来的时候那样冰冷了。
回去的路上，胡瑶还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狐艺菲还是认真开车。
“你买了新衣服？”
狐艺菲突然冒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胡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直播的那套洛丽塔的裙子。
“对啊！”她以为狐艺菲要有什么意见，也不敢多说，简单解释道：“我就想着，穿那个衣服的话，直播效果会好点。”
“为了工作。”狐艺菲今天说话，都有点突然。
正在胡瑶疑惑她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正好遇上了一个漫长的红灯。
狐艺菲拿起手机，“唰唰唰”的点了几下。
只听胡瑶的手机里面，传出来一声“您的账户已到账五万元”！
清脆甜美的机械女声，此刻仿佛仙乐。
“你给我转账了？”胡瑶立刻意识到是狐艺菲干的。
“工作需要，报销！”狐艺菲也不多说。
这时红灯转绿，她又踩下了油门，在沉默中，将发动机轰出震天响。
胡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惹得狐艺菲瞪了她一眼。
不过，这一眼，倒是让胡瑶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发现，原来狐艺菲这个人，不擅长说话，不擅长道歉，也不擅长和好。
笨拙的只知道转账的狐艺菲，就像是幼儿园时玩的最好的玩伴，闹别扭了，不会道歉，只会拿着棒棒糖，塞进你嘴里。
那甜味，弥漫到整个口腔。
过去的事情，便成了过去。
胡瑶知道，狐艺菲一定是看了她的直播。
“那个人的事情，你有想法吗？‘我送你离开’那个。”胡瑶主动提起了直播间里那次“心灵按摩”的连麦对象。
一个自称遇到了黄大仙，从此开始倒霉的人。
“黄大仙讨封，不会做这种事情！”狐艺菲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很淡然地说道：“如果事情都如TA所说，那一定有哪里不对。”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在欺骗我们？也许只是为了流量，或者为了吸引眼球？”胡瑶知道这种人，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什么谎话都能说。
但是，那天的“离开”并不像是在说谎——这是胡瑶的直觉。
也不排除“离开”是个演技很棒，也很擅长讲故事的人。
那胡瑶就承认自己是被这个故事吸引了，骗到了，上钩了。
“我想去见见这个网友。”胡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见网友，以一个狐娘主播的身份。
怎么想都觉得好笑！
胡瑶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开车的狐艺菲，用余光扫了一眼胡瑶。
看见胡瑶忍着笑意微微上扬的嘴角，狐艺菲便没有再说什么。
要去见见“离开”的事情，何糖也是不支持的。
“为了涨人气，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何糖翻着自己的工作笔记，叹了口气道：“你这也太敬业了一点！真是个五好员工！”
“嘿嘿！我有点儿在意嘛！加上那个人说的真真的，不像是在骗人。”胡瑶笑了笑，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一半是为了工作，还有一半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不仅仅是对黄大仙讨封的好奇，还有对“我送你离开”的好奇。
“给!”说着，何糖翻开了笔记本的一页，上面记着一个地址。
“这是？”
“你不是想去看看么？喏！帮你问到地址了！”
原来直播的时候，何糖就看出来胡瑶有兴趣，私信给“我送你离开”问了地址，说要实际去验证一下。
如果这人完全是瞎编的，恐怕就不会给地址了。
眼前的地址，让TA的故事，增加了一分可信度。
这人住在C市，高铁可达，倒是不远。
只是高铁不方便携带一些法器，最终，还是由何糖开车去了。
开的是狐艺菲给的车。
狐艺菲没有一同前往，她手里面，现在还有别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