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多啊！”
翌日，李长歌和辛明志一同前往考场，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他们只能排在队伍的最末尾。
李长歌很是随意地靠在了一个树荫之下，就算寒风吹过也是眯眼享受，显露出一股江湖书生的肆意洒脱气质，和其他面色紧张的考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毕竟李长歌前世可是经历过高考的人。
不过这个世界的考生，和上辈子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同。
这里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甚至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
大周皇朝的科考可是很难的！
就算是第一关县考，也不是浑水摸鱼之辈可以通过的。
很多家境贫穷，眼界狭窄的书生，可能一辈子连县试都无法通过。
就算考过了，还会有府试，院试等等。
这一路考下去的难度非常大，不亚于公务员考试。
眼前这些排着长队的书生们，肯定都不愿意相信他们才是被淘汰的那个人，幻想着自己才是真金，鱼跃龙门。
他们手中拿着书本，一边背诵，一边啃着白馒头。
不过暗中却使用着小动作，使劲挤着前面排队的考生。
甚至有几个年龄较大的老者，已经被挤得出气快进气慢，看样子奄奄一息，还没考试就被考生暗算了，属实悲惨。
李长歌此时也不得不直呼一句：“牛逼！”
许久，李长歌和辛明志一同进入了考场中。
不过刚踏进这里，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现实中的海市蜃楼，梦幻虚影一样，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李长歌也没想到考场居然在幻境中。
这时候，从没见过幻境的辛明志显得无比慌乱，他还以为自己中邪了，双眼昏花。
看着辛明志神色窘迫凌乱，李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只是一个拥有结界实体的幻境罢了！无需担心！”
摸了摸脑袋，辛明志也感觉刚才的行为有些丢了面子，只能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优雅的笑容，就连额头紧张的汗水滑落到脖颈处都没有察觉。
另外一边，主考官斜阳县城隍在里面观察着所有考生的情况，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这些凡人的心性当真不佳，难成大器！”
“咦！居然还有一个闻道期的修道者，有意思！”
本来都准备闭目养神的城隍突然睁大了眼睛，他想要看看这个修道者有什么本事。
自从二十年前以来，基本很少有修道者愿意在大周皇朝任官职，每一个修道者基本的起点都比凡人要高出很多。
所以斜阳县城隍已经打算交好李长歌了，就算李长歌没有考好，城隍也打算亲自上书担保，他相信朝廷也会同意的。
毕竟大周皇朝和冥府有着密切的联系。
李长歌等人在一个黑脸官吏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处在云雾中的金色殿堂。
不过这个黑脸官吏一眼鉴定就是冥差。
看来考场内和考场外是天壤之别的世界。
大殿内，高处端坐着三十多道身影，坐在最中间的考官应该就是斜阳县的城隍了。
不过李长歌却无法看清楚它的样子。
它全身都散发着金色和黑色交杂的幻影，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了非常强烈的压迫感。
在大殿中央，摆放着成百上千个石墩，上面铺满了笔墨纸砚，已经有不少的考生落座。
各个都是正襟危坐，一副翩翩君子的书生打扮。
只不过他们现在的身体都在颤抖，和书生的气质根本不沾边，看来都被幻境中的考场给吓唬住了。
“喂！我怎么感觉这个考场就像是在传说中的冥府一样，这里的考官也是冥差？咱们会不会出事啊！”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考生，碰了前面的人一下，小声嘀咕着。
“这位兄弟，俺感觉也是！明明在外面根本没有看到这个宫殿，为什么一进来就有呢？俺感觉有古怪！”
“难道...”
不过这两个人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监考的冥差抓住了胳膊，狠狠拖出了考场，这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冥差：俺莫的感情！
“冤枉啊！冤枉啊！”
“哼！谈何冤枉？考场禁止出声！都给我安静！”
坐在最中间的城隍猛地拍了一下桌案，厉喝道。
“好了！”
“考试开始！”
等李长歌接过考题，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
整张试卷只有一道题，上书：“一人二人，有心无心！”
就这种简单的问题能难道李长歌？
真当他九年义务教育白学了啊！
直接提笔挥字，笔走龙蛇地写道，
“有心为善，是善当赏！无心为恶，是恶当罚！”
李长歌从律法完善的蓝星而来，曾和法外狂人张三对线，舌枪唇战了三天三夜，也和教兽砖家撕逼过七七四十九天。
对于这种官方性质的律法答题自然是手到擒来，也清楚真正的律法是论事不论心。
世间的各种善恶事件，不能全都靠心来判断。
若是因为无心的恶就不罚，试问受害人该如何伸冤？
“交卷！答完了！”
此时考场内非常的安静，因为刚开考了几分钟，所有的考生都在愁眉苦脸的思索着，想要写出最佳的答案。
当其他考生听到李长歌的声音之后，都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尼玛的，这就答完了？
老子连思路都没有呢！
这也太吓人了吧，妈妈我想回家！
该死！该死！太搞人心态了！
就连坐在最上面的城隍也是略微不满。
心里计较着，就算是个修道者，起码也得认真对待考试吧，这可不是儿戏！
李长歌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此时他拿着试卷，一脸笑意地看着这群坐在上面的冥差考官。
“嘶！这不刚开考，就写完了？”
“什么情况？”
“发生什么了...”
所有的冥差考官也是面面相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不过他们这群冥差也只是小虾米罢了，只是不希望自己监考的地方出现了问题。
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冥王还不得弄死他们！
但是李长歌就是这个意外，来的最晚交卷最快。
你奶奶的，老老实实等时间结束交卷不香吗？
非得来折磨我们这群冥差。
“这位考生？当真不用复查一下吗？”
此时一个看起来地位比较低的冥差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