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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旦眼睛转了转,到底还是没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有些秘密还是不要胡乱窥探的好。

“懂了,”收起思绪,顾旦点头应声,跟着问道,“那如果我用这种缝己针,缝别人呢?能不能帮别人续命?”

孙德祥眉头动了动,“有一定几率,但几率很小,不建议这么干,免得白白浪费阴德。”

“好咧,”顾旦表示明了。

孙德祥便继续说,“这只木箱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这些针,第二层是一些我过去收集的皮,那些皮都很珍贵,你记得省着点用。”

“第三层是一本缝尸手册,记录了一些基础的缝尸知识…..其中大部分内容,过去这些年,我陆陆续续都跟你说过。”

“不过,你有空,还是仔细的重新看一遍比较好。”

如是一通说完,孙德祥将木盒合上,轻轻一推,推向顾旦。

“好,回头一定看,”顾旦答应下来,跟着举起酒杯,给孙德祥敬酒。

两人很熟了。

虽然现在成了师徒,但实际上,朋友的关系,要更重一些。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把酒喝完。

“你什么时候走?”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坛,孙德祥语气略显复杂的问。

“明早吧,待会儿还有一些相熟的人,需要去道个别。”

“嗯,那就滚蛋吧,我还有事做,”孙德祥说着,就起了身,“记得在外面玩够了,早点回来。”

“好,放心,那师傅,我走了,改日再见。”

清楚知道孙德祥的脾气,顾旦也没多说,丢下这句话,径直起身走人。

房子里,很快静悄悄。

孙德祥扭头看向门口,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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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县衙门。

好巧不巧的。

顾旦看见,早上被他扇了两巴掌的书生,迎面走了过来。

“嘿,又见面了,”既然看见了,那总得打个招呼,顾旦立即笑道。

书生听见,一看,瞬间,脸色大变,“你,你…….”

“啧啧,粪喷多了,话都不会说了吗?”顾旦摇头,叹息。

书生快气炸了,“你给本公子等着,我这就去告你!!”

“那你可要失望了,县令大人今日不在,不如明日请早?”顾旦笑说。

书生当然不信,抬脚大踏步往衙门走去,“好胆你别走!”

“行,我找个阴凉地,等你,”反正没有什么急事,顾旦干脆的答应下来。

书生没再吭声,气鼓鼓到了衙门口。

之前和顾旦聊了聊僵尸的衙役,将人拦住,询问起来。

书生气愤的说了一通,还从袖子里拿出了状纸,接着,伸手一指坐到了衙门侧面不远处的顾旦,“犯人就在那里!”

衙役侧头顾旦看去。

顾旦回以笑容。

衙役收回视线,冲书生和和气气的说道,“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可今日县老爷出外办事,估计明天才能接受你的状纸,不如明日再来。”

“另外,有道是空口无凭,最好明日来时,带上人证,这样,我们才好去抓傻大胆。”

书生:“??????”

“县令大人真不在?我还得去找人证?”

衙役点头,“县令大人真不在,人证是肯定需要的。”

“这,这,这……我的仆人当人证行不行?”

衙役摇头,“这肯定是不行的。”

书生急了,“那我要去哪里找人证?那些人我又不认识……”

“这就得劳烦公子自己想办法了,没有人证,你明日来告状,也是白告,”衙役依旧和气的说,尽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也不怪他不耐烦。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年到头太多太多。

寻常人来了,敢问这么多?除非给了孝敬,不然他早给人凶走了,哪会啰嗦这么久。

现在倒好,面前这个穷秀才,一点礼数都没,不停的问,偏偏他又碍于这人秀才的身份,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多烦人啊!

书生显然完全没想到这些,又问,“你可知道县令大人此刻身在何处?我想与他当面诉说。”

衙役一听。

好家伙?当我说的话是放屁?

秀才了不起吗?

“不知,”衙役无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再忍。

“怎么会不知呢?”书生不解,追问。

衙役:“.…..”

不远处。

顾旦真心快要遭不住,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人怕是真读书读傻了……”

顾旦自言自语了一句,觉得继续等在这儿,实在太浪费时间,打算走人。

于是,便准备开口催促书生一句。

结果,不用了。

只见,书生气到了,一甩衣袖,冲衙役道,“这千夜县就这么大,你不说,我也能找到县令大人!”

气鼓鼓的说出这句话,书生转身就走。

顾旦清楚听见这书生说了什么,当即真心想要称赞一句,果断冲走过来的书生,竖起了大拇指,“好家伙,你可真厉害!”

书生恶狠狠的瞪向顾旦,“你别猖狂,这个事没完!”

噌噌噌,放下狠话,书生猛地加快了速度,走得贼快。

这时。

衙役忽地快步走了过来,很不爽的小声道,“傻大胆,有机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那孙子一顿。”

顾旦直乐,“好,有机会一定照办。”

“谢了,”衙役说完,返回衙门口。

顾旦乐得轻轻摇头,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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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楼。

叶强沉尸的水井旁,此刻已然有了一顶临时搭建的篷帐。

篷帐内,叶强的尸体,摆在一张木板上。

尸体被一张白布盖着在,只露出了头。

叶大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满脸怒容,额头青筋暴露,整个身子,紧绷的好似一座雕像。

县令刘全荣,坐在一边,默默抽着烟袋,什么也没说。

两人都在等,已经等了挺久。

突然。

一个中年人走进了帐篷。

叶大海一眼看见,立即噌一下,起了身,冲中年人道,“二弟,可有办法查出我儿是被谁所害?”

中年人没有立马回答,径直走到叶强身边,神情严峻的伸手,一把扯掉了叶强身上的白布。

登时。

浮肿不堪,隐约散发着臭味,身无片缕的叶强,呈现在了中年人眼中。

见状。

中年人心口猛地一绞,痛的不行!

原因无它。

只因,叶强其实是他的亲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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