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的大部分躯体和人类一样,但还是有些差别,诺拉戴了美瞳,遮住了自己的兽瞳,但她的蹄足是没法隐藏的。
瑞秋看见后,脸色迅速苍白起来,但有前几天的经历打底,她终于没吓晕过去。
陈亚把昨晚的事大致讲了一遍,这次没隐瞒多少,反正瑞秋不大可能听得懂。
“那你受伤了吗?”
瑞秋的眼神在他身上巡梭,露出一丝关切。
“没事。”陈亚摇摇头,“只是我原本准备过些日子就去纽约,但因为那个伯爵的要求,我必须得跟她一起住两个月,那就只能再在这儿待一阵子了。”
“去纽约...”
瑞秋眼神闪了闪:“是为了你那位叔公的事?”
“对,等把他的事处理完,我就能回国了。”
瑞秋离开房间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莫名的惆怅,她倚在走廊的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
“她对您有些喜欢呢...主...人...”
诺拉拖长了声音,娇滴滴的说。
陈亚看到她就想起了一件事,道:“你来的正好,我需要你帮忙试一个东西。”
书上除了符箓之外,还有一些“土方法”。
倘若驱魔人手边没有符箓之类提前制作好的东西,也没有灵器傍身,可以选择手边能用的东西,临时做一些驱魔的物件。
譬如杨柳枝、竹筷、阴土......
诺拉站在他面前,故意伸展了一下腰肢,柔和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陈亚面无表情,再次捏起剑指,指尖蘸了点清水,心里默诵口诀,忽然指出如剑,点在诺拉胸前。
宛若春雨点平湖,荡漾波纹生。
诺拉只感觉胸前被点之处忽然一片冰寒刺骨,随即心里涌起一阵惊惧,她仰起头,神情莫名:“哦哦哦......”
“???”
站在门外还没走的瑞秋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还没关的房门。
这声音。
膻中指:以清水为辅,对阴气越重的邪物越有效。
她面色潮红,蜂腰不自觉地微微弯下,陈亚记得书上的记载应该是“邪魅退散”,怎么到你这...
“是我出错了?”
他不信邪,再次沾水点出。
“哼啊......”
“你出去吧。”他脸一黑,挥手赶人。
......
瑞秋还要上学,临走时那种幽怨的目光,让陈亚有些摸不着头脑。
抱着书一连学习了好几天,网购的黄纸朱砂终于到了,陈亚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将小费递给快递员,后者粗粗一算消费的数目,脸上当即露出了笑容。
“你说那辆车?不要了。”
奥莱娜在电话那头忍不住道:“如果你实在没有驾照,可以暂时借朋友的驾照,或者是找个办假证的,这儿的法庭很宽松......”
“我记得拖车费和停车费都是算在车主身上的吧?”
“对,但是...”
“那就行了,车主又不是我。”
美利坚大部分地方的停车费不一,但只要日积月累下来,所积累的停车费绝对是天文数字,更何况那是警局指定的停车场。
车主是罗南,这个一查就可以查到。
就把车放在那,等他收到通知的时候再去缴费吧。
奥莱娜无话可说,直接挂了电话。
诺拉坐在一旁,好奇地拿起他手边一张长条黄纸:“这是什么?”
“符。”
“不懂。”她晃晃脑袋。
“你坐在这不要动,正好,过会还要拿你试试这符。”
听到试试两字,诺拉情不自禁地夹起双腿,低低答应一声。
这几天,只要是能驱邪的法子,陈亚都会找她来试试。
诺拉是魅魔,也就是正儿八经的恶魔,但本身却弱的可以。
她的能力是不死、抗打、魅惑男人。
然后就没了。
力气甚至没陈亚大,蹄足也踹不死人。
而陈亚用来试验的,也都是一些效果微弱、施展极快的方法,更何况他只能算是初学者,威力甚至还要再打个折扣。
而这给诺拉几乎没有造成伤害,更像是在刺激她的绩点。
好爽呢...
【一级驱邪符】
最简单的符,注释和材料要求都很简单,而且笔画还少。
朱砂已经全部研磨成粉,加了白酒和白芨的粉末,就可以起到挂笔的效果。
陈亚提笔蘸朱砂,按照书上的要求,定气凝神,脑海里回忆起每一个笔画,然后运笔成书,随即成符。
一股草木和酒精的清香从上面传来,陈亚等它稍微干透,将其拈在手中,暗喝一声“疾”,贴在诺拉的手臂上。
诺拉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直到低头时候,看到自己的右臂正在发黑冒烟,贴在她手臂上的符,无风自燃。
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她尖叫起来,陈亚也吓得赶紧伸手去撕,片刻后,皱巴巴的符被扔到地上,诺拉抬起蹄足狠狠踩了几脚,气呼呼地离开了。
有用!
陈亚眼里闪过喜色。
到了晚上的时候,诺拉收拾好心情,做了点吃的,敲了敲陈亚的房门。
门没锁。
门缝稍稍扩大了一点,能看到陈亚和衣睡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主~人~”
她随手将食物放在桌上,看着床上年轻有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舔了舔红唇。
自己,可是一个好长时间没有跟人那个的...魅魔呢。
真的是...
好寂寞...
好...
痛!
诺拉慌忙后退,低头一看,蹄足底下粘了一张符,还在冒烟燃烧。
痛痛痛!
她伸手撕掉,抬眼看向房间里,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站在门口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原本干净的房间里,地上满满都是画好的符!
此刻横亘在她和陈亚之间,
犹如...刀山火海!
“太多了,要死人的呢...”
她欲哭无泪。
但在这郊区的整条街道上,除了这儿,几乎就没有其他人住着了。
手机忽然催命般的响起。
陈亚悚然睁眼,发觉已经是夜里,他打了个哈欠,手伸出去乱摸,终于摸到了手机,然后伸回手,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懒洋洋地接通:
“喂?”
“陈亚,你能出来吗?”
奥莱娜的声音里有哭腔。
“它们在追我,好多,是鬼......求求你,快过来救我...”
“你在哪?”
“我刚才值夜班巡逻时候接到了要求,说一间小教堂附近发生了命案,让我先过去查看情况,然后...”
“小教堂?”陈亚只知道一处小教堂。
“发个定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