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片刻后,她嫣然一笑。
“果然,说到底你也是人类...”她伸了个懒腰,挺起胸膛,纤细的腰肢上,两颗硕果微微颤动,优雅的身材曲线让人一览无余。
陈亚移开了目光,他找了个椅子坐下,翘着腿,他扬起手上的红镯,问道:“你对这个有感觉吗?”
“什么?”
这次到诺拉愣了一下,她看着那块质地极佳的细镯子,眯起眼睛:“你想用这个作为今晚的...票资?”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陈亚心里确定了某件事。
这个镯子,果然只能对某些邪物起作用,上次那些黑影,应该算是亡灵之类的东西,红镯对它们的影响极大。
但是像老宅里的那个已经死透却还能站起来追人的女人,以及眼前的魅魔诺拉,红镯对它们几乎不起作用。
在确定她可以交流后,陈亚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奥莱娜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好奇地伸出手。
戳戳。
“人类!”诺拉啪的一声打开她的手,怒道:“放尊重些!”
“我只是好奇嘛。”
奥莱娜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她似乎不怕女魅魔,直接坐在她身边,片刻后,她无意中摸到了什么,然后惊呼起来:“你居然有一条尾巴!”
“你真的够了!”
她们两个打闹起来,诺拉没碰到过这样的女人,一直喊着要和自己贴贴,而那个男人,却只是坐在一旁,冷漠如老僧。
这顺序是不是反了啊喂!
“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或者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个普通酒店罢了。”
“你逗我玩呢?”陈亚抚摸着红镯,这玩意的温度降低了些,可依然烫手,证明这儿的邪物绝对不少。
诺拉奋力抵抗着奥莱娜乱摸的手,咬牙切齿道:“把她弄开,我就告诉你所有东西。”
“多年前,一个名为伯爵的长生者来到了这儿,他在这布置了法阵,开始召唤我们......”
诺拉讲的有点乱,但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像她这样的,还有一些。
陈亚听的皱起眉头,简洁地问道:“他召唤出了很多魅魔,然后呢?”
“多年前,这儿是个女支院。”
“????”
“让我梳理一下,”陈亚深吸一口气,闻到了诺拉身上散发出的某种香味,她们对人类的吸引力确实很大,光是闻到这股味道就让他有些晕乎乎的。
“他能长生,能布置召唤法阵,然后召唤出了一群魅魔,还利用你们开了个青楼?”
“对。”
“那你们就心甘情愿听他的话?”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靠什么为生?”
“......好好好,”陈亚打断她的话头,冷声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奥拉夫,你和他不是...”
“我和他已经完了。”
诺拉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出现了一丝恨意:
“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偷我的钱去赌,把我攒了三十年的钱全都输光了!”
陈亚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
“那我们换个话题。”
他身子略微前倾,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诺拉的脸上。
“这儿,有没有作祟亡灵之类的东西?”
“有不少。”诺拉语气清冷,终于放弃了挣扎,被奥莱娜心满意足地抱住,她翻了个白眼,“我劝你最好不要招惹它们,伯爵把它们养在这有其他目的。
他让我们出去勾引不知好歹的人,将他们带到这儿...喂养它们。”
陈亚脸色有些难看了,他不喜欢在外面管闲事,但是将活人喂鬼这种举动,多少有些触犯他的底线了。
“就在这?”
“就在这。”
房门再度打开,陈亚在临走前看了一眼搂住魅魔的奥莱娜,两个女人贴在一块,魅魔也没有露出更多的敌意,反倒是就这样让她搂着。
他关上房门,离开了。
“他一直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诺拉对着他的背影竖起一个中指,然后试图把奥莱娜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他应该一直都很善良。”奥莱娜趴在她身上,懒洋洋的回答。
“还有你...”诺拉现在才发觉不对劲,自己挣扎的力度居然不由自主地变小了,她埋进奥莱娜的头发里深吸一口气:“你身上...唔,好香,你是纯洁者...”
......
走廊里铺着红毯,头顶是明亮的灯光,但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现在不过是晚上九点多,没道理这么冷清。
陈亚大致查看了一下地形,正好走到厕所旁边,打算先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刚走进去,他就听到一股奇怪的声音。
“哼哼哼...啊...”
像是猫在哼叫,挠的人心痒,厕所门在有规律地震动,从门的底部缝隙,可以看到一双纤细白嫩的脚踝,踩在黑色高跟鞋里,脚边落着裙子。
陈亚嘴抽了抽,他避开了这个厕位,上完厕所后,胡乱洗了洗手,对着洗手台前的大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外观,准备离开...
他眼角余光似乎瞄到了什么。
现实里,那扇厕所的门在不停颤动。
但在镜子里,
那扇门纹丝不动。
陈亚低头看了一眼红镯,因为一直被烫,他现在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痛感,有时候甚至都不会去过多在意了。
痛的多了,不仅无感,甚至,有点爽。
所以,里面有那玩意?
他沉吟片刻,走到厕所门前敲了敲。
陈亚:“......”
他没再试着拍门,而是将红镯贴到了门上。
几乎是瞬间,厕所门就安静了下来。
陈亚猛然回头,看到在镜子里,这扇厕所门,正在缓缓向外推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但自己正贴着这扇门,它自始至终都没打开过。
他犹豫片刻,蹲下身去,尽可能地放低视线,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在纤细到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把玩的脚踝之间,一个女人的头颅静静躺在那,黑色长发如拖把的破布条一样瘫在地上。
她的眼睛微微转动,看向了陈亚,后者甚至能清楚看到她眼里的血丝。
在她的脑袋后面,一个男人的头颅出现,他脸上出现了震惊的表情,他张开嘴,声音沙哑。
“我...为什么会在这...救我...救我...求求你...
等等,原来,我已经死了....
哈哈哈,那你也一起来吧...一起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