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老师:
遵从您的建议,我去了密西西比,在那里找到了灵器的消息;我还在那儿遇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朋友,从他身上受益匪浅,虽然他拿走了我应得的灵器,但我得到了自己的性命,以及......陈大师的消息。
落款:罗南·海登
......
陈亚左手的红镯再次放出猩红色的光芒,婴儿的嚎叫声像啼哭又似警告,死死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跑。
“一定要追上它!”
罗南大喊着,跨过地上的两人,陈亚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喊救护车?”
“让那个老家伙自己来收拾局面吧。”
罗南冷冷道。
两人离开了戴维斯议员的豪宅,一路上没碰到任何人,无论是那个老管家,还是戴维斯议员,甚至是仆人都没看到。
他们径直离开了豪宅,陈亚站在门口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告知了位置,然后才问:
“它跑到哪去了?”
罗南没有说话,他掏出又一瓶圣水,倒在手心,然后朝着地面一挥。
片刻后,地面上出现了杂乱的足印。
“圣水会与邪气发生反应,就像是显影液一样,能让人用肉眼看到它们经过的痕迹。”
“好,我现在知道了。”
陈亚打开手机,用光照着地面:“但是,这儿的脚印......是不是太多了些?”
满地都是小小的脚印,一圈又一圈,杂乱无章,到处都是。
他看到了罗南似笑非笑的脸:“你以为他家只有一个鬼婴吗?”
......
富人们总是玩的很花,在有限的年华里,肆意挥霍他们近乎无限的财富,而这也让他们成为了一盏盏灯火,吸引着奋不顾身扑过来的飞蛾,然后,飞蛾们被火缠上身,烧的连渣都不剩。
安洁莉娜曾是优秀的舞蹈家、画家,多年的舞蹈练习让她保持了诱人的身段,画家的身份则赋予她不同寻常的气质,这引来了她现任丈夫的疯狂追求。
一个阔佬,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一个有家室者。
她成了他的地下情人,还为他打了一胎。
手术总是会带来一些后遗症,原本身体健康的安洁莉娜,在流产后就很容易会觉得疲惫,今天也是如此。
她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自己毫无血色的脸,看到了脸上无法掩饰的疲惫。
她匆匆洗漱,然后躺到了床上,希望能从梦里找到些慰藉。
夜色早已深沉,原本被拉上的窗帘,这时候微微一动,安洁莉娜已经睡着了,对此毫无察觉。
片刻后,窗帘向两侧拉开一点,窗户外面是漆黑的夜色,看不到任何东西,而在离窗户稍远一些的地方,忽然开始出现一连串小小的脚印。
它们不断移动,在墙壁、天花板、地板上晃荡,到处都是,最后,脚印停止在床边,一个婴儿的身影出现,它浑身皮肤惨白,看到床上的女人时,嘴角裂开,露出天真的笑容。
它朝着女人爬去。
在梦里,安洁莉娜发现自己的孩子并没有被打掉,而是顺利出生了,不仅如此,那个男人坐在桌边,温柔地陪孩子玩耍,孩子则用亲昵的语气喊他爸爸。
“妈妈,吃...”
孩子跑过来,似乎想分享手里的食物。
安洁莉娜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面,所以她下意识地就选择相信。
她张开了嘴。
而与此同时,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冷,陡然睁开眼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一个婴儿,正趴在她身上,完全漆黑的眼眸,死死盯住她。
它把头放到安洁莉娜嘴边,而后者这时候连尖叫的力气没有,那种冰冷的感觉攫取了她身体的控制权。
片刻后,一股撕裂的痛楚传来。
她的整个脸从嘴巴开始撕裂。
鬼婴从她脸上的缺口爬了进去,身体渐渐变得虚幻,最后又消失,紧接着,床上女尸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大了。
......
陈亚手里捏着一瓶圣水,时不时往地上洒几滴,确认它们的踪迹。
这样使用实在是太麻烦,而且现在还是晚上,陈亚得弯下腰,瞪大眼睛寻找脚印。
脚印,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口停住了。
陈亚试着推了一下院门,它没上锁,一推就开。
他犹豫了片刻,迈步朝里面走去。
站在毫无光亮的房屋前,陈亚小心地敲响了前门。
它几乎是瞬间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女人似乎早就预料到有人会来,她容貌美丽,体态优雅,靠在门框上,姿势撩人。
在她的背后,屋子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您一个人在家吗?”
“不是。”
女人露出微笑,伸出舌头,舔着红唇。
“如果算上你的话,就是两个人。”
她不待陈亚拒绝,直接解开睡衣,从怀里掏出白馒头把玩着,从纤细的腰到修长的腿,本就不多的衣服掉落下去,她搂住陈亚,在他身上蹭着,缓慢地扭动起来。
两人扭打着进了屋。
一阵冷风吹来,前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最后砰的一声,自动关上。
陈亚摔倒在床上,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儿。
女人走进来,依旧是用那种欲拒还迎的眼神看着他,把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脱下,抛在陈亚脸上。
“夫人,能问一下您叫什么名字吗?”
“叫我安洁莉娜就好。”
她含情脉脉。
陈亚从床上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把衣服扔开,露出左手的格洛克。
他之前就已经知道,子弹,对这种东西可能没有杀伤力。
但这个女人看上去挺真的,再加上,这也不是普通的子弹。
通!
枪口直接顶在她的胸前,沉闷的枪声后,她胸前出现了一个血洞,以及大片的腐蚀痕迹,紧随其后露出的是她的真面孔。
安洁莉娜脸上的腮部完全撕裂,中间没有肌肉组织的联结,所以她的下巴一直耷拉到脖子上,往下垂着带血的涎水,踉踉跄跄地朝后退去。
她的腹部高高鼓起,让人联想到戴维斯议员那个年轻的妻子。
她们的样子如出一辙。
砰!
枪声清脆,这次命中了她的脸,但伤害似乎已经不如上一颗子弹了。
陈亚掏出圣水,想了想,没再往枪口上浇,而是全部泼到了安洁莉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