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声音一听便可判断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于是才在惊恐万分的情况下发出来的叫声。
我在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立马想到了一副坟墓里面爬出来了粽子的画面,也不知道是我职业病又犯了的缘故,什么东西都会跟粽子扯上边,还是说空坟的蹊跷让我条件反射地联想到了起尸的粽子。
总之不管我是怎么想到这样一副画面的,反正能让那几个在火龙阵中尚且都能安然无恙的人发出那么惊恐万状的尖叫声,里面一定出现了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果然我从田衡蹙起的眉头上也看出了这件事的非同一般,但田衡明明是行动自由的,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弄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却只是在这里瞎操心又有什么用呢?
随即我才弄明白了田衡是在担心我,他怕自己冲进竹林以后,会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他才选择按兵不动的。
最后还是我要求着他扶我进去看看,他脸上的焦虑情绪才渐渐消散的,并且他也果真按照我所说的做了,只不过他并不是扶着我行动的,而是如之前那般将我直接背了起来。
然后他便不顾赵家那三个伙计的言语阻拦,迫不及待就冲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了。
我不得不承认田衡真不愧是卸岭力士的正统传人,背着我就跟什么都没背的情况一样,奔跑的速度丝毫也不受负重的影响,我在他的背上甚至有种骑马奔驰的感觉,只听呼呼风声在我耳畔划过。
片刻之后,他便背着我进入了深处的一片茂密竹林里头,四周除了密密麻麻的竹子和墓碑之外,就只剩下那种名为红鬼笔的怪异植物,身后也根本听不见那几个伙计的声音了。
正当我认为田衡还会背着我再往尖叫声的源头继续前行的时候,却不想田衡忽然把我放了下来,然后用很奇怪的目光凝视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怵,心说我身上该不是出现什么异变了吧?
可是我打量了一遍自己目力所能及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看不着的眼睛、鼻子和耳朵,依然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下我的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乱麻,就像一个病入膏肓却无从寻找病因的患者一样,心焦火燎,莫名的急躁。
幸亏田衡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话了,他说:“显哥,你就留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不管听到任何响动,勿必不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刚要追问田衡离开了这个地方又会怎么样的时候,却不想田衡已经走远了,于是我想自己反正也不会离开这里,管它离开会发生什么情况干嘛!
结果我这样念头才刚出现,一个一闪即逝的身影便让我有了追出这片林子的想法,要不是我腿上仍提不上太大的劲,我肯定会追上去的。
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人影特意朝我望了过来,并且脸上还浮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微笑,看着就好像是在对我礼貌性的打招呼一般。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那个人影是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他就是跟随着郭亮他们一块失踪在了另一间冥殿里的三毛。
如果说我能顺利找到三毛的话,许多有关另一间冥殿里面发生的事情,便可弄清楚了,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郭亮他们。
可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古怪,三毛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出现,而不是直接现身出来跟我相见呢?
这样一想以后,我的脑中不禁又浮现出了田衡临走时叮嘱我的那一番话,他既然让我千万不要离开这个地方,那么一定有着他的道理。
如此想来那个人影大概就是想要把我引出这个地方,然后才方便对我下手,所以我猜那个人影并不是真正的三毛,而是一种类似于海市蜃楼的幻象罢了。
本来这里就是一处阴气极重的坟场,出现致人产生幻觉的情况一点也不稀奇,于是我不再去理会那个人影的事情,特意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些林立的墓碑上面。
这些墓碑上的碑文果真如同满天星所说那样,除了姓李、姓张和姓魏的以外,当真找不出其它的姓氏来了。
而且从每一块墓碑上落款的雕刻日期,确实也能看出这座族墓存在的时间已经十分久远了,甚至有的字迹都已被腐朽得完全看不清了,估摸至少也得有好几千年的岁月才能变成这样。
如果鬼城守陵家族存在的时限真是那般久远的话,这里埋葬的尸骸岂不数以亿计了吗?
那么这个洞窟的大小可想而知得有多么巨大,难怪田衡会叮嘱我不要随意走动,我想他应该是担心我会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吧!
至于危险方面我想应该不会存在,毕竟这里已是鬼城守陵人的墓园子了,谁会在这里设置什么陷阱呢?
更别说陆陆续续还有后人埋葬进来,万一触发了里面的机关,不是等同于直接坑害了自己的后人吗?
我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老天爷想证明我的想法多么天真,还是之前那个人影仍不死心。
这一次他既然直接奔着我就冲了过来,但我心想他只是一个虚假的幻象而已,所以仍就没有去在意他的举动,谁曾想他直接拽住了我的手臂,就要将我往林子里面拖去。
我着实没有想到他还真是一个有着实体存在的东西,因此我在被他拽住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就涌上心头,下意识便尖叫了起来。
此刻我的尖叫声竟跟之前我在竹林边缘听到里面传来的尖叫声几乎一样,我心里正在纳闷难道自己之前听到的尖叫声原来就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而那个长得跟三毛一模一样的东西已经松开了我,估摸是被我的叫声给吓跑了,要不是他在逃走的时候带动了我身后的一根竹子仍在晃动,我甚至都有一些怀疑刚刚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是一种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