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同万突然提到朱大壮,我们都吃了一惊,因为这个朱大壮对我们来说,太不寻常了,我们从一进村,就被那小子跟踪,而且他竟然利用那种特殊的香囊,勾引女人与他偷情。
不止如此,围绕着他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比如,那种 “吃人鬼”和他是什么关系?而五子老婆的惨死,是不是他所为?五子在自己的老婆死后,竟然在坟地里和朱大壮密会,之后又带着一双儿女,诡异的消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种种的诡秘,好像都与那个朱大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现在当朱同万忽然提到了朱大壮,我们都吃了一惊,王同连忙追问道:“您说村里所有村民的繁衍生殖也和纸人有关?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忽然提到这个朱大壮,难道您说的这个纸人,也和那个朱大壮有关吗?”
朱同万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嗯,我还是从我肚子里的那个触手说起吧。当我醒来后,我虽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里,增加了很多秘密,但那些秘密却仍然含糊不清,我好像知道,只有通过一段时间,那种信息和我的意识完全融合后,我才能真正知道那些秘密是什么。
我又忽然想到了从肛门里伸出来的那个触手,连忙用手在肛门处摸了摸,那个触手已经消失了,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没任何异常,那种触手,就这样神秘的消失了。
虽然我现在感觉不到那个触手的存在,但我知道,那个触手,并没从我的肛门中钻出去,而是仍然留在我的肚子内,只要那种纸人一发光震动,我肚子里的那个触手,好像就能被唤醒,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这种想法,好好仅仅源于一种直觉。
我刚才说过了,不知为什么,那个方丈,买了很多科学书籍给我阅读,那时的科学书籍,并不好卖,好像只有在上海的书店里,才能买到最新的科学书籍,因为在那个年代,上海是和西方交流的窗口,西方的科学书籍,一般都是在上海翻译成中文,但方丈却不惜成本,每年都要派人去上海给我买最新的科学书籍。
因此,我对人类的身体结构,以及内脏的组成,算是比较了解,于是,我觉得那个触手既然是从我肛门中伸出来的,那它应该寄生在我的肠子内,但如果那么长、那么粗的寄生虫,寄生在我肠内的话,我怎么会丝毫感觉都没有呢?
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又没人可以请教,因为在那时,别说在咱们这穷乡僻壤之地没有什么西医,即使在省城内,也没几个西医。所以,这事情还只能靠我自己去探索了。
有一次,我在旁边的河水里洗澡时,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肛门,忽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发现——我的肛门处,竟然有两个孔!我长这么大了,我从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有如此怪异之处。
我查了一下医学书籍,知道了在有些人,确实是两肛门,但那是一种病态,在排泄时,也会出现问题,但我知道,我的情况,和他们则是完全不同,我在排泄上没有任何问题,也从来没感到不舒服过。
我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我排泄时,都是从前面那个肛门中排出,而后面那个肛门,则好像没什么用,但我知道,后面那个肛门,是供触手 ‘专用’的,也就是说,我肚子里的那个触手,就是从后面那个肛门里钻出来的。
我也明白了,那个触手并不是寄生在我的肠道内。
那究竟是我一个人这样?还是我父亲、哥哥,也同样这样,都有两个肛门,而且肚子中都有这种触手?但因为他们都去世多年,这个秘密,我也无从查考了。
但随着那些秘密,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起来,我才发现了这件事背后,藏着更加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和生殖有关。
你们在施方的手稿里,也许已经读到过了,有一种小型骆驼的生殖方式很特别——它们能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让女人情 欲高涨,从而诱惑女人与它们交 合,而它们的受精卵,会趁机进入女人的子宫内,并在女性的子宫内,发育成胎儿,这是一种很奇特的寄生方式,那种骆驼就是靠着这种寄生方式,来繁衍后代的。
但你们也许没想到,在这种荒漠中,使用这种奇特生殖方式的,不只是那种微型骆驼,在荒漠中的一种怪物,也使用这种生殖方式,它们也是借助于人类的子 宫,来孕育自己的后代,那种怪物就是 ‘吃人鬼’。
‘吃人鬼’最初的发育,也要借助于女人的子宫,大概经过二十多天的时间,就能发育成一个特殊的肉球,被女人生产下来,这种肉球生下来后,可以自己跳到荒原上,接着发育,先发育成那种鬣狗一样的东西,最终就变成了那种 ‘吃人鬼’的样子。”
“嗯,您说的这些,我们都亲眼看到过了,尤其是那种 ‘吃人鬼’,样子更是可怕。但这些 ‘吃人鬼’,又和那个朱大壮是什么关系呢?”亥连忙追问道。
听亥这么一问,朱同万忽然站起身来,倒背着手,走到房门口,先是往外看了看,然后轻轻地把门关上,此时,屋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他又把窗帘拉上,屋里顿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胡梦划亮一根火柴,准备点上蜡烛时,就听朱同万忽然轻声说了句:“不要点蜡烛,我要的就是这种黑暗”,听朱同万这么说,大家全都愣住了,在黑暗中,大家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朱同万说话。
“提到那个朱大壮,您为什么要关上门窗?”秦晴不解地问道。
“只有在黑暗的环境中,才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朱同万的这个回答,有点莫名其妙,但没等我们再继续问什么,忽然,在我对面的墙壁上,渐渐出现了一团拳头大小的、发亮的物质,并且是慢慢蠕动。
但即使在漆黑的光线里,那团物质发出的光线也极其微弱,更让我们吃惊的是,在黑暗中,那团东西好像能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声音——那种声音,与我们听到的任何声音都不一样,好像不是我们的耳朵直接听到的,而是我们大脑深处、直接感觉到的一种声音。
那种声音好像是女人的哭声,嘤嘤呜呜,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天哪,这究竟是什么?”旁边的胡梦惊叫了一声。
“还记得那个死去的五子的媳妇吗?这就是她的魂魄”,朱同万淡淡地说了一句。
“什么?五子老婆的魂魄?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魂魄?”王同质疑道。
“嗯,其实朱老爷子的意思是说,五子老婆的所有记忆和意识,都储存在这块发亮的物质上,这块发亮的物质,因为接近于透明,所以在光线强的状态下,根本看不到,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它发出的光亮。
总而言之,这种物质,和那种黑太阳护身符类似,可以储存人的记忆和意识。”
施方连忙解释道,我们一听,才理解朱同万那些话的意思,只是我们仍然不明白,我们本来是谈的朱大壮,怎么朱同万忽然转移话题了呢?
“五子的老婆,究竟是不是朱大壮杀得呢?我猜应该是,这是朱大壮想杀人灭口。”
秦晴自问自答地说道。
“五子的老婆,不是朱大壮杀得,凶手其实是五子”。
朱同万缓缓地说。
“什么?五子杀了他自己的老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听朱同万这么一说,我实在是太吃惊了,手一抖,一下子把桌上的茶杯弄翻了,哗啦一声,茶水洒了出来,淌到了我的手臂上,幸好茶水并不太热,我才没被烫伤。
“嗯,其实这些事情,虽然相隔几十年,但归根结蒂,都和我父亲、哥哥的死有关,所以,我还是从我父亲和我哥哥的死讲起吧。从触手传导给我的那些信息中,我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日军侵华时,在很多地方烧杀抢掠,人民苦不堪言,但可能是会因为我们这个村实在是太偏僻了,那时山上也没有修公路,而且日军到了这里,也算是强弩之末了,所以我们村里,没有被日军祸害过。
那时的信息很闭塞,我们村里的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村子,所以很多村民,都不知道日本人入侵的事情,有一天,几个日本探险家,来到了我们村里,他们的中国话说的很好,并且借住到我们家里。
我父亲热情好客,对着几个日本人还挺客气,但这几个日本人,却来者不善,心狠手辣,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对这个荒漠,甚至裂缝里的纸人,都有相当的了解。
他们说是来抓荒漠的那种微型骆驼的,并且拿了一箱金条,足足有二十多根,在那时,有两根金条,都够花半辈子的了,更别说这二十多根金条了,那几个日本人许诺说,只要我父亲能捉住一只微型骆驼,他们就把那箱金条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