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甄项疑惑道。
“现在再装就没有必要了吧，”袁沐阳冷眼看着甄项，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白纸黑字都写得明明白白，不知道的话，我帮你回忆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甄项颇是无奈。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位警察在说什么。
可偏偏他越这么说，袁沐阳就越觉得他在撒谎。
一旁的殷蓉见状就要上前劝阻，却被袁沐阳制止了。
“甄老板，极乐酒馆可是你名下的产业，”袁沐阳道，“资料显示，你父亲甄清廉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出资将极乐酒馆买下，送给你当做你的产业了。”
“也就是说，你已经当了20年的老板了。”袁沐阳继续道，“要知道这里面可大有猫腻。”
“当然，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最终法律追求的还是你。”
“我真的不知道……”甄项有点着急，可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你不需要向我辩解这些，我本来以为你今天听了我和殷蓉小姐的过去，就会诚心加入我们，并把你自己的秘密发自肺腑地向我们坦然相告，”袁沐阳摇了摇头，“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高看了你。”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那你就坐那听我说吧。”
“作为一名老板，你的年龄是不够的，因此你最开始保留了极乐酒馆的原班人马。”
“但是，后来你不放心这些人，于是你就找了一个你足够信任的人代你打理这家店。”
“这个人叫——冯霍亨，这个人的身份一直不太明朗，各种证据证明，他不是C国人。”
甄项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
冯霍亨？那个在秦公馆里遇见的中年男仆？那个自称是自己以前的仆人的人？
果然，能出现在秦公馆的人，目的都不纯。
从早上与赵致远聊过天后，甄项便确定了这个事实。
之前甄项不了解袁沐阳，现在了解了之后，更加坚定了他自己的想法。
父亲、母亲、秦开都符合这个规律，那么，那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郭峰老医生，是不是也有事情牵扯进来？
只是甄项这动作在袁沐阳看来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他以为这是他说的话刺激到了甄项，让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然后袁沐阳就觉得此举颇有成效，于是他继续说道：“还有，你父亲甄清廉是公职人员，一个公职人员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可能会说这是你母亲车慧出的钱，可是我查过你们的账面记录，这笔钱完完全全出自你父亲。”
“你想说什么？”甄项直接说道。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然后加入我们，一起调查秦开和殷雪的事情，”袁沐阳笑了笑，“这样，你们全家才有可能因为戴罪立功而减刑。”
甄项没有表态，倒是殷蓉听不下去了。
“袁沐阳！”大小姐一拍桌子，瞪着袁沐阳，“你是来审判甄项的还是帮助我找我姐姐的？”
“两者皆有，甄项和秦开在我眼里都是犯法的人，法不容情，我更不可能包容他，”袁沐阳收敛了表情，“因为我是警察。”
“你……”
“大小姐，我劝你搞清楚你的立场！”袁沐阳厉声道，“你的姐姐殷雪就是被‘铅弹会’害得失踪的！甄项的母亲就是‘铅弹会’的人！”
“甄项的父亲甄清廉虽然曾经照顾过你和你妹妹，但他现在是公职人员，而且他还和秦开走得很近！”
“你真的了解这一家子人吗？”
“换言之，甄项此人真的是可以信任之人吗？你甚至连自己的事情都不敢透露！”
殷蓉沉默了。
她看向坐在一旁同样沉默的甄项，是啊，他连自己的事情都不敢说。
可是，为什么在他身边，她总能感到一些温暖与亲近呢？
这种感觉，以前只在那个名叫“面具”的人身上感受到过……
“简直小丑，可笑至极。”甄项突然冷笑着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这下连殷蓉都皱眉了。
“怎么，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袁沐阳喝了口茶，脸上露出嘲讽般的微笑。
“你不必露出这种表情，”甄项冷冷地看着袁沐阳，“袁沐阳，我敬你是我的长辈，但是我对你诬陷我本人的行为很愤怒！”
“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我的事情证据确凿，那你直接去告我啊？何必在这里套我的话？”甄项道，“我想一个警察对控告的整套流程应当是无比的熟悉吧！”
“就拿你刚刚所说的来讲，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说的是啥，怎么罪犯还能干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事情？”
“而你居然拿这些来套我了，不觉得可耻吗？不觉得可笑吗？”
“看来，你是没有证据的了。”甄项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告辞。”
说罢，他便往门口走去。
“甄项，你觉得你能走出去这里吗？”身后，袁沐阳淡淡地说道。
甄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说实在的，他不是没想到过这个。
人家殷蓉和袁沐阳几乎把自己的经历都说了，可他甄项却是只字不聊。
对于袁沐阳而言，甄项不说就相当于对他没有任何的制约，那甄项就能毫无顾忌地说出他们的秘密还不会担心背后的报复。
卧底警察本来就干的在刀尖上走钢丝的活，这甄项要是一口气把这些事情全部说给秦开，那他的卧底生涯也就完了。
甄项缓缓地握上了门把手，犹豫了片刻，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
袁沐阳见状，立刻开始追逐。
甄项的身体素质自然和警察比不了。
三两步就被袁沐阳追上了，并很快腹部就挨了一拳。
甄项吃痛的蹲下。
屋内的殷蓉赶忙跑出来，见到两人打在了一起，赶忙就要来劝，却被袁沐阳直接拨拉到一边。
只听到这位袁警官在甄项耳边轻声道：“甄项，不好意思，委屈一下你，先在这里待几天，等我明天去一趟秦公馆，把殷雪的下落找出来，就把你全家和秦开一起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