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的话令我尴尬了。
在她的认知里，警方是一个整体，哪里的警察都一样。我们这次来问，也就是问问，问完了就完事了。
王宁说：“我们这次是受到了国安的委托来督办这个案子的，还请你配合一下。”
“国安？这种刑事案件怎么会归国安管了呢？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
王宁说：“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也没那么闲。”
张静这才说：“秦湘玉的死我非常意外，当时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被害死的。”
我说：“你有怀疑的人吗？”
“你们查过秦湘玉的屋子吗？她有个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少了没有？”
我一听有点懵，我说：“保险柜？保险柜在什么地方了？我没看到有保险柜啊！”
“自然是被你们警方给弄走了。里面的东西只有秦湘玉知道，是不是丢了东西谁也不清楚，我怀疑是有人去抢劫了。把秦湘玉控制住之后，把她从楼上推下去摔死了。伪装成了她自杀的样子。我三年前就对你们的警察说过了，可是没有人信我啊！”
我这时候立即对王宁说：“印文芳说过保险柜的事情吗？”
王宁摇摇头说：“没有。”
我说：“我们立即回去。”
王宁对张静说：“谢谢你了哈，你要是愿意，留个手机号，我们有事的话方便找你。”
“警察要手机号无所谓了，别人的话，我是肯定不会给的，你记一下吧！”
王宁说：“你给我闪一下吧！”
俩人互相留了手机号之后，我和王宁立即回了九龙山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我直奔后面的旧楼，此时的我们都住在顶楼，我们把这里收拾了出来。
我找到印文芳的时候，他正在戴着耳机听歌呢。我一进屋，他就把耳机摘了下来。“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说：“你怎么没提过保险箱。”
“保险箱被带到了刑侦支队，已经打开查验了，里面的金首饰都在，包括还有十万现金也在，存折和卡也都在，最重要的是，还有五根一公斤的金条。”
我说：“你怎么知道都在？”
“保险箱上只有秦湘玉的指纹，要是凶手戴手套，把手上不应该有指纹才对。包括金条上，也都有秦湘玉的指纹。综合判断，凶手并没有打开保险箱！”
“要是凶手逼迫秦湘玉打开保险箱的呢？”
“打开保险箱为啥子不拿走金条呢？”印文芳说，“大哥，难道凶手只是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王宁说：“老四，你太糊涂了。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比金条更值钱。比如，藏宝图。”
“藏宝图，世上咋会有这种东西！王宁，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王宁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还有，这保险柜里这么多东西，东西还在吗？”
“应该还在吧！这些都是写进卷宗的，谁敢拿走？”
我说：“那可不一定，刚开始改革开放的时候，有个老板倒卖黄金被抓到了，黄金都被没收了，他出狱之后去要自己的黄金，结果人家只能按照当时的价格给他折价。黄金这东西在八几年的时候几十块钱一克吧！我要是老板，估计要杀人了。”
王宁说：“去一下县局就都清楚了，我们既然接手了这个案子，就得把保险柜要出来，挪回原地！找个理由吧，就说秦湘玉的鬼魂回来了，要自己的保险柜。”
我点头说：“行，就这么办吧！”
次日一大早，我带着壮壮、白月、王宁、李叶、卓玛和印文芳，全体出动，去往县局。
车开进去之后，我们下车直奔局长办公室，到了的时候，局长还没来呢。
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接待了我们。
王宁说：“我们开门见山，受到了国安的委托，重新调查三年前九龙山医院秦湘玉坠楼案，我们是来调取物证的，包括保险箱和里面的东西在内，所有的物证我们都要调走。这是国安的手续。”
壮壮说：“你们是不知道啊，秦湘玉的鬼魂回来了，吵着要自己的保险柜。说是要带到阴间去，她在阴间穷怕了，连粥都喝不起。”
王宁出示了手续，副局长闹着头说：“这个，得局长批才行，我做不了主啊！”
壮壮说：“你们局长几点上班？”
“局长去开会了，估计下午能回来。”
我问：“去什么地方开会？”
“去市里开会。”
我说：“怕是在家里睡大觉吧，你快点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即过来。不然我就要去市里找他了。”
副局长这才去外面打电话了，只用了四十分钟，这位姓吴的局长就到了。
副局长和他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他脸色很不好。
到了我面前后说：“王指挥，别的物证还在，包括秦湘玉死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只是这保险柜，不在我这里。”
“你的意思是，不在物证室里，那去了什么地方？”
“搬过一次家，在搬家的时候，丢失了。”
壮壮大声说：“丢失了？搬家？那么大一保险柜也能搬丢？你们该不会是找的搬家公司吧！”
“刑侦支队以前在二马路上，后来搬到了胜利街，物证室自然也随着搬了过去。确实是找的搬家公司，就是在搬家的过程里，保险柜不见了。查也没查出什么来，搬家公司被我们查了一年，他们也觉得很委屈。”
我点点头说：“把卷宗给我吧，保险柜丢了也没办法。”
吴局点点头说：“走，我和你们一起去刑侦支队。”
我们领了卷宗回来，包括秦湘玉死的时候穿的衣服，戴的首饰这些。除了这些，也就没啥了。
在回来的路上，印文芳说：“怎么会这样？”
王宁说：“你幼稚了吧！也许杀死秦湘玉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才是最关键的，就是盗取保险柜。这保险柜里的东西价值上千万，也值得冒险了。”
李叶哼了一声说：“搞不好啊，这就是一个里应外合的大案子，一群人在对付一个可怜的女人！以前我一直想不出作案动机，现在清晰了，就是为了那个保险柜！也不是为了什么藏宝图，就是为了里面的金条和现金，对了，还有存折。”
我这时候突然大声说：“快去银行，查查秦湘玉在银行的存款在不在。”
我们按照卷宗的记录，到了各个银行去查，结果，里面的钱全都被取出了，就在秦湘玉死后的第五天，有人冒充秦湘玉带着秦湘玉的身份证，把钱都取了出去。
最奇怪的是，她知道秦湘玉银行卡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