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隧道里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这里又变得人来人往，恢复了常态。
我立即说：“怎么这么快就把现场给撤了？”
林局说：“这是市中心，这条隧道每天来来往往很多人，封闭了，怕是要造成交通问题，要是在搞出交通事故就不好了。上面车流量非常大，有了这过街隧道之后，取消了人行横道，中间都是拦着的。”
我说：“那就打开一下嘛！”
林局说：“已经录了像，拍了照片，您要是想看，回大队看。”
我们跟着林局回了大队，我看了现场录像，这个音乐人的死状和梁宇航一样。我说：“这个人和梁宇航是被一种毒药毒死的。”
王宁说：“这么说，他们是一个人杀的。”
林局说：“这也不一定，不过大概率是这样的。”
毒检结果很快出来了，两个人都是氰化物中毒，死法也一样，都是喝了矿泉水里的毒药至死。
这地下通道里是有监控的，我们看监控的时候再次发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她是趁着给打赏的时候，换了音乐人身边的矿泉水。
白月说：“倒是符合女人杀人的特点，投毒。”
我说：“周晓彤要是也死于他手，那么为什么不是投毒呢？为什么要采取那种极端的方式呢？这好像是一种什么仪式感！”
白月说：“师父，就是闹鬼呀，他想让人知道，这是杨芬芳的鬼魂来了，是杨芬芳的鬼魂杀了周晓彤。似乎这样的话，他的杀人就理所当然了。而且目的性也很强，他在告诉大家，周晓彤为什么会死。”
易千总说：“没错，我觉得白月说得有道理。大哥，你觉得呢！”
“这个解释很合理，他是想告诉大家，周晓彤死有余辜。但是周晓彤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这么招人恨呢！”我说，“恐怕我们要找杨芬芳的朋友去了解一下才能知道。”
白月说：“师父，去杨芬芳的宿舍吧！”
这时候，梁宇航的父母都来了刑侦大队，他们是来认尸的。这种场合，能躲就躲，就让刑侦大队的人去处理吧。
哎！真造孽啊！
虽然我在心里叹息，但是梁宇航的死对我来说起不了一个涟漪，说白了，中国一天死的人太多了，每天都在出车祸，每天都在死人，我要是那么在乎，我在乎的过来吗？我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至于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
我能做的就是做好我的工作，把案子破了就是对死者和死者家属最大的慰籍了。
我们在食堂吃了晚饭之后，立即去了学校，到了杨芬芳的宿舍。
宿舍里三个女生，两个河北的，一个甘肃的。三个女生听说我们是来了解杨芬芳的事情的时候，都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杨芬芳给她们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她很善于表演，尤其是台词特别好，比如模仿女儿国的国王说话，和电视里几乎一模一样。她有一次还模仿新闻联播，说刘德华逝世了，把他们都惊呆了，以为是真的，伤感了好一阵她才笑着说是自己模仿的播音员，刘德华还活着。
白月说：“看来确实是个很有才情的女孩子。真想不到这种女孩为什么会自杀！”
三个姑娘都叹息了起来。
白月说：“对了，她和周晓彤有没有什么恩怨呢？”
“周晓彤就是个心机女。”甘肃女同学说，“杨芬芳和梁宇航就是她搅和黄的，她一直在学校散播谣言，说芬芳 是精神病，说芬芳精神错乱，精神失常，精神分裂。一传十，十传百，传得和真的似的，可笑的是，梁宇航竟然真的信了。”
我说：“梁宇航说杨芬芳确实大半夜叫他出去陪她。”
“那段时间芬芳很难受，母亲去世了，梁宇航又不能感同身受，还因为一个金手镯闹了矛盾。睡不着让他出来陪一下也没什么吧！”
“就是就是。”另外两个随声附和！
我心说，这件事听起来还真的是杨芬芳有道理，她并没有精神失常。那么自杀就不成立啊，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自杀的，不是自杀就一定是他杀。那么谁和她有仇呢？难道是周晓彤？
不可能吧！周晓彤就算是心机女，但也只限于挑拨离间，造谣生事上吧。杀人，而且是那么精密的杀人步骤，她应该做不来。再说了，我可没听说周晓彤有大礼堂的钥匙。
这案子怎么越查越乱了啊！
梁宇航一死，很多线索就消失了。这也怪他自己，这就叫不作就不会死！
今天我不打算再思考这个问题了，从学校出来之后，我回了刑侦大队的宿舍。住在这里还是很方便的，不过林局建议我去招待所住，我不想去，梁宇航以前住在招待所，现在他父母都住在招待所，我要是去了，这梁宇航的家属要是找我聊天，我就太烦了。
梁宇航的父母是晚上十点钟才离开的，他们做了笔录。
林局送走了他们之后，来到了我的宿舍，进来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他说：“累死我了，我今晚不回去了。懒得动。”
“送走了？”
“送走了，笔录也做了。据说梁宇航是被警察叫出去的，约好了在网吧见面。这很奇怪，警察怎么会约在那种地方呢，再说了，是谁约的梁宇航呢？我可是问了，我们的人都没给梁宇航打电话。”
“你没查通话记录吗？”
林局一笑说：“查了。”
我说：“是我打的，我不想在招待所和他聊，毕竟他父母都在，有些话不好说。我就约在外面见面，他非要在网吧，我也没办法。我们赶到的时候，梁宇航已经中毒死了。录像你也看了，我们和凶手只差了三分钟。”
林局说：“很奇怪，凶手是怎么知道梁宇航今天会去网吧的呢！”
我说：“两个可能，第一就是梁宇航的手机被监控了，这好像不大可能。这凶手并不是间谍，他没那么好的设备。第二，他了解梁宇航，知道他一定会去网吧。去网吧这种事据说有瘾，和赌博差不多。我听说有的人能一两个月不出网吧的门，出来的时候都臭了！”
林局点头说：“要是这么说的话，应该是第二种可能。凶手很了解梁宇航，知道他必定会去网吧。凶手就在网吧外面等他，刚进去就跟上了。梁宇航偏偏去了厕所，把水放在了洗手台上。”
我说：“这应该也是梁宇航的习惯，凶手对他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