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鹏让我别问了,那事儿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就是两个人观念不同,看法不同,所以才起了冲突。
万鹏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好奇,一定要他告诉我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万鹏被我磨的不行,只能是跟我说了。
这事儿呢,其实一开始真的就是件小案子,如果不是卷进来了万能和卜天机这样两个大人物,随便从哪儿找个和尚道士都能给处理了。
话说有这么一户姓陈的人家,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家里一共四口人,八十多岁的陈家老爷子,五十出头的陈氏夫妇,还有二十七岁的陈子,家里的生活条件,算不上穷也算不上富,反正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陈子这个岁数,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挺不错的姑娘,两个人对彼此都挺满意的,两家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姑娘的父母是通情达理的人,没有要天价彩礼之类的,连婚房都是两方父母一家一半,房子写小两口的名字,谁都不占谁的便宜。
陈家夫妇辛苦半辈子,也有那么点积蓄,再东凑凑西凑凑,也能把钱拿出来,事儿差不多就算这么成了。
可是那天,八十多岁的老爷子早晨出去遛弯,一个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这个跟头要是摔在年轻人身上,那根本就不叫什么事儿,可老爷子八十多岁了,身上骨头全都脆了,这一摔,脑袋里面瘀血了,身上好几处的骨头也都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基本上也就还剩下一口气儿了。
医院检查过后,跟陈家夫妇说明了情况,老头儿需要做好几场手术,不手术这一两天就得死,可手术的话需要花相当大的一笔钱,把给孙子结婚的钱全花了都不够。而且,这个岁数的人了,又摔得这么严重,不用说也知道,就算是救过来了,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到之前了,生活自理基本上没有可能,也就是躺在床上再让人伺候两年了。
老头是个很怕死的人,这辈子没有什么别的理想,就是想长寿,就算活不了一百岁,也得比隔壁的老李头活得时间长,现在老李头还硬棒着呢,自己怎么能死?既然医生说自己还能救,那就一定得救,砸锅卖铁也得救,儿子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自己躺在床上让儿子伺候怎么了?这些都是做子女的应该做的,必须得手术,马上就给我去交押金。
陈家夫妇愁得跟什么似的,这么大笔钱,上哪里弄去?可是要说放弃治疗,老爷子又坚持不肯,做小辈的,也没有说硬把老头从医院拉出去的道理。
后来,陈夫想了个损招,那就是把亲家手里的那笔房款给算计过来,骗人家说看好了房子,找了熟人,能够优惠,让女方父母把钱先打过来,反正房本都是写小两口的名字,不会出错的。
女方父母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把钱给打过来了,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就又去陈家找他们了,去了才发现,陈家根本没人,问了邻居才知道,是老头生病住院,刚刚筹到钱,去医院交钱去了。
女方父母当时就傻眼了,莫不是把自己家的钱骗去给八十的老头治病了?
女方父母赶紧赶到医院,好在时间及时,陈夫把卡递过去,收费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刷卡,女方父母赶紧把卡抢了回去,说什么都不肯拿自己家的钱救对方的老人。
陈夫急了,说不出钱,这婚就不结了。
女方父母也急了,说不结就的结,直接把卡拿走了,里面可是两家全部的房款,拿走了卡就没有钱交住院费。
两个家庭来回撕扯理论了两天,这边结果还没有讨论出来,那边老头儿就归西了。
陈老头儿不甘心,觉得自己死得冤,就一直闹腾,几次尝试把尸体拉去火化都没有成功。
正好卜天机路过遇上,老头儿瑰一通哭诉,说儿孙不孝,未来的孙子媳妇更是大逆不道,居然由着自己父母把老爷子的救命钱抢走,全都坏了良心乱了纲常。
卜天机是老人家,自然容易共情到老人的情绪,老人又絮絮叨叨讲述自己拉扯儿子多么不容易,卜天机就打算帮陈老头一把,给他一张符箓让他回家。
结果老头儿回去居然发现孙子和那个没过门的混账孙子媳妇正在床上厮混,爷爷刚死,尸骨未寒,而且他们两个还对爷爷之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逍遥,老头越想越气,居然活活把两个年轻人给掐死了。
两个新瑰自然也是含冤负屈,委屈得不得了,而且当时也是因为那段时间情绪很崩溃,两个人都喝多了酒,开始是吵架,越吵越凶就开始撕扯,撕扯中,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就从打架变成干那事儿了,爷爷就为这个害死了他们两条年轻鲜活的生命,他们自然也是不能接受的。
陈老头有卜天机给的符箓,在两个年轻人死后还一直欺压他们的魂魄,两个年轻人躲藏时遇上万鹏家的养瑰,跟万鹏家的瑰说了自己的遭遇,于是,万鹏家的瑰就见义勇为的去帮忙收拾陈老头了。
陈老头不是对手,又找了卜天机来,卜天机把万鹏的瑰打了,万鹏就亲自出手了。
万鹏这倒霉孩子满脑子都是损招,反正是把卜天机修理的很没面子,所以,卜易恨上万鹏很正常。
万鹏当时用得招式确实过分了点,让卜天机当众出丑,可要不是卜天机把陈老头弄回来,那两个年轻人也不会死,所以,万鹏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既然你没有错,你为什么不跟不易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让他知道,他那个伟大的,从来不犯错误的爷爷也曾经因为失误操作害死了两个活人?算了,还是让他恨我吧,反正他也怎么不了我。”
“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好不好?”
“我本来就很伟大,怎么,还不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