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婉和卜易这架明显还没有打够,不过仙姑让大家都去后边挖阎五郎的棺材,大家还是都赶紧跟着过去了,挖棺材是正经事儿,大家都不敢耽误,沈晓婉听话的直接走在众人的前面,我也就跟在沈晓婉的身边,没有人招呼卜易也走前面,但他还是跟过来了,一路蹦跶着嫌我们走得太快,不迁就他这个伤员,让我们等等他。
沈晓婉并没有要等他的意思,我也没有,山上路不平,卜易几次没有蹦跶好,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但是爬起来就又跟上了,生怕沈晓婉单独和我走在一起就会喜欢上我一样。
沈晓婉嫌弃的让卜易走开。
卜易却说:“这路是你们沈家的吗?这山是你们沈家的吗?别以为你们在这里修了庙,一切就都是你们家的,论阴间这里有山神土地,论阳间没有一分土地归私人所有,你沈晓婉怎么就那么大权利,连我在哪里走路都要管?”
“无耻。”沈晓婉瞪了卜易一眼,就伸手揽住了我的胳膊,还来了句,“康哥哥,你没事儿吧?我来扶着你走吧。”
卜易立马就把沈晓婉的手拉开了,还强硬的把自己塞在了我们两个中间,就是不让沈晓婉拉我。
“卜易,你干什么?”沈晓婉是真得生气了,直接挽袖子就打算接着跟卜易招呼。
卜易有恃无恐的切了一声,道:“你想打架吗?好呀,反正你们沈家要迁坟,跟我没有关系,你在迁坟的路上折腾,万一触怒了什么东西,影响了迁坟,给沈家招了灾,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这句话还真把沈晓婉给镇住了,赶紧问卜易:“这路上还有什么讲究吗?具体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会影响阎五郎迁坟?”
卜易哼了一声,道:“你问我啊?你这是有事情要请教人的态度吗?”
沈晓婉立马就又生气了:“卜易,你到底要干什么?”
卜易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呀,跟这个臭男人保持距离,不只现在,以后也要跟他保持距离,你是我卜易看上的女人,我是绝对不能允许别的男人碰你的。”
“你!”沈晓婉气得脸都红了。
我慢慢推开沈晓婉的手,道:“不就是让你不要扶着我了吗?这有什么难的,我又不是自己不能走路?”
说着,我就大步朝前面走去,沈晓婉赶紧跟了过来,沈晓婉追我,卜易就追沈晓婉。
沈晓婉还想扶我,我没有让她扶,一直跟她说:“我没事,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还觉得膝盖疼,手指头疼,现在活动了活动,反而觉得没什么事儿了,可能是侵入骨头缝里的阴风邪气已经散出去了吧,你不用扶我,我真得没事。”
可是,我越是说没事,并做出没事的样子,沈晓婉就越是不相信我没事,一定要搀着我,扶着我,还说让我不要逞强。
我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阎五郎的坟在庙后面三四百米位置的一个山坡上,这短短几百米的路程,我们三个拉拉扯扯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几乎每次都是我大步朝前走,沈晓婉过来要扶着我走,卜易追过来暴躁的扯开沈晓婉,连后面跟着的那八个抬棺材的都一直在捂着嘴偷笑。
虽说我们现在只不过是迁坟,并不是出殡,但也是件挺严肃的事情,这么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自然不合适,仙姑也多次提醒我们注意自己的状态,可卜易这孩子太能闹腾了,一路搅得队伍鸡飞狗跳不得安静。
真得是鸡飞狗跳呀,有一部分供品是要带到五郎坟的,其中就有活鸡和狗头,那只鸡的双脚是绑着的,一个负责祭祀的双手牢牢抱着那只鸡,本来走得挺稳,但是沈晓婉追着卜易打,卜易一条腿蹦跶着就往人群里边钻,结果拐杖点在了石头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还把旁边抱着鸡的小伙子撞了一个跟头,鸡扑棱扑棱就开始飞,把旁边的狗头都带翻了。
这一路热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玩儿杂耍的队伍呢。
仙姑气得直接让卜易滚出队伍,说他不帮忙就算了,这么在队伍里边捣乱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我们必须在十二点之前赶到五郎坟,在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开挖,耽误了开挖的时间,事情会很严重。
可卜易今天就是诚心了,誓要把捣乱进行到底,沈晓婉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十一点五十了,还有十分钟,前面还有大概一百米的路程,也不管卜易了,从后边的人手里拿了把铁锹,抱起沈晓婉大步就五郎坟走了过去。
卜易一看我居然抱着沈晓婉,立马火就上来了,顾不得跟仙姑拌嘴,架着双拐蹦跶着就追过来了,可他一个一条腿的,怎么可能追得上我,就算我抱着一个女人,他也不可能追得上我呀。
我看了一眼远远落在后边的卜易,还故意来了一句:“小道长,你不是一直很崇拜我吗?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更加的崇拜我了。”
卜易恨恨得道:“好你个郑康,你给我等着,连我看好的女人你都敢抢,我看你真的是活够了。”
我笑道:“说我活够了的人,你还真不是第一个,可我就是不死,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只能在后边崇拜我。”
看我和沈晓婉的速度提上去了,后边的人也都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的跟着,还真赶在十二点之前把供品在坟边摆好了,香也点起来了。
我和沈晓婉一人一把铁锹,分别站在坟头两边,在仙姑一声令下后,同时把铁锹掘进了土里,挖坟正式开始。
我和沈晓婉只需要挖一铲子就行,接下来就是那八个抬棺人的事儿了,他们接了铁锹开始挖坑,仙姑那边又开始了新一套的仪式,连唱带跳好不热闹。
山上的泥土并不难挖,很快阎五郎的棺材便露了出来,虽然在泥土里埋了一百多年,但棺木并没有多少腐蚀的痕迹,连棺材上的红漆都依旧那么鲜艳。
随着棺材慢慢显露,我能明显感觉到冲到我身上来的煞气越来越多,我故意后退了一步,差点出了五米的范围。
可实际上,我根本就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相反,我还觉得好得很,连骨头缝里的阴风邪气也都已经被煞气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