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狱 第58章 山祭

作者:望获文生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4-10 13: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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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西山经》所记载之中,钱来之山,是西山群山之中的第一山,但昆仑神宫,却处于比《西山经》描写之处更为遥远的《大荒西经》描述之中。

但以王漠和宇文珵两人目前的行进速度而言,想要越过这西山群山,却需要耗费数年的时间。

值得注意的事情是,即便《西山经》之中有写着昆仑、玉山和赤水等,但从这里无法正真进入,这只是这些神话山河通过宇道的蔓延体现!简而言之,便是只能从此处出,而不能入。

当初王漠孤身一人横过荆山山系从扬州抵达荆州,中间即便只走过三座群山,也耗费了数月,其中还有山神的宇道帮助。若是仅凭两人自己,即便能够相安无事度过,那也需要数年,这绝不是悲观估计,而是按照两人最大速度来计算的!

但这数年的时间消磨在此,未免太过不划算。王漠心有一计,可以省去这数年的功夫,快速抵达昆仑神宫。而此计,名为——山祭!

山祭便是通过祭祀山神,从而在山神宇道的帮助之下来实现快速横跨神话山川的方法。

《山海经》有言:

凡西经之首,自钱来之山至于山,凡十九山,二千九百五十七里。华山冢也,其祠之礼:太牢。羭山神也,祠之用烛,斋百日以百牺,瘗用百瑜,汤其酒百樽,婴以百珪百壁。其余十七山之属,皆毛牷用一羊祠之。烛者,百草之未灰,白席采等纯之。

凡西次二经之首,自钤山至于莱山,凡十七山,四千一百四十里。其十神者,皆人面而马身。其七神皆人面而牛身,四足而一臂,操杖以行,是为飞兽之神。其祠之,毛用少牢,白菅为席。其十辈神者,其祠之毛一雄鸡,钤而不糈:毛采。

凡西次三经之首,崇吾之山至于翼望之山,凡二十三山,六千七百四十四里。其神状皆羊身人面。其祠之礼,用一吉玉瘗,糈用稷米。

凡西次四经自阴山以下,至于崦嵫之山,凡十九山,三千六百八十里。其神祠礼,皆用一白鸡祈,糈以稻米,白菅为席。

总计西方第一列山系之首尾,自钱来山起到騩山止,一共十九座山,途经二千九百五十七里。

华山神是诸山神的宗主,祭祀华山山神的典礼:用猪、牛、羊齐全的三牲作祭品。祭祀羭山山神用烛火,斋戒一百天后用一百只毛色纯正的牲畜,随一百块瑜埋入地下,再烫上一百樽美酒,祀神的玉器用一百块玉珪和一百块玉璧。

祭祀其余十七座山山神的典礼相同,都是用一只完整的羊作祭品。所谓的烛,就是用百草制作的火把但未烧成灰的时候,而祀神的席是用各种颜色等差有序地将边缘装饰起来的白茅草席。

总计西方第二列山系之首尾,自钤山起到莱山止,一共十七座山,途经四千一百四十里。其中十座山的山神,都是人的面孔而马的身子。

还有七座山的山神都是人的面孔而牛的身子,四只脚和一条臂,扶着拐杖行走,这就是所谓的飞兽之神。

祭祀这七位山神,在毛物中用猪、羊作祭品,将其放在白茅草席上。另外那十位山神,祭祀的典礼,在毛物中用一只公鸡,祭祀神时不用米作祭品;毛物的颜色要杂而不必纯一。

总计西方第三列山系之首尾,从崇吾山起到翼望山止,一共二十三座山,途经六千七百四十四里。诸山山神的形貌都是羊的身子人的面孔。祭祀山神的典礼,是把祀神的一块吉玉埋入地下,祀神的米用稷米。

总计西方第四列山系,从阴山开始,直到崦嵫山为止,一共十九座山,途经三千六百八十里。祭祀诸山山神的典礼,都是用一只白色鸡献祭,祀神的米用稻米,拿白茅草来做神的座席。

这些山河之间途径的距离已没有意义,但祭祀的方式却不会改变。在所有的祭礼之中,羭山山神的祭礼最为繁琐。

斋戒一百天后用一百只毛色纯正的牲畜,随一百块瑜埋入地下,再烫上一百樽美酒,祀神的玉器用一百块玉珪和一百块玉璧。

尤其是这一百只毛色纯正的牲畜,这一项最难以满足。山中野兽虽众多,可要找齐这一百只毛色纯正的牲畜也并非易事。

还有第四列山系的诸神祭祀之法,每一次典礼之中都需要一只白色的鸡来作祭品。但白色的鸡哪有那么好寻找,白鵺、当扈、鵸鵌等等禽鸟之类序列数不胜数,即便是鸡,在修炼之后千奇百怪,白鸡,岂是那般好寻找到的?

但如今别无他法,为了节省下这数年的时间,王漠必需要这样做。一百樽美酒,倒是可以找一些米粮现行酿制,毕竟王漠可以通过法力模拟各种天象加速进程。

白鸡之事没有着落,但其余的一切却都好解决。车到山前必有路,王漠决心先完成钱来之山的山神祭祀。而祭祀所用的羊,这钱来之山的天妖,不就是羬羊吗?宇文珵被王漠交代在山前摆设祭坛,而王漠去寻找祭品。

王漠入山之中。林中松树繁茂高耸,花开在树,但地面却有球果,同时树叶之中的球果颜色多样绿、紫色、黄色、浅褐色或暗褐色。在过去的时节里,这是不可能出现的场景,因为不同颜色的球果代表着不同程度的成熟,但同一株树花开结果的时间相差几乎寥寥无几。

但如今的世界,神话山河具现,每一处神话山河的宙道都只由神明掌控,在山神的地界,是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四季同时!

王漠小心翼翼的在这松林之中行进着,每一处都有可能潜藏着一只强大的妖神,天道意念显示这一片山林之中没有境界高于王漠的妖神,但这并不意味着王漠就能在此地横行无忌。

前方浓密的草木之中传来了咀嚼声,王漠听后不禁一喜,那很可能是天妖羬羊!

王漠拨开层层草木,前方留有一小块空地,一头妖神正在食用着地面新长出的青绿。

它长得像羊,但尾部却是马的尾巴,躯体之上羊毛繁盛,显得无比雄壮,两只利角盘起,天妖羬羊!而且是一只三阶的羬羊,这意味着王漠可以一击斩杀,做到近乎完美地完成此次祭品捕捉,全身而退!

此刻的羬羊正在专注于地面的食物,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潜伏着的王漠。王漠此刻已经将长剑取出,提在手中。王漠挥剑,赤色剑光飞出,长虹落日之景转瞬即逝,血肉分离之声响起,而天妖羬羊应声倒地,连一声哀嚎都无法发出。

王漠飞快走出,抱起地上的羬羊尸身便走,中间除了收剑和用法力将躯体之上的血液凝固之外再没有丝毫滞留,很快就会有其他的妖神循着地面的血腥味找来,王漠不想再多生事端。

待王漠回到宇文珵所在时,祭坛也已经搭建完毕。王漠将羬羊放在祭坛之上,唱完祭词。祭坛下的地面龟裂开显露出一道裂隙,羬羊连着祭坛一起坠落入裂隙之中后,地面又再次合上。山神祭祀完毕!

“山神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山神大人助我。”王漠恭敬道。没有任何声音传回,但山神用行动表明了祂的态度。

远处的松林之中一阵清风吹过,松树摇清风,松叶飘落堆砌成一道门廊,涟漪从其中央部泛起,两个散发着无尽威压的字迹刻画在中间“钱来”,神灵之文!

王漠带着宇文珵走入其中,待到走出之时,前方不远处有一块界石,上面的字迹却是“松果”,同样神威浩荡。

西山经一次,华山山系,首山曰钱来之山,松果之山为华山山系第二山!

通过同样的方法,王漠从钱来之山折跃,抵达了羭次山。这是华山山系之中山神祭祀最为繁琐的山。

纯色牲畜交由王漠狩猎,而酿制美酒之事,却需要王漠和宇文珵共同完成。

羭次山之阳多婴垣之玉,玉圭和玉璧都可以借此雕刻,虽然这婴垣玉本身也是一种三品玉石类炼器材料,本身坚硬难以刻画,但王漠山河戒之中却有着一套品质极高的雕刻器具,足以应付眼前的问题,完成玉圭和玉璧的雕刻。

“酒酿的前期制作由你来完成,至于天象加速酿制进程的方法,我过几日再教你。我先去完成玉圭和玉璧的雕刻,有问题吗?”王漠对宇文珵说道。

“这,埕未曾学习过制作酒酿的方法。”宇文珵尴尬道。

“无妨,我留下一张配方,你按照其上的方法制作即可。”王漠早知如此。于是从山河戒之中取出纸笔,将制作的方法书写下,而后又扔给宇文珵一个装满了谷物的山河戒,转身向着山的另一边进发。

虽说《山海经》之中所写下的婴垣玉所在是羭次山阳,但其实不必要横越这一座山,只是需要在山中寻找便可。

橿树肆意生长,树冠繁茂,遮天蔽日,为林中的生物提供了栖身之所。棫树枝条上有刺,结的果子像耳珰,红紫色,这是一种可以增强躯体能力的果实,是山中妖神们的食物之一,可以为它们的躯体进行淬炼。

王漠采下了几枚,准备留给自己和宇文珵使用。

穿过这一片密林,王漠走到了一条溪流之旁,四周皆是石块,但也有一些形状明显不一样的晶体在其中散乱分部,那便是婴垣玉!

婴垣玉整体呈现淡黄色,相较于石块而言更加好辨认。王漠见此,直接加快脚步向婴垣玉走去。但就在要触及之时,王漠有一种芒刺在背之感,没有犹豫,王漠直接向旁边的方位扑去。

王漠直接扑倒在一旁的碎石岸之上,顾不得躯体之上传来的疼痛,王漠正看着自己方才所在的方位,一根石矛此刻正深深的插入其中!而石矛飞来的方向,一只猿猴类的妖神向此走来,正在兴奋的嚎叫。

四阶天妖——嚣!羭次山有兽焉,其状如禺而长臂,善投,其名曰嚣。

嚣身上还背着几根石矛,见王漠躲过先前的袭击,于是嚣又从背后取出一根石矛,长毛覆盖的猿臂结实有力,将之举起,它目光注视着王漠,正在进行着攻击前的最后校准。

王漠很快从地面起身,选择了一个方向进行躲避,可是嚣此刻已经完成了校准,嚣手中石矛投掷而出,携带着破风声直飞王漠所在。

王漠很快做出躲避,将身体侧开,才让石矛从他的躯体之旁擦过,仅仅留下了一些轻微的擦伤,而不是被直接命中。

一味地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王漠已是将长剑提在手中,决定先和嚣进行消耗。又是一根石矛被嚣投掷而出,这一次王漠没有躲避,而是将手中长剑向前一斩,斩出了一道赤色匹练,直接迎向嚣所投掷而出的石矛。

二者相触,但石矛很快便将这一道赤色匹练破开。并未损伤多少威势,依旧向着王漠飞来。王漠此时再要躲避依旧来不及,于是索性将心一横,将长剑置于身前,打算借此对石矛进行格挡。

可是当石矛正真击中长剑的那一刻,王漠才意识到他究竟犯了一个多么重大的错误,因为那石矛并非普通石料所制,乃是婴垣玉所制!

婴垣玉不愧为三品炼器材料,其硬度远非王漠手中长剑可比拟。

王漠手中长剑方一接触到石矛,便开始崩裂,几乎是顷刻之间,那根石矛便直接洞穿了王漠的身躯,但万幸的是那石矛所穿过的方位不是心脏所在,否则王漠此刻已经命陨!

即便如此,王漠也已经受了重创。赤色的浮火涌动在四周,王漠为了压制伤势开启了旱魃序列,流火天象由于目前无法压制而被释放!

“天焰!”王漠嘶吼道,殒火流星从长野之下坠落,向着嚣击去。借着密布的殒火流星,王漠向嚣突袭而去,旱魃利爪扫向嚣。

此刻的嚣将背后的石矛全部取出,不断投掷着,击落下一颗颗殒火流星。妖神终究是妖神,没能看穿王漠的意图,甚至在慌乱之下连王漠突袭而来都未曾注意到。待到它发现王漠不在先前方位之时,王漠已经抵达了它的身前。

没有丝毫意外,旱魃的一只利爪扫过了嚣的颈部,鲜血喷出,而另一只利爪直取妖丹所在,将嚣洞穿!

王漠飞速用山河戒收取了几块足够庞大的婴垣玉,而后离开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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