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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无聊赖地在大厅休息,突然在一瞬间我又再次失忆了。那让我无法理解的词语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星引。所以这个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称呼还是一种束缚,一种被牵引到牢笼里无数次的撞壁。特安部的星引走了过来,对方递给我一份情报,是关于这个星球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情报,上面是这个星球曾经遭到了严重的污染,所以这个星球的大气、降雨都是酸的,而且是强酸。如果毫无准备地前往这个星球,会在一瞬间被气化,连痕迹都不会留下。污染是放射性污染,所以这个星球不能多待,要速战速决。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什么样的生物能生存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

机库的广播突然之间响起,说是前往该星球的穿梭机即将起航。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前往了机库。当我抵达机库之后,我发现机库里都是沉重的呼吸声,那些呼吸声此起彼伏,仿佛历经生死。一排排的设备被带进了警戒线之内,而在一边是早已被改装成反文明轨道炮的卫星轨道炮。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东西?”

“这个是碱性离子投放器,可以减少大气中的酸性气体。这个是隔离立场,可以在指定范围内减少放射性物质。这个是立场束带,可以降低酸雨落在防护服上概率。”

那个轨道炮深深吸引了我,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行改装的。但我能看清隐约透露出来的核心,还是当初那颗核心,是当年最单纯、没有勾心斗角的八国的核心。地图浮现在机库中央,我们要做的就是降落在一个湖泊的南部,那里有众多集装箱,可以降落在那里。

也只有这些没有来得及被腐蚀的集装箱只能证明这颗星球上有活物。在前面的指挥官开始给在场的所有士兵分发勋章,那是一枚镶嵌着一小片殒烬岩的勋章,一小片看起来透明的殒烬岩。生命何尝不是这样,和一片镶嵌在一个圆环内的殒烬岩一样,被束缚着,也透明着。

“我希望你们能够像这些素未谋面的前辈一样,哪怕注定着死亡,也有勇气勇往直前。”

素未谋面前辈,当这枚勋章落在我的手上的时候,它只是一个可以把一个物体放大的透镜罢了。有或没有,只是一片只有泛着蓝色光点我才能看见的东西而已,带来灾难、死亡以及欺骗。对我们而言要前往这颗行星没有所谓的窗口期,如果一直在等待所谓的窗口期,那么就永远不会有窗口。

所有设备率先被运上了穿梭机,指挥官也在跟士兵们反反复复地确认情报。对于我们而言出发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让我们穿上之后的两套装备用的。其中一件是立场束带,另外一个立场外骨骼。我们现在穿的就类似于机甲一样,再给这个机甲套上一个外骨骼……

算了,反正都是为了保住这一条老命。我先是穿上了立场束带,又在士兵们的帮助下套上了立场外骨骼。外骨骼启动的一瞬间机甲表面瞬间出现了全方位的护盾,而我的步伐也更加地沉重。经过一段时间后,所有士兵都整装待发了。我看了一眼穿梭机,突然想到了那四个家伙,他们应该还以为我在治疗病情吧……

“所有贵重物品全部放入这个保险库里,免得你们上阵之后这些贵重物品就都被腐蚀了。”看着空旷且巨大的保险库,所有士兵无一例外都在挣扎着。

也许是在与被赋予意义的东西道别,也许是不舍,也许是不信任这个保险库能保护自己的东西。我看了一眼那个早已超越所有意义的吊坠,那是我最后的思念,是我最后的寄托。我也和大多数士兵一样,不可能轻易把这些贵重的东西寄存于这个保险库内,不可能让这些早已被赋予“有生命”的物品与自己分开。

但要是不放进去,恐怕即使活着回来,也无法再见面了吧。经过思想上的挣扎之后,我最终还是将这个吊坠放入了保险库之中。看着它占据这堆“宝物”的制高点,看着它在保险库被关上的一刻泛着蓝色光点。是我赋予它的“生命”,也是我无能让保险库成为这道禁制,让一个完全信不过的东西来替代我的位置。

士兵们站成了一个方阵,有序地为机甲套上外骨骼,也有序地登上了穿梭机。我登上的是离反文明轨道炮最近的一艘穿梭机,按照先后顺序,反文明轨道炮先行进入这个行星的轨道,我们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进入这颗行星。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巨大的舱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巨大震动反文明轨道炮开始向前滑行。

随着反文明轨道炮进入到了这颗行星的轨道之中,一艘艘的穿梭机随之进入这颗行星之中。刚接触到这颗行星的大气层,穿梭机就开始发出警报了。左眼镜片上的两个卡通形象开始露出了担心的表情,随着警报声越来越大,穿梭机的表面开始结冰,接着就像一条条鱼挣扎着被刮去鱼鳞一般。

无数块装甲板脱落,随后混入厚重的大气层之中。随之而来的反光,让在场的所有士兵的表情都凝重起来。那看似一个个导弹的闪光,不是导弹但也宣判着我们的死亡。穿梭机的通讯器的指示灯突然闪烁了起来,指挥官让我们进入逃生舱准备着陆在预定地点,就在此时附近的穿梭机的底部陆陆续续弹射出了圆球。

我和几位士兵相视一眼,随后快速进入了逃生舱。逃生舱在万米高空开始盘旋,我也在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理论上来说这个行星的大气是否厚重,又十分具有酸性,所以过了大气之后,这酸性应该会下降一点。突然间一个士兵大喊道他的密封罩没有固定好,而在他的惊呼与挣扎中,他的逃生舱碎了。

几乎是一瞬间,源源不断的血雾从他的密封罩的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在他的短暂的挣扎中血雾变成了黑色的。对方顿时没有了动静,我知道他的命运给了所有士兵一个下马威,即使逃生舱出现了裂缝也不敢挣扎。估计刚刚的士兵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剩下幸存的士兵则是检查起来密封罩。

在最后一点距离中,逃生舱将我们掷出,经过短暂的降落后我们稳稳地降落在了集装箱上。此时的集装箱上布满了工事以及机器,有几台工事已经打开了激光瞄准器,还有几台机器正在预热。经过在空中的折腾后,所有士兵开始活动身子骨,这也是为了后面的工作做足了准备。

“负责监测的,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

“刚刚我们在空中的BS指数为负三,现在为四。”

我简单询问了一下BS的定义,周围的士兵告诉我BS值是一种可以信得过的酸碱测量范围,范围是负三到十七,零以下是极酸,十四以上是极碱。士兵们开始相继检查这些工事,只有我无所事事地看着这平静的湖面。天空中还是下起了酸雨,这是预料之中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湖面似乎又有了一丝波动,所有士兵以及电脑控制的工事有了反应,所有士兵都在瞄准湖面有波动的地方。湖面的持续波动让我们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一瞬间一个逃生舱从湖里发射出来了,所有工事、所有士兵全部都在集火这一艘逃生舱。奢华的外观加上弹雨在其表面不断地侵蚀着,这是一个独特的烟火。

本来我们还在猜测下着酸雨,这群玩意会不会出来,没想到一个极其保守却又是一个空间级别的文明居然真的选在这时候逃生。但眼下有了更加棘手的问题,四周有源源不断且正在行尸走肉的生物正朝着我们赶来,一部分士兵选择走出立场与这些东西决一死战,但都被那群生物淹没了……

最终在我不间断地开火中,我用余光看见了左眼镜片有一丝血丝,那血丝正好覆盖在了两位原住民的卡通形象上,宛如他们现实中的那般遍体鳞伤,而且此时两个形象的眼角有了一抹泪花。“我去你他妈的凶手!我去你他妈的幕后主使!给我……去死啊!”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伴随着过往的回忆一同喊出,烟火点亮了瞄准镜的准星。

一抹余晖既是救赎,也是绝望……最后一发子飞出枪膛,击中了逃生舱,逃生舱如同绝境中的烟花绽放;冲击波如同要到最后一丝希望的巨石。残骸陨落,我将瞄准镜对准了残骸,只发现两具黑色的东西,这应该就是尸体了。一台不知从哪冒出的可端控机开始接近残骸,在短暂地侦察之后,通讯器里传来声音。

“目标已甄别,重复,目标已甄别!这不是目标的尸体,而是两具不知道是谁的尸体。”天空中的酸雨不再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反文明轨道炮炮口的蓝色光点。工事和机械接二连三地停止了运行,指挥官最终下达的指令是撤退。我跪在集装箱上,手中的枪滑落,任由它在这里被腐蚀。

我被一群士兵拉上了回到空间站的舰船上……我能怎么样。只能无奈地看着这片湖泊,这颗行星死在反文明轨道炮之下。回到空间站后,我们被要求脱下这些防辐射、放酸性物质的盔甲,一律丢到外太空中处理。反文明轨道炮突然之间发出了动静,一束激光伴随着雷电击中了眼前的行星。

行星内核的物质顺着这颗行星的两极喷涌而出,反文明轨道炮因为功率过载开始爆炸,陆陆续续的火球绽放着,随着反文明轨道炮的解体与坠落宣告结束。而在反文明轨道炮的碎渣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金色的舰船。特安部立即反应过来对这艘舰船开始捕捉,对驾驶员进行缉拿以及关押。

我本想随着士兵们一同前往现场,但我看到数百枚镶嵌着殒烬岩的勋章被送回,看着无数件遗物就摆在勋章旁边时,我停下了脚步。许多士兵也随之留下来为这些牺牲的士兵送行……现场很快被吵闹声打破,一个穿着防护服且衣服上的装饰异常奢华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心中充满了一丝怒火。

看着眼前慌张的畜生,它开口的第一句话的声音让我觉得很熟悉。士兵正在压制它,防止它挣脱再次逃走。那熟悉的面具之下是一张俊俏的脸庞,也是最让我作呕的面孔。眼见士兵还在压制它,我让士兵给它做几个检测,看它到底是不是克隆体,是不是眼前的东西只是一个幌子。

我们先是对照了它的声纹、瞳孔,以及其他关键的项目,种种结果都能得出它就是本体。结果士兵还是有些猜测,其实这已经可以证明这个畜生没有克隆体了,相较于本体克隆体的基因会多出501C这个变种元素。无论从体内的质子、电子数都会多出一个。而且凭技术根本无法去除,所以要是不放心只要检测一下就可以了。

看着它被拉去检测的一瞬间,我感觉我可以放松一下了。广播里说一会分发保险库里的东西,所以要全体士兵到场。不过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广播明显有停顿迹象。虽然是我有些多虑了,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最坏的方向考虑。机库里几乎已经空了,我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朝着休息室走去。

走到休息室后,我就看见联盟给我的药物,我强忍着困意喝了一瓶,虽然这段时间并无大碍,但是我清楚,如果再不喝药,估计就先倒在复仇的前一步了。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后一个生物科研者把我叫醒,他口口声称我是教授,还说需要我帮助他们进行实验,看样子他应该是喝醉了。

他也在这种状态下把我带出来了房间,而我也是迷迷糊糊没有反抗他的举止行为。我跟着他坐电梯来到了实验楼层,也跟着他通过了识别系统进入了实验区。而我在中途闻到了一股酒臭味,莫非他喝醉了?他进入实验区后立马找了一个垃圾桶吐了起来,接着是训斥式问话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现在你告诉我这生物最基本的生存方式。”

“抱歉,我答不上来。”

“行,那现在请你给我该生物的细胞样本。看来你还是无法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这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看向面前的生物观察室,发现漆黑一片。所有人都不停地猜测着里面的生物,有的人猜的是高维生物,有的人猜的是其他类型的生物。但目前最准确、最被认可,也是最不被看好的答案是“无基生物”。这种像是不基于任何元素,也像是基于所有元素诞生的一个生物。

这种生物像是一团黑色的雾组成的,光从这种生物旁边经过会发生折射,但又貌似是固体,我们在它身上看不到气体该有的扩散现象。目前只知道它不是其他维度的生物,也没有攻击性和逃跑的动作。还有一点便是不同类型的生物会把它视为同类,我看到的一个黑漆漆的人形生物,其他的我不知道。

没有进食方式、没有排泄表现,仿佛是有人恶作剧把自己藏匿于一团不会扩散的黑雾之中。没有任何的生物该有的表现,但它的确是生物。这不仅让我怀疑它是否就是记忆里的维度溺亡者,很快此想法就被打破。维度溺亡者没有维度数据,而它的身上却有着明确的维度数据。

而其余人也在继续争吵,争吵的仍然是该生物看起来像什么。而我则是在这时候捡起来一块玻璃碎渣,趁没有人注意丢进了关押无基生物的房间里。随着玻璃碎渣砸中角落里的“无基生物”,那个生物开始发光了。更准确的是折射了照在它身上的光线,顿时房间就变出来通过万花筒才能看见的景色。

经过这一系列操作,我被几个人拖走了,在反抗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本书,上面写着《黑海域脱褓指南:反向道德论》相关字样。随着我的体力耗尽,我彻底没了挣脱的可能,只能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和观察在这里的生物。还有对那本书无限的遐想,以及无限的怀疑。

“话说之前捕捉它的人说它有一个同伴才对,那它同伴呢?”

“在真空吸尘器里面,估计它被压缩成一块砖头了。”

在最后一刻我看见了另一个生物,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撵走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明明是他们的失误把我带进来的,现在又把我撵走,简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来不及生气我就被呼吸声吸引了,士兵们说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所以不要和那个家伙过多地接触了,让我用象限反应叠加机来结束我心中的怨念。

象限反应叠加机对付那个畜生和我亲自执行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让那个畜生先产生幻觉,然后让它在幻觉中死亡。士兵们让我先坐着电梯来到他们所在的楼层,他们打算教我象限反应叠加机的使用过程以及相关操作。我按照他们话,来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电梯门刚一打开,我就看见了一台巨大的机器。

它的外观有一点类似一个巨型的摄像机,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两台机器有什么相似之处。我看了一眼这群士兵,随后他们开始给我讲解这台机器的使用过程。首先要对准底下的那个畜生,然后输入维度象限并且往后不断叠加,此过程有点类似于在时间上穿梭。等象限叠加到零,就可以开始下一步操作了。

其次利用四个方向上的点位器进行聚焦,等四个点聚焦到零的位置并且泛出蓝色光点即可。随后按照维度象限的点位先后顺序,结合旁边的函数对照机计算出最佳曲线并且移动,最后就可以得到一个向量参数。最后就可以进行象限反应叠加了,过程虽然漫长,但是这值得。

看着那个畜生痛苦的模样我就解气了,它也不想想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它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向我们求情,不断地痛苦与丝毫,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折磨之中。虽然是幻觉而已,但这份痛苦放在一个娇生惯养的畜生身上,它会觉得这比送它去地狱还难受,但更加难受的还在后面,它可以与另一个畜生结伴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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