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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的血腥味迅速蔓延,死亡如同黑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让一个个人死去。由于《黑海域协议》的启动,战况变得更加严峻,对于普通星战来说就是单纯厮杀,协议的启动提醒着我们小心灯塔的存在。唯一摧毁灯塔的方式就是用更大灯塔照原先的灯塔,这也意味着更大的牺牲。

不过好在我们突破了一道技术难题,这让我们存活的概率大大增加。我们利用在封台拿回来的数据研发了氦闪级战列舰,这也是利用了绝对工程2的战列舰。威力巨大的氦闪激光和更快的速度成为了这项成果的绝对优势,其中最大的成果当属氦闪级灯塔号航空母舰。氦闪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现在可以确认一件事,协议启动之前灯塔对于平民是安全的,因为这时候灯塔不存在,启动之后灯塔是存在的。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有明白那个故事讲的事情,海上的求生者变得愚昧,灯塔变得高尚,与现在两者的定义截然不同。或者说海上的根本不是求生者,如果不是求生者那灯塔就解释得通了。

通讯设备传来消息,造船部让我去港口看看灯塔号航空母舰的启动仪式,我在这边已经可以看到氦闪级战列舰的外观了。方正的舰体设计,顶上有着氦闪激光发生器。推开人来人往的人群后,我赶上了一部电梯,电梯一停后便匆匆赶往灯塔号航空母舰。

“诺曼,来这边,跟你说件事,你知道灯塔号和鲸落号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旁边的技术员叫住了我,我摇摇头。

“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的工程等级,虽然UNR已经给鲸落号装上了工程2的装甲板,但是我感觉到鲸落号很快就会沉了。”我和技术员进入了灯塔号,这明显比鲸落号先进太多了。还配备了最先进木筏突击三式舰载机,还有求生者二式舰载护卫舰,目前都在机库备着。

“诺曼,话说你要不要学习一下简并能的提取与引用?放心好了不难学,也就三天学完。”技术员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灯塔号开始震动,舷窗外的景象开始移动,在一片欢呼声中灯塔号离开了港口,按照航线路线前往星港顶部区域的信标处。灯塔号带着希望离开了港口,在枷锁下驶向了比这更大的牢笼。路上有求生者护卫舰护航,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成为了他们口中的英雄。

通讯器再次响起,这次轮到旧地球那边出事了,是之前那个表演者发过来的讯息。我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将此条消息拖进回收站,但思来想去人类好歹救了我一会。我停止拖动,将讯息点开,人类文明一蹶不振,已经没有反抗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离开银河系,在隔壁星系扎根,出事的是旧人类文明。

我回了一条消息,让人类用仅剩的资源造出太空机场,人才全部撤离,平民百姓带一点用于阶级平衡。此条消息是直接抵达人类手中,被血资知道估计会直接灭亡。接下来的事情是让他们的主替他们出力,我将此事汇报给了旁边的上级人员,对方给了我一把枪,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活着回来。

他给我的枪是一个叫“圆梦”四管手动转管火炮枪,枪身右侧有一个显示屏,不知道是干嘛的。方形弹匣可以装十二发备弹,免去弹壳减少重量,开完四枪后要手动转上一圈,让新一轮的弹药上膛。枪械结构像是手工拼装的,连接显示屏线路还在外面,四根枪管还有点松,举起瞬间便能感觉到摇晃。

港口顶部的电梯与舰船底部的电梯开始对接,舰船上的组员开始陆续离开,只留下了寥寥无几的组员检查灯塔号。舷窗外远处的气云内部的闪电不断横行,宛如战前万家阑珊灯火。这次……我应该选择留下的,我开始思考前往旧地球的意义,难道要为了一点恩情然后把自己赔进去吗?

“全员注意,血资势力突击星系中心,并且正在入侵星轨共振抢夺控制权,所有有出行安排的一律取消出行安排。留在星港的成员请注意,请听从撤离安排,我们失去了对星轨共振的控制权,如果……”广播话音未落,外面就如同导弹空爆一般,迅速照亮星港附近。

我虽然不知道星轨共振是干嘛的,现在我知道了。星轨共振一旦启动,星际公轨将会不复存在,折跃中的舰船将会瞬间损毁。星港内部的警报声响起,撤离指示牌在警示灯的灯光下变得若隐若现。为了维护绝对的秩序,警卫开枪射杀了为了逃生从而引起混乱的平民。枪弹迅速穿透肉体,血液飞溅如同血蝶一般。

来不及发出惨叫与哀嚎的平民瞬间变成尸体。他们至死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在付出为什么不能获得平安。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垂死挣扎的平民掏出手枪准备殊死一搏,警卫只是掏出佩刀,结束了他的生命。远处走来了幸存下来的难民,本想为自己死去的同伴抗议,结果被一颗震爆弹镇住了,然后新一轮的杀戮开始了。硝烟弥漫了整个星港,一片狼藉下透露星港的命运,再不逃恐怕就要落得陪葬的下场了。

我随着人流进入了停机坪,迷茫之时我的设备收到了一条信息,一个去往银河系边境的坐标,一个舰船编号。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被这样安排,但是为了活下去我别无选择。银河系边缘有三个去往其他星系的门——晨门,此过程也叫晨跃,时间通常为一个月左右。星系还有一个巨大的能量体,银河系的能量体像是花生。

登上舰船后,依旧有舰组陪伴,这艘舰船是氦闪级的噬体号,还有两艘恒森级战列舰随行。离开星港后,我再一次看到停在星港上面的灯塔号航空母舰,随之而来的是折跃的光芒与震动。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与启航,也是一个更加宽广的坟墓,剩下的事情就等待墓主躺进去。平稳后的震动警告着前方就是坟墓,打着打着我越发觉得是旧地球。

“各位能来,我代表孩子们感谢你们,劳烦各位行行好,把孩子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吧。”一个像是教授的影像在会议室里呈现。

“不就一个复刻文明吗?自己走就行了,何必管他们?”

“其实这不是复刻,而是一种呈现出来的,他们灭亡我们也会死。”

“哪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自己逃离都是未知数,何必再让我们管虫豸的死活呢?”对面再也没有了声音。

旧地球上空只有匆匆建立的太空机场以及简易的舰队,我将眼镜微微向上抬起,命令将此事汇报给大部队。一来可以让大部队矫正坐标,二来就是借此机会泯恩仇。我不会动用武力,因为战争已经让他们实力明显倒退了。对方没了动静,取而代之的是利用文字表达他们的想法。

他们说他们在监视我们,之前看见的舰船爆炸就是他们派来的舰船。任何人都想在战乱之中保存火种,而面对弱者祈求强者最好的选择就是无视,乱世不存圣母怜悯之心,不因怜悯用亡取虫豸之生存。没有多余的粮食再给虫豸了,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此次通信强制结束。

我利用个人通信给他们了一个建议,人才全部带着,平民也带一点方便维护阶级平等。我命令驾驶室立马执行调头,再这么拖下去大家都走不了。反正晨月也要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全当放假了。舰船再次折越,这次我们彻彻底底抵达边境了,这里有着UNR的无数舰船,自动端控机四处游荡。

我们位于舰队上方,自动接收到了UNR的信息。晨跃系门挺大的,像极了巨大空洞的眼睛,凝视着无边星海。从里面传来了未知的信号波动,这波转成语音波像极了无奈的叹息声,犹如鲸鱼沉海之长鸣,这是灯塔的耀光,也是求生者的哀嚎。我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这个通讯器是我和朋友们之间的通讯器,他们向我报了平安。

“诺曼,你应该能看见这条信息,这条信息说明我和杰洛森他们没事。我们现在在一艘名为镜像分子号的战列舰上,你那边……”

“莱文克,我这边没事。我现在在灯塔号母舰上。对了,协会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吧。”

“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参与了将近十年的休眠理论实践。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你当年离开协会后,协会先是使用了赤星号卫星发射了一条信息,随后便是朝月球发射了一枚火箭。要不是太阳系是禁区连信息都发不出去,我们四个也不至于参加将近十年的休眠实践。”

“那熊诺呢?熊诺在协会到底过得怎么样?”

“别提了,协会将休眠技术和天池基地投入医疗后。熊诺便开始了1年3次,1次4个月的休眠治疗,熊瑞参与了辅助治疗。这次突如其来的投入使用,也是熊诺受到胡程槌的侵害后投入使用的。但是效果一言难尽,各种顶尖医疗大师都没有治好。顺带提一句,火箭发射也是在天池基地发射的。”我没有恢复,而是继续看着那巨大的舷窗。

一道巨大的光柱穿透了系门,那空洞的眼睛充满了新的星辰。以绚丽多彩的天空让求生者放松警惕;让阳光代替灯塔让求生者充满希望,那不是阳光,而是比眼前灯塔更大的灯塔。在这里希望与绝望并存,战乱与和平共生,痛并快乐着。所有求生者相信只要遵守协议就能活下去,不承想自己已被灯塔照耀,与维度溺亡者相互凝视。

数百艘非UNR穿插进舰队里,我看出来了,那是人类的舰船。UNR的舰队开始朝着系门前进,越是前进,那个波动越明显。系门中间的星辰直接形成旋涡,释放的能量形成了散沙,这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银河系和其他星系的结局。舰队和系门的距离不断接近,在一刹那,时间与维度仿佛被捏成了碎渣,舰船承载指数不断飙升。

看来他们已经将星轨共振启动了,中间掺杂的人类舰队开始向着我们的舰队靠近,在人类舰船一旁的驱逐舰瞬间被击毁。那艘驱逐舰装载着一部分的物资,但是舰船上的成员和物资,在舰船被击毁的一瞬间并没有出现。我以为只是被舰船爆炸的高温熔化了,结果一旁的侦测投射器直接将画面投射了出来。

那些物资散落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脑机接口此时传来一阵声音,“把舰船视为一个整体,而轨道给予的只是对舰船有效罢了,从舰船分出去的新个体不具备这种效果,自然会被轨道排异出去。我觉得你们一个做好准备,做好被人类绞杀的准备。”

我认出来了,这是希望之鹰联络点的声音,我利用脑机接口对这个玩意进行限制,权限只有一个——被我控制。他们的话彻底激怒了我,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温室是如何被《黑海域协议》撕碎的。我让舰船先靠近灯塔号航空母舰,对于人类的行为先暂时不管。

由于晨跃开启时会获得极大的加速作用,这种作用会一开始将路程到三成,还有七成的路我们就到了人类口中的仙女星系。但此时的燃料只剩61%了,我还沉浸在担忧之中时,这艘舰船已经停在了灯塔号航空母舰的舰舱内。进来容易但是离开估计就难了,因为要再次成为新的个体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下了舰船后我就朝着指挥室走去,灯塔号内部气氛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不是为了航线燃料消耗的担心,而是异族发起的进攻。议会区也是警报连绵不断,明明有警报却没有任何行动,议会区的人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人类已经要和我们撕破脸了吗?好不容易盼来了一摞文件,却无一人接手。

“报告,申请进入图层航行,已确认对方无图层武器。”驾驶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准许了,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有,也不可能拥有,通知舰队准备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他们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即将进入墨盾状态,请舰组成员迅速脱离实态。”什么是墨盾?什么是实态?

正当我一头雾水时我发现周围的人被“描边”了,清晰的轮廓线瞬间将我分了出去。灯塔号受到人类的猛烈攻击,终止进入了墨盾状态那条轮廓线迅速消失。灯塔号航母迅速派出自动端控机,这些新的个体如同滴水入海迅速被淹没,但这又何妨!为了活命已经不择手段了。

舰船再次进入墨盾状态,这次我们没有再拖延时间,而是迅速进入状态。一瞬间舰船外面的景观变成了简单的线条,错综复杂的结构带着一丝丝草稿的味道。我看到一双无形的手,在以无边黑海域为画板尽情地绘制星辰大海。又有一瞬间我看见银河系正在被擦除,那个笔尖对准了灯塔号。

舰船上面的文明探测器发出了的高文明警报,这个文明正是执笔者文明,关键是这还是一个文明群系,也就是说这可能有数个高等文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可能都是这个文明笔下的一群火柴人罢了,这个文明就像一个孩子,尽情着拿着笔在纸上涂鸦。如果这个文明是孩子的话,那我们又算什么呢?一滴笔墨衍生出来的非生命体吗?

无数日夜无数星辰被点燃,一望无际的旷世之战,无非是一个孩子无意间画出来的,下一秒随时可能会被丢进废纸篓。我提醒了附近的舰组成员,可是他们反过来说我幻听了,我再次看下警报器它依旧在响,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听不见呢?明明有执笔者文明出现,却无一人发觉。

也许真的是我幻听了吧……我已无力改变他们看不见的事实。墨盾状态进入接近半天后终于停下来了,我不由自主地走的舷窗边,看着昏暗的路程不禁开始怀疑我们是否能到达彼岸。在雷达的探测下密密麻麻的声音传入耳中,自动端控机开始在四中探测,这顺利的探测让后知后觉的他们得知我们脱离了轨道。

四中黑漆漆的,无数的舰船永远停留在了无人绝境,这里的景色堪比封台,只不过一具具的冰尸体换成了没了生命气息的舰船。最后的一丝电流流过探照灯的时候仿佛是在求救,也仿佛是在预知后者将会走同样的路。灯塔号开始向着黑暗前进,既不甘心又迷茫,但好像又找到了方向,是这里的唯一火种……一个被废弃的空间站。

为数不多的燃料支撑着灯塔号的前行,在靠近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沸腾了,因为在这空间站上有些许阑珊灯火。但为何在这里会有空间站?很明显在这个空间站里是根本无法停靠的,难道他们打算用意识投影来解决这个难题吗?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舰船上的人很快陷入无意识状态,侦测器显示出了空间站内部画面。

画面顺着全方位显示器将舰船内原有的场景包裹着,很快在画面内出现了一个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可以看出这件衣服原本就是暗红色,边缘有金色的布料作为装饰。他站在通风口下,气流带动他头上的兜帽,那脸上的苍苍白毛显示了他的沧桑。

“你们也是去哪个星系的?如果是就快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燃料不够了,希望能在这里交易到一些燃料。”舰长开始向传教士发话。

“我一个血资的传教士怎么可能会有燃料?这样吧,你们跟着一旁的船走吧。”显示屏上逐渐显露出那艘舰船。

“那你呢?你不打算离开这里吗?”我对着传教士喊了一句。

“我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第一次我跟着传教队伍走了三成的路;第二次我跟着商队又走了一成;第三次我跟着逃亡者走了一成不到的路。往后就越走越少,这里像是有着不可逾越的边界一样……”这位传教士越说越哽咽,他的眼神逐渐显露,那是我不可触及的绝望,他往后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舷窗外一个圆环展现出锋芒,中间是一个中心推进器,一个球形的容器里面装着的是中子星,那是最原始的简并能的获取方式。圆环上一共有六个小型推进器,圆环与中心推进器没有任何连接,中心推进器的马赫环异常明显。我申请了剩下的路程用了休眠,没想到遭到了否决,原因不知道是为什么。

现在是星更火种年第10年,还有半个月的航程,不过这半个月我自有方法度过。我开始在舰船上找了一些工作,变得不再神出鬼没,参与了研究任务。在科研区域的声望逐渐提高,也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比如沉海计划、共生计划;还有关于空间最基本的管理体系……也在某一瞬间看见了仙女星系的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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