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晨之曦:重凝深渊 第22章 同根下的果实

作者:陨落星空·幻想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4-10 1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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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个休眠舱中醒来,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休眠的梦境一般。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后我发现,这里我完全不认识。我离开休眠舱,发现休眠舱盖上有一张纸条。「留言至克雷·诺曼,看到这张纸条后说明你已经从五个月中的休眠中醒来了……总而言之,是一个老头把你从难民区送上来的,你应该好好感谢他。」

给我留言的是艾洛。走出当前房间时,我才注意到我目前处于一个星港之中。我开始联系我的同伴,而他们说他们在生活区休息,让我主动过去找他们。看着眼前的信息,我就近找了一台电梯。在抵达生活区后我注意到忘记跟他们要定位了,看着眼前的生活区人山人海的…他们四个人应该不会太难找吧……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港特产饮品,断肠花落山水尽,何怜昨日故园菊。”

“可以给我来一杯吗?我急着解渴。”说完,我以牌子上的价格付了钱和小费。

“好的,这是你要的酒,拿好。”不知为何,我突然不受控制地买了一杯酒…

我看着眼前的酒如星辰一样璀璨,在我视线里这杯酒的被一束光照亮,其他事物如无尽黑暗的世界。酒慢慢浑浊,属于它的光也开始慢慢消逝。趁着最后一丝光亮将酒一饮而尽,酒顺着咽喉抵达肠胃。如烈火般灼烧,几分钟后如红尘散去,凄凉似热寂万物绝迹,带有一丝哽咽声、滴水声。

冷却之间心肺如同被撕裂,断肠之痛迅速占据上风,十指连心之痛迅速蔓延。耳边仅剩的琴声也一一断弦,残音屡屡碰壁,瞳孔放大下的光迅速散去。几滴血迅速滴下,樽杯壁终究被血水染红。哽咽声从我嘴里传了出来,手中杯子掉到地上碎了一地。眼前唯一的灯光化作金月,上面的血丝开始蔓延……

一些影子站在光亮下,他们在追逐嬉戏、哭诉自己碰见的噩梦、当自己失落时被安慰。这些一个个画像如同静态光脉冲停留在空中的一瞬,但是转瞬即逝,这些立体画像是我永远也不可及的回忆。最终,前方出现了一棵树,花瓣撒落如六月飞雪,像是有一轮金月般让其如萤火虫飞舞。

眼前的世界一亮后我从医疗床上醒来过来,我以为又到梦开始的地方了,但我仔细看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这里是舰船上的医疗室。医疗床旁边有一些目前已知的信息,这座无比巨大的星港是UNR攻占下来的,但这里面鱼龙混杂不像是正常的样子。而且这艘舰船是巨型的科研型舰船——热寂号,我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来医疗间。

空荡荡的舰船走廊上我开始迷失了,而且脑机接口又开始不管用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四处碰壁。在一次偶然下,我进入了一个特别大的科研室。中间的平台上有一个巨型的机器,机器下面的支柱有着密集的线缆,支柱上面则是一个横着的六棱柱。

平台前面则是一个巨大的无介质投影出来的画面,上面有着研究标题——宏关量子隧道现象发生器。刚越过警戒线之时,便触发了警告信。“本次实验的设备:势垒‘U’,个体能量‘E’。注意当E小于U时可能无法穿越势垒,只有当E大于U时才能安全穿越势垒。本次实验最终成果将用于舰船航行与陨石减少相撞。”

「我想说一下,这个成果来自古书记载的理论,这个成果稳定性和安全性已达到标准。如果是生物想要穿越势垒时,需要立场保护,立场将随生物或物体的运动而运动,停止而停止。立场会让你在外界看来失去了特有的生物通行证,剩下一堆微粒。这个现象被称为‘单一化’,可以让微粒对细胞进行保护。」

机器缓缓地降了下来,那六棱柱是空心的,一头对着势垒一头对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六棱柱就散发出阵阵光芒,一段时间后覆盖着六棱柱两头的屏障破碎。我也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了。我走向势垒,在途中看到力场内有无数个自己,力场外也有无数个自己,直到穿过势垒才消失。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死在战场上的亡魂,穿过舰船的外壳。那个立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如粒子般散去,在我面前又是一扇门。我回头看向那个机器,总感觉多多少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走向那扇门,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科研室,相比宏光量子隧道效应发生器,这里的实验就比较小了。

像是什么无工质推进器、冷聚变、等离子冷凝物回收、推进尾迹隐匿器、生物技术与脑机气象芯片的结合……这些技术都是真的小,全都是建立在比武器更低一等的维度上。机械臂传来的响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远远望去原来是在实验新型装甲。在屏障外面更是在测试一种非常吸引的装置,这个东西外观是一个透明的立方体。

一台小型的悬浮机飞到中央,立方体迅速展开成八个立方体,八个立方体释放闪电般的丝相互连接,从而形成更大的立方体把悬浮机包围。八个立方体本身也带有一点光亮,释放电后它们自身也开始导电,每个棱边也开始化为闪电,仔细看还能看到更细小的丝不断活跃。

“比起那个能囚禁舰船的球形透明立场,这次的成果无非是换一种方式来囚禁自己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这位研究者手一挥,立方体旁边迅速出现两个悬浮机。在我目不转睛的情况下,右边的悬浮机迅速解救被立方体困住的悬浮机,并且用立方体困住了左边的悬浮机。那个悬浮机不断使用攻击,最后在撞击下产生一丝悲壮的火花,它完成了一次落叶飘。

我突然明白,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能量盾”,治标不治本。能量盾只能折射或者吸收激光,只要激光功率大于能量盾就会报废。我要了一点水解渴用,那个研究者递过来一个瓶子,我喝了两口才察觉是酒。在连续喝了几口后,我感觉一阵眩晕伴随着一丝热和心跳加速。

再次醒来又回到了医疗室,“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不行。”很好,我又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

“我只是低血糖罢了,如果换成甜酒肯定不会晕倒。”研究者微微一笑,在一个瓶子里撒了一些东西开始摇晃。

“来,给你,如果酒量还是不行,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没有犹豫直接喝了下去。

我开始逐渐习惯被酒精麻痹的感觉,像是在黑暗中的救赎,尤其是记忆感觉回来一点了。再喝一口,感觉脑海里的记忆前所未有地清晰。不禁感叹这酒真是一个好东西,我嘴角微微上扬,回味着酒的味道。“巴塔,波比……”嘴里不经意吐出两个名字,而这不经意间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又一个记忆恢复。

看着还剩半瓶的酒,开始不停喝直到见了底。酒瓶掉到地上,我彻底被酒精麻痹了。隐约还看见两个白影在向我挥手,我呆滞地看着他们,渐渐地我哭出了声。嘴里说的话也是责怪自己的,要是当时我称职一点,还有今天战火纷飞吗?

“这场战争是必然的,即使没有两位原住民的牺牲,血资去糟蹋其他生命也会导致战争。”研究人员话提醒了我,我看着两位原住民的残影再度声列举下。

研究人员离开了医疗室,或许是看到我哭的样子不忍心打扰了。我把酒瓶放到一旁,自己躺在医疗床上。看着天花板我下定决心修复脑机接口,随着麻药的注入,我慢慢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后我感到十分意外,从未想过修复脑机接口会感觉到十分清醒。这种感觉就像是鼻塞不能呼吸下,突然呼吸通畅不会有阻碍。

不知为何,我感觉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我,尤其是当我看清了那张写着战争认知障碍综合症的确诊报告单。我感觉我面对了这个场景无数次,也有人在背后议论了我无数次。他们在背后叫我瞎子、聋子。然后又开始嘲笑我。这是我最讨厌的,也是最容易让我心烦意乱的时候。

「战争认知障碍综合症,这类患者缺失了对战争的理解与感受。他们一看到两艘舰船在环绕着对方并且开火,但他们无法看清这两艘舰船正在对战;他们无法听见炮火声,在舰船上有一种装置可以略微接收声音,但这类患者无法分辨。他们无法描述战争,对于战争词汇,他们仿佛失去了此类大半个词库。

「您的情况稍微良好,可以看清战争也可以粗略描述战争,但无法请见战争。」国理依旧安慰着我,但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已完成修理,请好好珍惜并且自在地活下去吧。”两幅照片浮现在眼前,一个是修复前的脑机接口残破不堪,一个是修复后的脑机接口格外犹新。

从医疗床上起来后消息音响了,脑机接口修复后,貌似可以不用拿起生态手表就可以看到消息了。我试了一下果然如此,但是不知道是谁让我去星港东部。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我那里发生的至少不是什么坏事。走廊上的灯光不知为何暗了一些,好在旁边就是地图,再加上第三人称脑机视觉接口也可以用。

第三人称视觉脑机接口直接规划了一条路线,而且几十米范围内的人在干什么也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之前觉得累赘的脑电波共鸣植入体,此时也可以派上用场了,它的作用类似于读心术。主要是让自身脑电波与对方脑电波接近,可以大致知道一些事情。

我按照第三人称视觉脑机接口规划的路线开始走动,不一会就摸到了星港与舰船的接口。目前位于星港上层,这明显地比下层的环境好太多了。现在的战争很难支撑得起普通的环境了,更何况这里的娱乐场所、餐厅、大厅等的地板,都是奎谱各级往上的材料做成的,冷白色透着如水面的倒影。

来的星港东部后只见这里躺着伤员,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一个人捂住了口鼻,然后就被抓到了一个角落的房间里。看着眼前的人我感到有些愤怒,但看到这人拿出几根抽血管的时候,还是感到有一些害怕。此时这个人心里想的是,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完工了。

我很疑惑是谁在讲话,在这危急时刻大脑的飞速运转下,想起了脑电波共鸣植入体。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这就共鸣了?“好了小宝宝,很快就可以完事了,只要你愿意乖乖地配合我。”我看了一眼那个人的嘴并没有动,难不成这个植入体可以共鸣内心独白?而且我在这人眼里竟然是一个小宝宝?

那个人拿出来一个注射器,转身就向我走来。我开始反抗可是无济于事,被这个人一把推倒然后被注射了奇怪的药物,眼前逐渐迷糊。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看见操作台上有一个便条,上面写道:“来星港北部”。我感到深深的怒火,这明显把我当皮球踢来踢去。前面有一箱黑色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个星港要去北部还要往上去,收拾一下后我就出发了。来到星港北部后,我发现这里是一个望星台。一群人聚集在了这里,旁边还有一个玩玩具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看到我后来也丝毫不怕生地继续玩玩具。前面几人正在商量着事情,本想上前听一下的,可是下一秒他们突然转身。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兜帽斗篷的人将一份报告递给我,我仔细看了一眼没想到是关于这个小女孩的。“这个小女孩应该是你救下来的吧?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件事,小女孩肺部被腐蚀,恐怕无法继续撑下去了。现在和你一样靠着休眠勉强支撑,如果还想让小女孩活下去需要器官移植。”

我回忆起在化工基地的时候,救下小女孩的一刹那牢房里不全是骷髅,还有几个活人。在移动过程中因为氧气的减少,所以小女孩会有一些挣扎。像女孩所在的牢笼比较干净,而且他们为了保证实验的绝对性所以安装了净化器。我去抱走小女孩的时候也是和熊诺差不多大,也是两三岁。

在排除一些可能性后,我想到了关键的一点——小女孩挣扎导致一些气体腐蚀小女孩的肺部。器官移植不太可能,生物打印机还在前线使用。这时我突然想到自己的生物领域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自己也是发明出了一种软滑的固体——再生水肺。这个东西的外表有着夕阳红的颜色,透露出水的光泽,像极了史莱姆。

将其灌入肺部可以覆盖破损腐烂的部分,代替这些部分的功能,经过小鼠实验已经确认可以长期使用至少十年。就是不知道小女孩在接受这东西的一刹那,会不会支撑不了这痛苦?再生水肺的制作需要无限电磁模块,不过对于这个“低效率”的东西,这里应该没有吧。

小女孩玩着布娃娃,布娃娃外表缝缝补补的,看起来应该是战前遗留物。远处舰船的跃迁光浮现,这个数量至少是一个舰队的。又要打仗了,这种事情我早已习以为常,现在战争就没有停止过,每分钟基本死上千万人。一场战役上一分钟只损失五百多艘舰船,都是对方的仁慈。

“看,在太空中也有流星。”小女孩将手中的布娃娃放到一边,跑到屏障下脸贴着屏障,小手在屏障上不断比画。我突然意识到这小女孩的声音像极了波比,心里莫名难受了起来。两次整整两次都没有把握住,我恨透了现在的模样,懦弱胆小无能的自己。

“这个小女孩有名字吗?”我指了指小女孩。

“有,她叫雪伦·科琳。”这是一个完美的名字,完美到即将陨落。

我拿了一瓶酒喝了起来,亲眼看到一个人叫小女孩去睡觉,小女孩也是不情不愿地拿起布娃娃走向休眠舱。她的速度逐渐变慢,手上的布娃娃不断抱紧。我表示自己要为女孩治好病情,说着转身离去。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能力,我什么也办不到。

在星港租下一间屋子后,我将门锁了起来,开始喝酒麻醉自己。一瓶酒喝完后就让服务员再传送一瓶酒,视野逐渐黑暗,我喝酒的速度从未停止。喝醉后大不了睡一觉,醒来后接着喝顺便解决人生大事。由于喝了太多的酒,导致我无法站立起来,只能瘫坐在冰凉、黑暗的地上,把自己锁死在黑暗的角落。

喝完的酒瓶我扔到一边,接着呼叫服务员送下一瓶酒。我举起手臂伸向酒瓶却发现有点远了,只好挪动着身子拿起那微弱灯光下酒,在视野里的酒瓶不断地模糊。我继续挪动着身子,那些已经空旷的酒瓶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阵响彻周围的消息音显得格格不入,我拿起通讯器看了起来。

入口的酒早已失去了当初的味道,只感到一味的平淡与柔和。“我骗了你,因为这样可以获得一些钱。对不起,我只想给战友买一束花,真的很抱歉。”

“滚!都他妈的给老子去死吧!事已至此……这些道歉是说给鬼听的还是给我听的?一个个都只会欺骗我而已……我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这样好歹也轻松一点……”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将通讯器摔了个稀碎。内心的伤感瞬间上来了,又隐隐地哭了起来,明天就去死,我也不活着了。这战争爱咋样就咋样吧!

我躺在地上,嘴对着酒瓶大口大口地喝酒。喝了几口后将酒瓶拔出,酒水迅速淋下,我的脸和头发被酒淋了一个透彻。将酒瓶摔碎后,我又哭了起来。

“服务员,麻烦把这边的门开一下。”我听见了说话声和密码声。

“滚,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最好都他妈地去死!”说着,我将酒瓶砸向门口。

“诺曼,跟你商量个事情可以吗?你这样整天堕落下去是不行的。”门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含着泪水拿起酒瓶子喝酒,目的就是要让眼前的这个知道我自愿堕落。她没有消停,而是继续说以前的守护者的工作、两位原住民是这么撒娇的,见我还在喝一把夺过我的酒瓶,我没有多想夺了回来。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就不能让两个冤魂省点心吗?几年下来不都有大家在帮你吗?你以为你得的是什么病?是绝症治不好的那种!就一个无法正面接受战争好一点而已……”

我将酒瓶拿在手上,颤颤巍巍地起了身。“被骗、被骂、被威胁,不顾一切地追寻。我把我当赏金猎人、海盗、国家首领的精力全部用来了探寻。最终全部落在了一个无辜人的身上,全部的心血都打空了,你……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压着酒气,那个想活下去的心早已崩裂,说话时的事物早已模糊不堪。整个人都是摇摇晃晃的,我竭尽最后一丝力气歇斯底里地哭喊道。泪水将眼睛湿润,整个世界在泪水下都变得支离破碎。断肠之痛再次传来,酒不是没劲了,而是在流泪的时候让人泪干断肠。杰西卡扇了我一巴掌,泪水在空中飞舞。

“当时血液更换时将两个小家伙的血液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就不能让两个小家伙轻松一点吗?”

“怎么能这样得而复失?为什么……”整个世界瞬间被血色包围,嘴里充满着血腥味,十根手指像是被断了两根引发了十指连心之痛。

两滴眼泪流下世界再次恢复原状,我再次泣血了,随后一口鲜血喷出。我看向杰西卡她一脸茫然,在一阵耳鸣中突如其来地被一群人控制。我想要挣扎,可是被泡在营养液里怎么可能反抗得了?视野逐渐昏暗,这一次我是要真的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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