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晨之曦:重凝深渊 第16章 希望与救赎

作者:陨落星空·幻想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4-10 1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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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架直升机出现在空中,从上面下来的人把我们强行拉到直升机上,无论我如何挣扎他们都不放手。而接下来的景象便是直升机上一片祥和,直升机下人间炼狱。这究竟是何等可怕的灾厄?不同于星辰大海的一样的威压,这里更像是把人囚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然后让其自生自灭。

星辰大海的威压来自于把人丢弃在大海之间,这里……只有无尽的窒息以及永无止境的笼囚。这架直升机燃烧的油变成了黑色的浓烟,而电磁驱动的螺旋桨一直在带着我们前进。这个野蛮与智慧的缝合产物,终究是向我们发起了猛烈的嘶吼。它是一个怪物,更是一个智者,在愚昧与智慧之间相互灭亡与重生。

“祝你好运,诺曼,你是一个关键的因素,一个被星辰大海抛弃的棋子。”

不知何时我在直升机上睡着了,那句梦中的话把我从昏睡之间惊醒。沉睡与清醒,似乎是休眠舱长期使用带来的嗜睡。直升机缓缓落地的时候,一群身着军装的人又把我们五个人赶到了一个无数人集中的大操场上。四周是高高的围墙以及电网,只有被黑暗蚕食的探照灯在给照片操场照明。

我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个操场,与我在人类这里见识到的常规操场不一样,普通的操场一圈跑下来是400米,这个操场一圈估计有1000米。头顶上的无人机一直在盘旋,似乎是想记录下这一时刻。操场左右分别是人类的海军以及空军,拿出了最先进的装备,但脸上遮挡不住的是凄凉与狼狈。

他们高傲着头颅,在操场四周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人类战士英勇的事迹。将敌人的血液抹在脸上高歌,庆祝着似有似无的胜利。他们的行为是想鼓舞士气,让更多人参与进来。所以,他们的敌人究竟是什么?这来自于外界还是来自于内部?究竟是一致对外还是永无止境的内战?

就这么内耗着,我仿佛看见了人类的未来,他们的结局是灭亡。他们给苍鹰赋予了希望的象征,称为希望之鹰。他们又给鲸鱼赋予了救赎的象征,称为救赎之鲸。我看着他们这些奇怪又仓促的寓意,他们抽着烟,为新生的希望与救赎惆怅着。他们对外人高兴着,面对文明的墓志铭又哭泣着。

四周的人群在走动着,我和我的朋友站在这片大操场上,听着广播里的宣传以及故事。随着人群的拥挤,不免有几个踉跄的步伐。有人参加了海军,也有人参加了空军。至于陆军只是听他们讲起,要先把制空权夺回来,然后才能投放陆军使用的装备。基本上也就是两大阵营抠牙缝,抠出一点陆军的人数。

随着人群的拥挤,我也被挤进了操场的右半部分,这边是空军的报名处。他们说希望如同苍鹰一样,是高傲且自由的。但是他们本身就不自由,甚至科技联盟协会武装军民联合委员会的残疾武装人员都出场了,他们所带来的效果是震撼的,也让人群更加拥挤。我脚底下踉跄的步伐越来越频繁,直至将手掌支撑在了一个台面。

我看着纸上血红的手印,不眠觉得他们是聪明的,将我赋予了所谓的希望,他们或许将我视为高空的苍鹰。伸手抓住我之际,又将我推向蓝天。无边无际的蓝天,有阻拦我的钩索,便在希望之鹰的半步之际踉跄的按了一个手印。他们懂得如何取悦自己,以及那苍白的希望。只是在看向探照灯之际,又被赋予了保护自己的枪支。

他们希望苍鹰看向自己,希望苍鹰拿着武器带领他们走出黑暗,他们自以为聪明,反倒让苍鹰拿起武器瞄准他们。渴望自由与希望,又让自由与希望拿起武器,瞄准他们想要的敌人。所以,他们认准的希望,究竟在他们的心里派什么样的地位。或许这样的自欺欺人,从来没有让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新兵训练之中,枪管上的泥沙因为后座力而掉落,似乎是这个文明的眼泪。这个文明的眼泪干透了,变成了泥沙。仓促的新兵训练,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完全是因为训练而训练,而不是因为战争而训练。为了达成目标,似乎只有把训练中的经验提上去,丝毫不提战场的环境多变多样。

救援训练更是没有人配合,两人一组的训练项目只剩下我一个人。莱文克拉肚子没有考核成绩,徐江又被别的小组挖了墙角。终究是没有人和我组队,而我也在一群人的激将法下沦为了救援傀儡。一个人充当人形拐杖,然后扶着伤员离开了战场。伤员称赞我为英雄,考官也对我临危不惧的表现而满意。

明明知道那是激将法,却还是落入了圈套。他们那肆意妄为嘲讽我的嘴脸,我直到训练结束还记得一清二楚。考核的良好并不能成为我的挡箭牌,我独自一个人漫步在操场,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总是有一种幻觉,那些悬浮在空中的是营救我的同伙。直升机的引擎声,让我觉得那是舰船的引擎声。

在直升机飞过之后,又是新一轮的训练以及集合。什么负伤抗敌训练,又或是乱七八糟的训练。有战斗有救援,两种训练模式像大杂烩一样汇聚到了一起。而在训练结束后,我们的指挥官又在一次的来到了我们这个方阵中,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随后向我们宣布了接下来的个体训练目标。

“听着,现服役的直升机驾驶员过少,所以需要召集一些有能力的飞行员进行训练,有兴趣的可以出列。”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竟不自主地出列了。

旁边激将法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他们在嘲讽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举措,又或许是在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悲哀。他们大声地对我喊道这不是拖拉机,弄坏了我赔不起。而在考核之后,我用我的成绩对这种声音进行了反击。那群一开始对我嘲讽的人眼神开始变得躲闪,当我路过他们时,我特地去留意了他们的长相。

“看什么看!”他们心虚而又躲闪的眼神让我进一步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他们一直在使用激将法,让我做出一些符合他们预期的决定。

“说到底最可悲的事情还是因为有你们这帮人的存在,只动嘴不卖力才是人类最可气的敌人。高傲的头颅和英雄一样在脸上磨着敌人的血浆,背地里穿着尿不湿庆祝自己在死亡中得到新生。我真的替人类感到悲哀,吃着同胞的血肉抹着敌人的血浆,你们的光荣究竟是用多少英雄的眼泪换来的?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我会反击这件事情,似乎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躲闪的眼神在我的身上飘忽不定。那张驾驶员资格证成为了他们喃喃自语的谈资,队伍解散的时候,指挥官又把我叫去谈心了。我有些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发现地上有一张类似于传单的东西。我刚准备伸手去捡,那张传单就突然被一个跑过的中年人捡走了。

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慌张,他的表情又十分的夸张。我不禁在想,不就是一张纸吗?至于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吗?对于我们而言,或许训练时间就像那张被捡走的纸一样,一晃而过。我们手上拿着的不再是训练用的枪支,也没有战友扮演伤员给我们进行救援训,只有一架架的运输机在等着我们。

我们全副武装,能保命的装备几乎都穿戴在身上,每个人都像是一棵棵的圣诞树。如此显眼的活靶子,敌人应该不会放过。运输机的起航,让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都在向对方保证,一定可以平安回来。但是在角落里的一批人已经在开始写起了遗言,对于我来说,他们就是最真实的,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在运输机上,指挥官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个东西。外观像是一个小型的铁块,每个面的中心都泛着蓝色光点。指挥官和我们说,这个东西是一个小型的通讯设备。可以把它含在嘴里利用骨传导进行通讯,这样做唯一的缺点就是过程中不能张大嘴巴。不然这个东西很容易掉出来,也可能会因此吞咽进腹。

还有就是因为本次行动特殊,所以子弹口径统一为8.33毫米的通用改良弹,主要是可以做到快速供给弹药。物资什么的会时不时的投放,可以观察一下四周的空地有没有箱子。这些都不是重点,令我最好奇的就是,明明制空权还在人类自己手中,为什么就是要把事情弄得如此复杂……

而指挥官素本次的行动目的是在一个学校中展开救援,学校的部分教学楼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周围还有几座高塔。我们从跳伞到形成一支完整的队伍用了不到3分钟,所有人都在这片校园中前进。四周的高塔十分的醒目,似乎是早有预谋的牢笼一样。那些高塔好像在监视着我们,监视着我们这群初顾茅庐的新兵。

而死亡,在我们这个新兵的队伍中,形成了破窗效应。只要有一个窗户破裂,就会有无数个窗户破裂。像程序开头一样,一个个队友像早就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死亡。只要有一个人死亡,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亡。好像从来没有人在意过那些高塔一样,违和的高塔与这座学校格格不入。

我举着枪快步向前,或许是我走得太快了,我旁边的人没有躲过死亡。好像是因为我,旁边的人才死了。我看着他,像是在一堆模糊的程序中看见了一个倒地的路人。他就那样的看着我,而我身边的队友像是不惜一切代价触发禁忌一般,全都围在了一个即将死亡的人旁边,好像那个人就像是篝火一样。

“没有什么能保住性命的十字架,只有一颗颗射向敌人的子弹才能保证你不会成为敌人的猎物。”

他已经濒临死亡了,我们谁都救不了他。他胸口的十字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口中的鲜血在不停地涌出。似乎是早有遇到这样的结局,他的眼神十分淡定。我看着他,看着他没有发出声音的嘴,似乎是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时间没有允许他说出这句话,生命也没有允许他说出这句话。

所以呢……这就是结果吗?我们辛苦的训练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个的送死,如此的盲目,战场上的守则像是从未学习过一样。象征死亡的黑蛇,终于得到了饱腹,而我们之中也没有人再次死亡了。每个人又再次向是遵守程序设定,一言不发的开始救援行动。没有配合,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象征死亡的黑蛇终究是停止了攻击,我们这片由新人组成的队伍,终究是各自为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也是一种办法。我拿着步枪,跨上了前往二楼的阶梯。不知为何,每跨上去一步,我都能感受到一种黏糊糊的感觉,并且血腥的气味非常浓重。而二楼的右边是茶水间,可正常通行。左边的道路被桌椅板凳垒起的高墙堵住了……

或许真的有避难者,我看着这片校园已是物是人非,只能选择绕个远路绕过了那堵高墙。我前进着,突然间偏见几个人像是傀儡一样的在救人。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行为过于僵硬,完全看不出人的迹象。但现在也不是管那帮人的时候,我察觉到我自己也陷入了程序化的地步。

而楼梯上的血迹,貌似延伸到了三楼。我打算先上三楼,然后从别处的楼梯回到二楼。一来不会因为破坏座椅而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也可以去三楼看看血迹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我将步枪换成了手枪,在楼梯间里开始穿梭,手枪的灵活度较大,不像步枪那么笨重。而我也开始了漫长的痛苦之路……

首先是烟雾弹和闪光弹,指挥官说附近有狙击手,两者都可以提供庇护的效果,但有时候不如不用。烟雾弹首当其冲,用了敌方看不见,但鬼知道敌方有没有热成像瞄准镜。第二个是闪光弹,对付狙击手特别管用,但如果敌方狙击手本来就处于休息,这时候不确定性的使用闪光弹,只会吸引敌方狙击手的注意力。

还有就是短管榴弹发射器,这玩意里面装备的是原子雷。爆炸范围五十米,还会产生高度为十二米的蘑菇云。这玩意就是小型核弹,可以不用就尽量不用。其实更令我感到好奇的事情,就是每次自动用完的时候,都可以在教室的课桌肚里发现一个新的弹匣,并且还是装满子弹的……

我就纳闷了,这个全新的弹夹是敌人给我们留的吗?搁这拍摄节目是不是?给演员塞道具是不是?我现在真怀疑我被骗了。为了验证我内心的想法,我开始了摸鱼模式。也就是说我不参加救援了,我直接躲一旁摸鱼,看看指挥官最终会有什么反应。为此我在连续击杀数十名敌人之后,我躲在了一个风水宝地中。

“脊尾开始承担受力,折叠镜墙开始展开。”

这两件装备也是人类研发出来的,第一个是脊尾,用来风扇作用在肉体上面的力。简单来说,这玩意儿可以抵消部分冲击力以及后坐力,可以分担人体原生脊骨的受力负荷。再者就是镜墙,简单来说,就是镜子做成的墙面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视觉欺骗。如果被强光照射的话,那么这玩意儿就无法实现视觉欺骗。

就这样足足摸鱼了好几分钟后,我终于是显得无聊继续杀敌了。看着满地狼藉以及灰尘以及敌军的尸体,我又没事做玩起了解剖学。随后便看见莱文克和艾洛在搬运伤员,莱文克满头大汗,背上还背着狙击枪,脊尾可以看出处于使用状态。至于艾洛,即使有外附脊骨和外骨骼的加持,也无法抵挡身体的能量消耗。

伤员被运回到直升机上,短短几十分钟内直升机已经飞了好几趟了。此外我用夜视仪看见了徐江正在调制某种不明化学物品,随后便看见了他随手一扔,爆炸与燃烧就瞬间产生了。看来徐江调制的是液态炸药,或者是某种助燃剂里面掺杂了炸药。我在稍微驻足后,就继续闲逛了。

正当我准备拐弯时,我听见了谈话声。我瞄了一眼,发现那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正在偷听。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已经被狙击手杀掉了。现在他们擦拭着胸口上的血渍,丝毫没有被击杀时那种恐惧。我听到他们提起我的名字,我准备先偷听一会。直至看着他们将血渍完全擦掉后,又开始抽起了烟。

“你说上级说的额外因素以及陪练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指挥官说克雷·诺曼是额外的因素,我们把他训练起来总比训练我们人类自己要强。”

“是不是没有内乱,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个陪练场上了?”

“我们先关心训练何时结束吧,这些项目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投入到实战后效果又是如何……”

“他应该可以成功吧?不然的话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于是假装拐弯经过他们身边,他们瞬间闭嘴,然后又换成了笑脸。他们的心里我大致能猜到,应该是想我不记得他们。我也如他们所愿,并没有追究死人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只是默默的路过,我可以看见他们的军衔等级变高了,原本和我一样是个新兵蛋子,现在死而复生后变成了排长。

此时天空中的直升机突然成群结队地飞过来,机组人员朝我们喊道可以撤离了,并用空对地导弹摧毁了高塔。他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演技漏洞百出,明明可以在事先摧毁高塔,却不排除此风险让我们进入这里。我默不作声地下楼,默不作声的来到了队伍中,看着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凝视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件艺术。

他们讨论着我的功绩,丝毫不关心当初是如何将希望这个寓意赋予给自由的苍鹰的。我背着枪站在队伍末尾,默不作声。他们就那样看着,甚至我还看到当初那俩人阴阳怪的嘴脸,他们还是用老样子来对付我。似乎我才是人类文明发展中最大的绊脚石,那些隐藏在队伍中的巨婴,只会一个表情。

我们有序上了撤离的直升升机,我坐在我朋友的旁边。直升机带领我们逃脱了那片是非之地,四周的高塔冒着浓烟,学校的部分教学楼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崭新的嫩芽曾在这里盛开,它想表达的也是新生和希望。而现在嫩芽已经不在这个地方崭露出来了,人类便把希望这个寓意赋予给了苍鹰。也许他们……对于自己所渴望的希望已经彻底畸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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