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雕虫小技!”
宴会主位上,黄忠泽拍案而起,一掌迎向飞驰而来的棺材。
在他眼中,一副破烂木棺,对他构不成丝毫威胁。
“爹,住手,里面装的是昊儿!”
关键时刻,黄仕强终于喘上了气,急忙提醒。
“什么!”
黄忠泽慌乱之际,倒也没失方寸,化掌为钩,接住棺木腾腾后退。
一连被怼到墙角,才缓解棺木上传递而来的恐怖推力,呛得气血一阵虚浮。
再看到自己孙儿的尸体后,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昊儿!”
颤抖的手摸着孙儿冰冷的脸庞,寒意顺着他的眼神,散布于整间宴厅。
所有宾客噤若寒蝉,生怕触了眉头。
唯独一人大摇大摆从破碎的大门走了进来,言语中还添了一丝轻浮。
“你就是黄忠泽?”
路尘看着眼前之人,略显疑惑。
黄忠泽是黄昊天的爷爷,少说也有花甲年纪。
不说鹤发苍苍,但好歹也得有些老龄特征吧?
但眼前之人,黑发茂密,眼角平滑,不生半点皱纹,皮肤甚至透着股诡异的柔嫩。
身躯笔挺,精神焕发,简直比他身边的儿子黄仕强看着都要年轻。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老头,不对劲。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黄忠泽,也是杀你的人!”
黄忠泽一拍桌面,银质刀叉悬空而起,劲力喷发,刀叉化作夺命暗器,朝着路尘面门射去。
当啷,当啷。
路尘随意一挥手,刀叉落地。
“果然是个进化者,看样子进化路等级还不低。”
“若不是伤害昊儿在前,留你一命也未尝不可。”
“可惜,你今日必死!”
黄忠泽忽然召来身后的女仆。
女仆主动伸出藕白雪臂,放在他嘴前。
黄忠泽森然一笑,用力在小臂上咬上一口,贪婪地吸收着少女的血液,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路尘身躯一抖,才意识到宴客厅里怪诞的一幕。
前来参与宴席的宾客,竟全是男性!
几乎每一个男性身边,都伴有这么一个女仆。
这些女仆大多年轻貌美,一看都是读书的年纪,却一个比一个穿得轻薄。
内里春光,乍隐乍现,挑动心弦。
“好一个进化盛宴,敢情是银趴啊!”
路尘双眼中布满惊怒。
这些女仆,一个个眼神迷离,也不知道是被下药还是被某种手段迷惑,精神恍惚。
对于身边宾客的要求更是言听计从。
或趴着或跪着,全凭宾客使唤。
一些粗鲁的宾客,那只油腻大手就没从对方裙底拿出来过。
“你们,已有取死之道。”
路尘杀心暴起。
“啊~”
忽然间,一声嘤咛转移了路尘的注意力。
黄忠泽吸食完毕后,一把推开女仆,动作随意得就像是丢掉一件垃圾。
女仆摔倒在地,翻滚一圈,让路尘看清了她的脸。
竟然认识!
是住在他出租屋隔壁的考研学姐,秦欣瑶!
复习之余,没少帮他补习功课,更做得了一手好菜,对路尘照顾有加。
“秦欣瑶,你醒醒!”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欣瑶歪着脑袋朝路尘看了一眼,神情呆滞,像是完全不认识眼前之人。
最后直接扭头望向黄忠泽,叫了声“主人”。
路尘宛如遭受晴天霹雳。
“诶乖!”
黄忠泽心情大好,用手摸了摸秦欣瑶的后脑,戏谑地看向路尘:“想不到,你还认识我的玩物,有意思有意思。”
路尘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你必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
汹涌的怒火化作了一枚比子弹还要快的炮拳。
“找死!”
黄忠泽反应迅速,出拳抵挡。
本以为是针尖对麦芒,不曾想完全一边倒。
黄忠泽以比冲出去更快的速度跌了回来,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狂吐鲜血。
每吐一口,人便苍老一分。
“好厉害的小子。”
不过,他并未着急,又唤来秦欣瑶,直接一口咬在对方雪白的鹅颈上。
鲜血咕咕吸入。
身上的伤势竟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修复。
“嘿嘿,小子,你的力有尽,而老夫的命却无穷。”
路尘冷哼,准备出手打断对方的补血动作。
“停!”
秦欣瑶麻木说道:“你再动一步,我就自杀!”
她拿起桌上的银叉,刺向自己丰满的胸口,血花顿时凋零在雪峰之上。
“桀桀,这女人受老夫阳魅所惑,精神早已归属于我,你若不想她死在你眼前,赶紧束手就擒!”黄忠泽张着猩红的唇齿威胁道。
精神归属?
灵光一闪,路尘生出破解之法。
吸气——
“吼!”
龙吟自口中爆发,化作一道无形音浪,以路尘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各种瓷器、玻璃碎裂一地,乒铃乓啷响声中,夹杂着宾客们痛苦的哀嚎。
黄忠泽被龙咆哮吓破了胆,精神恍惚的片刻,以为路尘要冲过来杀他,瞬间跳到了桌下躲着。
等音波散去,才抬起脑袋。
见自己毫发无损,不过有些头脑发胀,不屑点评道:“也不过如此嘛!”
“瑶儿,过来,让老夫再吸两口。”
黄忠泽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命令秦欣瑶上前伺候。
却不曾想对方竟来了句:“你勾八谁啊?”
黄忠泽:???
秦欣瑶晃了晃脑袋,神色有些痛苦,待看见路尘走近后,迷离的眼神才终于找到焦点。
“小路,你怎么在这?”
“我头好痛啊,好多事情有些记不起来了。”
“这里是哪呀,我手上为什么拿着根叉子?”
“啊呀呀呀,我干嘛叉自己的奶啊,好疼呀!”
……
瞧见秦欣瑶恢复记忆中大大咧咧的模样,路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对方通过精神之力操纵女仆,正好被龙咆哮所克制。
龙威浩荡,瞬间切断主仆间的精神桥梁。
一时之间,女仆们纷纷醒转。
“不好!”
黄忠泽见局势即将失控,立马吐出一口精血,用精神之力将其点燃,化作火星飞散,飘进每一个女仆的体内。
“你们都是我的奴隶,必须听我的!杀了眼前的小子!快!”
魔音缠绕,每一个女仆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挣扎。
“啊啊啊,小路,头好痛,好像有人在我脑袋里讲话,先是让我叉奶,现在又要我叉你,我是不是要疯了?!”秦欣瑶痛苦呻吟道。
路尘轻轻接过她手里的叉子,平静道:“瑶姐,你没疯,疯的是这个老鬼。该被叉死的人,是他。”
咻的一声,银叉裹挟着恐怖的真龙之怒,以流星坠落之势,正中黄忠泽脑袋,透体而出,血液飙升。
其脑海中搭建的精神桥梁,被一根银叉生生掐断。
“不!”
“快给我吸血!”
“你们这群该死的娘们,快给我过来!”
黄忠泽发号施令,但这一次,没有一个女仆向他靠近。
反倒是路尘如死神般的面容,转瞬在眼前放大。
“别杀我,我是……”
话还来得及说完,黄忠泽的脑袋直接起飞,深深地嵌在天花板上,俯瞰着底下一具又一具尸体的倒下。
“畜生不如的人,也都别活了吧。”
路尘的杀戮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