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说也是当初一起读书的同学，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是吧。”
开开玩笑，陈博生叹口气又正经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老靳那家伙喊李闲去帮他研究数学去了。”
洪正伟坐着的椅子“咔”的一声，洪正伟面色发滞：“老靳让李闲一起去研究数学问题？”
“老靳这发的什么疯？这都学期末了，何况他研究的‘线性涡流’是李闲现在能接触的？”
“他说他没让李闲主想，就是找个能帮他计算的，有人交流交流就行。”
陈博生说：“你也知道，数学这个东西就是要交流的，一直闷想容易陷入死胡同，交流能让人思维清洗明理。”
“那还不如直接找他那帮研究数学的不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说想给李闲一个机会……”
一想到靳传志如今的身份，洪正伟沉默了。
的确，如果有位数学不错的教授亲自带带那会好很多，比其他学生早早接触不同高度的东西。
放眼如今北河整个大学，年轻一辈也的确没什么人要比李闲合适。
“算了，那就让李闲试试吧，就当提前接触一下，说不定这孩子能计算机数学双修。”
最终，洪正伟叹气。
他想起了这下学期半年来李闲拿到的成就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觉得靳传志这一操作还是离谱了些。
……
三天后，周六。
终于又能站在了图书馆窗口的位置，李闲心情不错。
现在只要避让着点，大部分人还是不会直接认出他。
图书馆是个好地方，书齐全，又安静。
当然，如果是一楼考研大军待的有空调更好。
“你这些一本本的都是些什么书？我怎么都没见过？”
看李闲抱着一堆书从身后走来，坐在这儿的鱼长清问。
时至今日，她手头上还是数学课用到的书，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些练习英语的而已。
而李闲现在已经在看什么《数学物理方程》、《偏微分方程导论》和《复变函数与应用》的了。
“这里边都包含有‘线性涡流数学定性问题’模块，就拿来看看。”
李闲解释，同时坐了下来：“下午答应了一位数学教授，这些天可能得忙活。”
“数学教授？洪正伟？”
“不是。”
李闲打开《数学物理方程》这一本书，锁定目录：“是陈主任的老朋友，不在我们学校，具体我就不清楚。”
“这样啊……”
鱼长清心想又一位校外大人物找上了李闲，前些天她还听王子昌说李闲刚收到了国外一位计算机大牛邀请函来着。
和鱼长清分离后，李闲根据靳传志发来的地址乘车到北河中心城的某一处。
来到这儿才发现这是靳传志的院落。
看着进来后有些意外的李闲，靳传志笑笑说：
“怎么，很意外？在你的印象里作为一位数学界研究人员是不是应该有一处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什么的是吧。”
“其实不用的，某些时候，数学只需要给我一支笔和一张纸即可。”
“走吧，先进我屋。”靳传志转身欢迎。
李闲跟随他的脚步进入，怎么说他也是第一次来到一位数学大牛的家，心里还是几分期待。
事实没让他失望，这靳传志表面上说只需要给他一支笔和一张纸，实则屋子里却堆满了各种数学书籍。
这是一间稍微偏暗的房间，墙面上挂着靳传志当年在澳大利亚读博时的合照。
这张合照的下边放着一张旧桌子，桌子上没书，却有着一个沙漏计时器，这计时器大得有些离谱。
“你在注意那个？”
靳转志注意到了李闲的视线，解释：“我每次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把它反转过来，一旦所有的沙都漏完了我就会停止思考，去室外走走。”
“可要是你思考得很认真，没有注意到沙子是否漏完呢？”李闲问。
“那反而证明我深思了不是么？这说明我很用心。”
李闲：……
“行了，等你在这儿待久了你会习惯的，现在，先来看看我们需要研究的问题。”
靳传志来到桌子前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他的研究数据与文件：“我不指望你能帮我什么，但起码知道我在做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和你们陈主任说的那样我的确是有些急了。”
“所以你这是要反悔了？”李闲道。
“反悔倒不至于，”靳传志又从抽屉拿出一支笔，“那老家伙肯定会笑话我……当然，说出去的话我一向遵守。”
“好了，弯下腰，我试着跟你说一遍看看你能听懂多少。”
李闲闻言弯下腰，靳传志就开始跟他讲他目前正在研究的问题与数据，面临的具体问题是什么。
这一讲就讲了两小时，中间连续不断。
让靳传志有些意外的是，这过程中李闲没表现出太难看的表情，这说明他的接受能力很不错。
“你是提前看过这方面的知识？”见此靳传志就忍不住问。
“在得知要参与到你的研究后我去图书馆研究了几天，这才免得以看得懂这些算式与符文。”
李闲说，并给这个关于“线性涡流P值定性”的问题给出评价：“不过，也仅仅是能听懂的程度。”
“能听懂就已经让我很意外。”
靳传志放下笔：“这样我就不用费过多时间跟你解释……接下来你就充当一个有感情的机器人帮我算算数据好了，计算的目的和期盼结果我都会跟你讲明白，就当是为我取得的一些成就做验证。”
“也许，这就是我目前能给予你的最大锻炼。”
“至于‘P值如何定性’的问题我来考虑，你还适应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脑力思维活动，就这样，没什么问题吧？”
李闲自然没什么问题，这一次简单接触下来，这“线性涡流P值定性问题”的确不简单，不然靳传志这位数学人物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拿不下。
据他所说，一同研究这问题的还有国外一位数学家，进展都差不多，大家都是只差最后的那临门一脚。
就看谁有那个运气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