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是差些东西。”
从颅内世界出来，睁开了双眼，见到还是家中熟悉的天花板，云明不由得有些庆幸。
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病床或者监牢。
实验了一夜，手头材料已经用去了七七八八，把各种样的组合都试了个大概，云明也大概理解清楚了【卡牌融合】的基本规律了。
其中主体和副体和他之前的猜测偏差不大，在融合中，融合产物会更偏向于继承主体的外形外观，副体则是被继承下特性来。
不过这里面也存在些问题。
第一个就是【指向冲突】的问题。
就像云明之前所做实验，把【螺纹钢】和【超甜薯种子】进行融合，最后产出的就是一个钢铁材质的工艺品。
这就是因为他们的指向发生冲突了，想要达成【螺纹钢】的材质，而沿用【超甜薯种子】的生理结构，那这样的冲突就会导致最后的产出不尽人意。
可这样的冲突也不是必定会导致问题的。
云明随手一翻，手中两张卡片显现。
白色的卡面上，一颗种子卧居于地表之下，种子出芽，就有一块小小的士力架冒出土壤。
【士力架种子】
【品质：白】
【种类：物质】
【介绍：一条顶两，这就是士力架！】
白色的卡面上，一颗种子成作荷包形状，冒出的芽上四分而开，芽上竟然又是小荷包结出。
【种子种子】
【品质：白】
【种类：物质】
【介绍：种子种子！】
这两张卡牌就不太遵守【螺纹钢种子】上所发生的问题。
云明也试了试，这两张卡牌是可以进行生长发育的，尤其是前者，它真的能够逐渐的抽出根茎，并结出一种被锡纸一样的薄薄金属外壳包裹的果实。
这玩意甚至看上去就营养不低！
至于后者，那更是逆天，云明甚至在把这张卡研究琢磨打出来的时候得到了一张白色概念卡【分形】！
这玩意干了什么呢，种子长种子，一个大的种子上长出四个分支，每个分支又有个新的小一号种子，小一号种子又生四个更小分支！
最终这玩意因为在最末端的种子已经小到看不清了陷入了一种近停滞态中，在云明看来整个植株的结构更像是一个中文的“平”字去掉下面那一横，这玩意实在是有些古怪魔性。
不过云明也有些小不爽，他很好奇为什么颅内世界不给他个什么【无限】或者【极限】，毕竟严格来说，这些概念也是挂钩的。
要是后面这两个概念卡，哪怕只是白色，那也是唬人的东西啊。
不过收获如此，云明的实验还得继续，他现在对于自己推论出来的融合规律带着些困惑。
你说他的推论不正确吧，那确实是用的上的，你要说正确吧，那普适性也没有那么强。
而陷入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云明得到的只是有限正确的结论，但这里还存在着一个判定条件，一个云明还没有数据化和整理出来的条件在决定这条结论生效与否。
按照实验过程和生活经验，云明觉得这应该是两张卡牌性质差异的大小所决定的。
【种子种子】是生命加生命的组合，整体的生长速度就相当较快。
【士力架种子】是包装食品加生命的组合，因为士力架本身的包装是不从属于种子能够做到的事情，这玩意的长势和不少生理情况也和云明认知的植物有着较大差异。
至于【螺纹钢种子】？那不就是一个手把件么。
但探究出了这一点，并没有让云明的脑袋轻松一点。
因为这意味着，云明需要去摸清楚这个界限究竟在哪了。
究竟两个物品的差异要多大，才能让这个合成产物变成完全不能用的地步？
又到了什么程度，这玩意会是最好用的？
卡牌的品质，卡牌的种类，卡牌本身的来源又会对这样的融合产生怎么样的影响？
随手把手中的两张卡牌散做光粒，云明这下是笑不出来了：
“这怎么感觉不对啊，我不是颅内世界神明么，怎么这一下子变成了颅内世界科研公司打工仔了，这，这不对吧？”
这种痛苦的数据处理和性质探索任务，让云明想起了他痛不欲生的研究生时期。
悲悲惨惨十月究，通篇狗屎。
凄凄凉凉三年业，再见延毕。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他得想点办法，让些聪明人来给他想想办法，到时候他就压力这些聪明人！
之前想到的计划可能得提上日程了，云明完成了手头上的这些工作就得开始拉人来了。
而现在？
还是看看远方的早餐吧。
早上了，该起床吃饭了。
翻过身子，草草披挂上衣服，踏着拖鞋来到客厅，窗帘一掀，就有阳光洒落。
二十三楼的高度让云明可以一览四周的光景，早日，可见到门口的街边摊有热气腾腾，三两的稀疏人群以家为单位从楼底大门而出，一家人近了门口，扫了微信，分别拿上饮料，再分了各自所需的小笼包，坐在那摊位边，一张塑料凳往身下拉去便是开吃。
这样的摊位桌位相围的都是塑料凳，正中夹个油光蹭亮的压合木桌，正中立个筷笼，那就是个让人早日解决口腹之欲的好处了。
桌位大概七个，光顾的客户除了小区往外走的家庭，还有旁边工地下来的民工，一方是光鲜亮丽挎了小包，一方则是手沾黑扑穿了条发硬变灰的牛仔裤，两方不同世界的人，却也都在这样的小摊前驻足俯首，都为了一口食而来而往。
人流不息。
云明叹气一声，收回目光。
挠了挠头，去了洗手间几下功夫洗漱完毕，剃须头修了面容胡须，云明就来到门口踏上白袜穿好鞋，电梯带着失重感向着一楼坠去。
开了单元楼大门，清晨阳光正媚，穿了雾水在眼中撒出金光。
哈口热气，冷风一吹就一齐向着身后楼道而去，只是穿了条薄工装裤的云明也不觉得寒冷，随手摸了摸胸口，一股暖意正从那向着四肢五骸散去。
他已不同。
感慨叹息间，身后竟然有声苍老声：
“小伙子，诶，小伙子，帮忙抬一下——”
回身，却见到一个老太太不知是为了什么，手中正抱个箱盒，那箱盒也大，这老太太身形也小，佝偻个身，脸上挂些下垂的面肌，一副吃了劲的皱眉喘粗气。
“哦，好好嘞，马上啊！”
云明意念作动，想象有股轻柔的力气托起老太的盒子，却半天不得。
稍微一愣，云明才意识到这里是现实世界，而不是他的颅内世界，他并不是现实中的神明。
快速的反应过来，虽然没有那种方便到让人忘记本能的权力，对云明现在的身体素质而言，随手搬起一个箱子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随手接来，云明问道：
“好，您慢点啊，往哪放？哦哦，好，马上啊——”
“嘿咗——”
稍微动些力，给小老太的重物放到了一旁的垃圾站，看着开心起来的老太，云明也笑，久没和常人交流的他一时间也来了些谈性：
“这什么东西啊，奶奶？这东西也不算轻，咋就包着往这里放来了？”
老太太倒是笑了笑，有些松弛的脸上带出来些回忆：
“家里一些用不着的器具了，拿出来丢了，也快辞旧迎新了，沾些喜气。”
“器具，丢了？拿去卖废品不也还是有个几个钱？”
“诶，什么话，辞旧迎新的事，你这都要大过年了，这旧气还给人收不是？啊，总之多谢啊小伙子。”
听出老太太有托言辞退之意，云明也不做他言，随手挥了挥便与之告别向着门口的早餐摊走去。
走去早餐摊的路上云明却砸吧两嘴：
“要过年了，哪怕辞旧迎新也不必丢锅丢碗吧，还连带着把些书也丢了，不知道是遇到些什么。”
刚刚帮忙的过程中，云明不经意瞟了两眼箱子里的内容，有些是放老了的物件，也有些没动过的书，东西杂乱的什么都有。
也许是家里去了老伴？又或是没了子女照看，这些东西也用不上了？
云明回头看眼，却发现老太已经进了单元门没了踪影。
走得到快。
摇了摇头，也没太把插曲当回事情的云明开了小区门，面前就见了小吃摊，一个可移动的小车，上面横拉一条红塑料布，再标上可供点餐的早点，再来两位穿了白围裙的夫妻，热气蒸腾，就有这么处早点摊位了。
抬头扫了眼价格，云明也就喊了价：
“老板，来个韭菜盒子，加个茶叶蛋配菊乐酸奶，多钱？”
面前的女老板手脚也是麻利，听了话语就抓来塑料袋，漏勺往那褐液里一打一捞，顺着接来那男师傅的韭菜盒子一套，竟然就扎好两个袋了：
“菊乐温的冷的？总共六块五，算六块就行啊帅哥。”
“唉哟，那来个温的吧，谢了啊。”
女老板也点点头，侧了身从旁边的一个浅方水槽里捞出紫色的菊乐酸奶来，一手塑料袋一手酸奶，满面的笑意迎人。
扫了早点摊的二维码付过费，接过餐点找上处少人的桌位坐好，云明也感叹，怪说不得这家早点摊开的下去开的好呢，这就是会做人！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解了塑料袋，先是茶叶蛋，褐色的蛋表面布满了裂纹，随手一剥就连带着滑下，一颗茶叶蛋就晶莹剔透。
未到嘴边就有股香气，虽说也不是什么上好茶叶的气味，更多的则是八角那些香料味，却也算得上是不错。
入口，手边再插过酸奶的吸管，口腔里的咀嚼倒是有了味道，整体不干，多是种软韧感，蛋白间还夹了汤汁，顺着往蛋黄咬去，就有汁液相伴行，最后再夹杂上蛋黄那绵密的口感。
这茶叶蛋煮的时间不短。
一颗蛋下肚，手头边的饮料一口都还没来得及帮扶，倒是反成了云明手中的暖手宝。
饮下几口酸奶，再顺掉嘴里有些粘牙的蛋黄，酸甜味、蛋香并做一气，再开手中的韭菜盒子，软酥皮带脆，揉碎了嘴中却不显得扎嘴，到了里就有韭菜和粉条的实在，几口下去，再搭温好了的酸奶，一顿早点也说得上是心满意足。
酒足饭饱，身上也舒坦多了的云明此时倒没什么闲暇心再去重归实验，总也得放松放松不是？
而且说到实验，他正好研究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似乎也该去买些活物来试试看了。
云明突然想到了那些遛鸟的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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