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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塘一边无语,一边让伙计去买烧鸡。

毕竟这是解缙。

伙计出去买烧鸡,苏文塘就在书房等待解缙洗好澡。

黄大学士还挺有能量的,居然真能把解缙弄过来给自己当师父了。

而且刚才听解缙说,他是从诏狱内出来的?

诏狱是什么地方,苏文塘是清楚的。

那可是锦衣卫的监狱,这都能弄给弄出来,黄大学士的能量就有点恐怖了。

堪称手眼通天啊!

早知道这样,他拜什么解缙啊,直接拜黄老爷子啊!

不过苏文塘感觉自己四爷爷有点凶,杀气有点重,这样的人估计在朝堂上也是一番血雨腥风。

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到底好还是不好……

还是别主动沾上去为好。

有解缙就够了。

这人是个大儒,而且已经入过大狱,后半生估计是没什么作为了,现在还因为自己的原因,莫名的从锦衣卫的刀口下活了下来。

简而言之,这是个没什么威胁的大儒了,既不会惹麻烦,也不会让苏文塘惹上麻烦。

甚好,甚好,很适合苏文塘。

正当苏文塘想着,书房们便被人推了开来。

解缙洗了身干净身体,换了一身普通衣裳,手中提着咬了一半的烧鸡。

“还是荤腥的东西好吃!甚是满足啊!”

解缙在诏狱里,整整两年没吃过一点油星子,现在突然吃到只肥硕的烧鸡,顿时大感满足。

而苏文塘看着眼前重新变得赶紧的文人,也是没了什么好感。

毕竟谁家大儒一手拎着烧鸡来说话的。

等解缙吭哧吭哧把烧鸡吃完后,才转头看向苏文塘。

“今日我解缙就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解缙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认真的看向苏文塘。

苏文塘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解缙也不在意:“那这只烧鸡就当做是束脩了。”

束脩,这是正式拜师时的礼物,是风干的肉条。

肉在古代当然很贵,用来当做礼物便显得庄重。

但对于解缙这样的大儒来说,用肉条当拜师礼显然是不够的,没有黄金百两根本不要提拜师。

但是解缙显然不在乎,更何况这是皇上下达的指令,象征性的收一点吧,一只烧鸡足以。

“我听说你准备科举,那我就教你四书五经!”解缙很有自信的说道。

对于科举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更是被誉为明初第一才子。

乡试全省第一!

而且是在高手云集的江西地区。

会试虽然只得到了个第七的名次,但也相当不错。

至于殿试,则是二甲进士,算是出众了,毕竟一甲进士只有三人,而这三人便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探花、榜眼,状元。

总而言之,解缙对科举很有一套,教导苏文塘绰绰有余。

“四书五经?不学!”苏文塘摇头,显得很坚定。

并不是说四书五经不好,这种儒家经典如果辩证的来学习其实不算迂腐,只是后世人将儒学妖魔化了,而且因为八股文的存在,也一定程度上的将其僵硬化了。

之所以不学,纯粹只是因为没时间。

乡试科举近在眼前,只有不到半月的时间,现在去学四书五经那里来的及呢。

解缙到是没生气,只是接着说道:“我对法学也颇有了解。”

世人都说儒皮法骨,这是有道理的。

儒家可以教人辨别世间正意,教人乐观向善,成就真君子,大丈夫,但如何真正的治理一个国家,却只能依靠法家。

这年头,学法并不可耻,甚至还能在一众儒生中占据高位。

“不学,我又不当官。”

苏文塘很直接的宣布自己的摆烂。

解缙这时才惊讶的看向苏文塘,疑惑的问道:“不当官,你干嘛科举?”

“中了举人,免税啊!”苏文塘理直气壮。

解缙感到刚才吃下的烧鸡有点噎喉咙了,这烧鸡吃的卡嗓子。

现在他算是知道皇上为什么说要把苏文塘教导成才了。

这小子根本根本就没打算上进!

身处大明,出了苏文塘这样一个读书人根本难以想象,猛烈的冲击着解缙的三观。

“这不对啊!你这一手好字和那首传遍了应天府的杂诗,若不是想要在官场有所作为,根本写不出来啊。”

解缙十分不解。

“之前或许真有当官的念头,但是时间长了,发了当官又如何?”

苏文塘脱口而出:“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解缙也是经历过三任皇帝的朝中大员,他当然懂苏文塘话里的意识,一时间也惊讶于苏文塘年纪虽小,但却格外的通透。

确实,就算是自己为官多年也不敢说真正的为百姓做了主。

“说的在理,但红薯是什么?”

“一种乡下作物。”苏文塘随口应付。

“所以你日渐心灰意冷?才躲在这一间小小的茶楼中?”

解缙抚须一笑,感觉自己抓住了苏文塘的脉络。

怪不得皇上要自己来教导苏文塘,原来如此!对朝廷失望了。

解缙感觉自己很能和苏文塘共情,毕竟自己也曾对这大明官场失望过。

但没想到一个少年也能如此通透,这说明什么?

说明苏文塘对大明朝廷爱的深切啊!

爱之深,恨之切!

而如今的大明朝也确实应该整改一番了,汉王当道,甚至力压太子府,这是什么话?!

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靖难?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解缙摸着胡须,表示自己理解苏文塘。

“但是如今朝堂弊端太多,一时之间难以改变啊。”解缙对如今的朝堂也是怨念颇深。

其中怨念最大的一点就是财政。

几年前他得罪朱棣被贬,途中经过赣江,却发现赣江两岸干旱严重,于是上书请求朝廷修筑水渠,灌溉良田。

结果朝廷户部只有一句话:“没钱。”

而且是真没钱!

皇上一再北上征讨鞑靼,户部确实银两紧缺,毕竟一次出征耗费的银两就是天数。

更何况如今不过天下百姓本也贫苦,想要从哪扣出钱来都难。

“而且朝廷没钱,很多事都不好办啊,莫怪朝廷。”

解缙虽然表面上安慰苏文塘,但他心中怨念也很大。

户部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年不见一点国库充盈!

吃干饭的!

而苏文塘虽然感觉话题走想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但却接着说道:“朝廷没钱?改革税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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