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无不为商雅兰折服,茅立尧立马自降身价,给商雅兰打起下手,其他几个伤者不到四十分钟便处理完毕。无需任何仪器辅助,仅凭经验便判断出患者是否伤及内脏器官或者骨骼,之前除了王仁智外从没有人做得到,众人这才明白人家真有真才实学。
云兰经济复苏才短短几年时间,总医院对外营业时间尚短,茅立尧这个院子都很年轻,其他医护人员就更难说了,因此每天前往医院的患者虽然不少,但大多是一些寻常小毛病。云兰目前虽然谈不上富裕,但几百金币和自己性命之间如何选择,谁都知道该怎么办,因此总医院基本上很少遇见疑难杂症,商雅兰高达一千金币诊金没一个患者登门相送。
连续两次商雅兰都一个人孤零零的坐一天,这天又到了她坐诊的日子,估计这一天又会百无聊赖的干坐一天,不过商雅兰不会就这么闲一天,她乐得给自己充电。先给自己沏了杯茶,然后开始继续编写教案,这是陈苏丹额外下达给商雅兰的任务,在总医院培训如何使用中成药,有关中成药使用这方面无论华亭还是旺苍都处于空白状态。
大约九点半时,商雅兰起身给自己续了杯茶,刚想坐下,外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中间还夹杂着哭哭啼啼的声音,医院发生这种突发情况很正常,她也没有在意。平语涵身为副院长,她不能熟视无睹,赶忙跑出去看看情况,时间不大平语涵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急促的说道:“商医生,患者是云兰管委会的张建龙,今天一早不知为何来了兴致,结果不幸过度兴奋人事不省,应该是俗称的马上风,商医生一定要设法救他一命。”
话音还未落地,一群人已经把张建龙推进房间,即便在国家联盟著名的大医院,马上风患者也十有八九救不回来,不是送往医院的半路上已经不治就是送到医院太晚,极个别保住性命的也成为植物人。张建龙躺在平板车上双目紧闭,身上盖了层花花绿绿的床单,商雅兰刚伸手揭了床单一角,发现张海龙还赤身裸体,于是放下床单对平语涵道:“请平医生把闲杂人等都请出去,以免患者清醒后受到刺激再次发病,那样的话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商雅兰的话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她分明表示可以及时抢救张海龙,不等平语涵开口大伙便自觉离开,仅留下平语涵等几个医护人员。商雅兰这才伸手揭开张海龙身上的床单,张海龙本就正在进行人类繁衍的大事,也省得脱衣服了,运指如风沿着通天、玉枕、天柱、风门、关元一路点下去。
随后对身旁目瞪口呆的护理人员道:“把他扶起来。”然后又是檀中、气海······平语涵不止一次见识过王仁智施展银针绝技,商雅兰纯粹以指带针点穴她还是头一次见。十几分钟之后,商雅兰抬起右掌灌注内力,猛然拍击在张海龙顶门,随着商雅兰重重一击,张海龙硕大的身躯猛的一颤,如同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慢慢睁开双眼。
突然看见几个人围在自己身边,身上穿着医护人员特有的大褂,其中的平语涵还比较熟悉,张海龙迷茫的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刚说完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还赤裸着身体,不禁羞愧的抓起床单遮挡,看见家里熟悉的床单,他也似乎有些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商雅兰转身去给张海龙开药,这边平语涵等人把张海龙重新放平,给他讲述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海龙这才确认自己确实从鬼门关刚刚走了一回。商雅兰把开好的药方递给一个医护人员道:“把这个交给家属,用法用量都在上边。”然后对另一个医护人员道:“你去给家属交待一下患者今后生活中的注意事项,有一次就有可能发生下一次,必须经过长期调理后才可基本康复,但想要完全康复可能性很小。”
房门一开,外边张海龙的家人立马试图涌进来,平语涵赶忙阻止道:“都不要害怕,张副主任已经度过危险期,回家静养即可康复。”然后吩咐其家人把张海龙接回家。
张海龙虽然是个没多少文化是个粗人,但云兰管委会他和赵海江最辛苦,江老三人很少参与具体管理,主要负责对外打交道。这时他也明白是商雅兰救了自己一命,连忙千恩万谢一番,顺带询问今后自己是否还可参与管委会工作,不行的话为了保命得主动请辞。
商雅兰从平雨涵刚才的介绍知道这个患者身份不一般,云兰是王仁智的根基之一,于是亲自把这类病情主要需注意的事项再次叙述一番,安慰张海龙不影响今后的工作。云兰管委会虽然是江老以及刘西棕和马德坤掌管大事,但真正负责管理具体事情的却是张海龙和赵海江,因此张海龙在云兰算是个名人。
大清早张海龙裹着床单被家人哭哭啼啼送往总医院,当然被很多人看在眼里,谁都清楚张海龙很可能难逃一劫,别说在云兰,即便在国家联盟任何地方恐怕都是一个结局。谁也想不到张海龙没过几天便重新出现在云兰街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年轻的磐石军总医院竟然创造了奇迹,而这个奇迹就来自于天价诊金的年轻美女专家。
事实胜于雄辩,在自己无比珍贵的生命和一千金币之间,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自打成功抢救张海龙之后,总医院逢五逢十的专家门诊不再无人问津。令各界感叹欣喜的是,专家就是专家,一千金币的诊金确实很值得,各类疑难杂症没有一例难住专家,总医院的名声逐渐鹊起,得到消息的个别外地患者不远千里前往云兰求医问药。
茅立尧眉飞色舞和王仁智聊的正欢,没注意商雅兰和胡氏三姐妹已经在身后站了一会,商雅兰实在忍不住在后边轻声道:“主人老爷好。”然后又对茅立尧说道:“茅院长,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健谈,为啥在平院长面前没这么能说?”
茅立尧嘿嘿嘿的笑道:“嘿嘿,商医生也不看看我在和谁说话?何况也不是我一个人啊。”茅立尧哪敢解释,商雅兰的话他根本没法回答,不管他咋回答,不是得罪王仁智就可能惹的平语涵不高兴,反问一句把周围人也捎带上。
王仁智赶忙起身,自打去年回襄平办喜事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虽然商雅兰一年前往华亭两次,可两人却始终没碰过面,看见只有四人王仁智道:“把我的宝贝闺女放在楼上干嘛,快去抱下来。”上次回襄平时办喜事时商雅兰刚刚生了个女婴,王仁智亲自给孩子取名商淑芬,这也是众多子女中他唯一亲自取名的一个,其他均由陈苏丹做主。
胡秀萍道:“老大别想了,她根本就没把孩子带过来,这雅兰妹妹心忒狠了,孩子还小带着不方便,哪怕把她留在唐家寨也行,可雅兰妹妹却把那么小的孩子送到了官草坪交给范维杰带。”
商雅兰道:“马上就一岁半了还小什么?泡在蜜罐里那能成才?看看承轩他们三弟兄?这事谁也别管,主人老爷和姐姐要怪就怪我好了。”陈苏丹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商雅兰到云兰时孩子还不到一岁,她也只能怨商雅兰心狠,还得替她瞒着王仁智,万一王仁智知道了派人回襄平把孩子接过来,很难讲和商雅兰是不是会引发矛盾,只能拖一时是一时。
自己的孩子还小,收养的张承轩以及南文龙、陆文龙都很争气,商雅兰见过他们很多次,很清楚王仁智非常喜欢三个小家伙,她也怕王仁智不答应,赶紧拿三个小家伙做挡箭牌。王仁智心里很不高兴,可商雅兰的性格他很清楚,又有罗家业等人在场,只能强压怒火道:“你当妈妈的都不心疼,我还能说什么,快去坐下吃饭吧。”说罢自顾自的重新坐下,全然没了刚才的高兴劲。
王仁智的话等于默许自己,按理很长时间没见面,猛然见到自己应该很高兴,把自己留在身边才是,现在把自己打发到另一张餐桌,商雅兰明白王仁智很不高兴,赶忙道:“谢谢主人老爷。”说罢和胡氏姐妹赶忙去陈苏丹那边就座,餐厅里刚才挺和谐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没去过襄平的人不了解官草坪的含义,无法理解王仁智为何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意识到不能因为自己的家事影响到大伙,王仁智赶忙举起酒杯道:“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来,这第一杯酒欢迎来自云兰的弟兄。”那边陈苏丹把商雅兰让到自己身边就座,一旁的平语涵刚想起身抗议,被陈苏丹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平语涵要是一搅和,晚上准没个好。
商雅兰若无其事的小声劝道:“平医生别闹,这事是我不对,不怪老爷。”正主都主动承担责任,自己一个外人瞎掺胡啥,这也是王仁智以往行事比较公平,不然的话平语涵仍然有可能为自己和商雅兰鸣不平。
一段不太和谐的小插曲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不过当晚的主角不是王仁智,而是来自云兰的樊田高和汪檀啸。虽然川康战事已经结束,各方面的战报也找已经送达熊背梁,但是毕竟由两位指挥官亲自叙述,还是比战报更具吸引力,因为很多事情战报上并未反映,特别是两位指挥官当时心里的想法战报上没有反映。
成氏嫡系颇具战斗力,此次以较小的牺牲取得辉煌战绩,指挥官的正确指挥判断居功至伟,但是促使指挥官下达正确命令的根源却来自情报。这也是包括蒋希如茅立尧平语涵等来自云兰的高层首次听取樊田高汪檀啸讲述这些曾经的秘密,无论是切断成氏传递消息的渠道,还是捕获成氏密探,包括最后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归根结底功劳还在成海江这里。
关门打狗瓦解敌方斗志,最终迫使敌方放下武器投降,联军以很小的代价取得大胜,这一切确实来之不易,如果强攻硬打,联军损失也不会小。逼狗入穷巷,很容易造成狗急跳墙做殊死一搏,陈苏丹的英明决策以及茅立尧敢于深入虎穴均起了很大作用,这也是除成氏之外所有当事人首次聚集在一起,把所有经过串联起来。
直到此时众人才明白为何王仁智直接下令给茅立尧记大功一次,也明白为何陈苏丹单单饶恕成海山成海江以及成海平三人家眷。正是因为茅立尧这个人质,成海江才透露了情报,以及成海山通过成映皓提供消息,才取得这场大胜,最终逼迫成海平所属成氏中最具战斗力的一股力量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