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上下二人基本上都探查了一遍,除了那批火铳,就没有看到其他比较重要的东西了。
至于朱婉琪说义军往船上搬运的那批东西,大概率就是储物层的那批酒坛子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把这批酒给运到别的地方去卖?然后多赚点钱。”
对于这个看法,蓝瑾也是十分认同:
“我觉得你想的没错,他们应该就是要用这艘战船来贩运物品。”
毕竟战船走的是水路,速度快不说,还能节省大量成本。
这要是在陆地上运送,不光需要大量马匹,也得需要大量的马车。
况且陆地上还没海上安全,现在到处都在打仗,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碰上啥土匪啥的,生意可就白做了。
从底层出来,二人又来到了甲板上。
刚才因为要避开义军的巡逻,因此甲板上还没有进行探查。
现在趁着义军离开,二人正好仔细探查一边甲板上的情况。
第一个映入周渠眼帘的,便是安装在船身两侧的虎蹲炮。
特意数了一下,船身两侧各有十二门虎蹲炮,加起来就是二十四门。
这艘船属于兵部的战船序列,配备这些虎蹲炮非常的正常。
不仅如此,甲板上还摆放了大量的炮弹,就这么放在这里,不怕被雨水淋湿吗?
继续探查,很快就来到了船头。
这里安装了一门十分巨大的火炮,估计得要几个人才能完成火炮的操作以及发射。
光是看旁边箱子里面的炮弹,就知道这门火炮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了。
只见那炮弹比人脑壳还要大,这要是敌方船只挨上一发,不得哗哗漏水然后沉默?
嚯!想不到这明军装备真不错,有这些东西,为啥最后连闯军跟八旗兵都打不过?
甲板中央就是降下和升起帆布的操作台,平常船只的正常航行,都得靠帆布来获得动力。
环顾四周,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只得探查的物品了。
于是周渠走向船尾,进入指挥台内部,然后爬到了瞭望塔上面。
在这里,对于船只周围的一切情况,都能够观察得清清楚楚。
这里是主将指挥部队的地方,主将要密切观察战场形势,从而作出正确的决策。
从瞭望塔下来,二人便决定开始撤离。
下水之前,周渠还看了看这艘战船,说道:
“我跟你说,要是把这艘船给偷回来,绝对赚翻了!光是船头的那门大炮,就能值不少钱!”
不过蓝瑾对这些武器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一句话没说,直接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周渠,二人顺利到达海面之后,蓝瑾便收回自己的铁钩爪,随即开始商量如何撤离了。
她说:
“来的时候,我看左侧不远有一个小缓坡,咱们游到那儿再上岸吧。”
说完,也不等周渠回应,蓝瑾便开始朝着莱阳湾左侧游了过去。
虽然感觉这气氛有些怪怪的,但周渠也不想再搅和了,跟着蓝瑾也一起游了过去。
对于蓝瑾的侦察能力,周渠真的是意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厉害。
她不仅把需要的一切装备都准备好了,并且连周围的地势也看了个遍。
就这种业务能力,不去当个克格勃都是大材小用了。
难道她就是特工的创始人吗?
游了好一会儿,周渠开始感到有些体力不支:
“唉!你游慢点!我要累死了……!”
听到周渠这句话,蓝瑾不得不折回来,在水里拖着他一起往前走,说:
“你这身体也太弱了,回去让那个小郡主多抓几只螃蟹炖成汤给你补一补。”
嗯?她怎么知道这事儿?
怎么感觉蓝瑾不在自己的身边,但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
这不就是跟那个王韵竹一样了吗?难不成蓝瑾在自己身边也安插了人手?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二人已经逐渐靠近了小缓坡,从这里上去,就能到达岸上了。
先把衣服脱下来拧了拧水,减轻重量,然后在穿衣服的时候,周渠就问起了正事:
“你的人啥时候才能到?要是太慢了,我怕义军会把船开走。”
这个担心不无道理,看莱阳湾那样子,似乎是已经把要搬要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很可能就要启航离开了。
蓝瑾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着急是没用的:
“最快也得需要两天,如果他们把船开走,那怎么就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了。”
下一次?谁特码直到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要是那帮家伙要运到江浙去卖,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要是途中遇上点大风大浪啥的,时间只会更长。
所以周渠并不期待下一次再行动手,这种事情就宜早不宜迟。
“要是你的人手来得太慢,我就得另找他人了,得先把船开走才行,不然下一次得等到什么时候?”
说话期间,二人也重新穿上了外衣,随即就顺着缓坡向上走。
最后找到各自的马匹,骑上马就开始往天津赶。
差不多天亮的时候,二人终于赶回了天津港。
还好赶回来了,不然宋进勇和魏希文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回到衙门,除了把守的衙役,其他人几乎都还在睡觉。
周渠跟蓝瑾也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关上干净的衣服,然后上床睡觉。
等到周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太阳依旧挂在天空,今天跟昨天比起来,没什么不同。
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刺眼的阳光让周渠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洗了把脸,周渠便直接去天津府了。
俗话说得好,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周渠刚到天津府外围,就看到朝廷又派人来的。
这次来的,是个文官。
坐着马车来的。
这时候就看到魏希文赶忙出来迎接,但来人似乎不想搭理魏希文,摆了摆手,就径直走进去了。
这人不吃魏希文拍马屁那套,估计有些难对付。
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在周渠面前露面,那就没有周渠搞不定的。
想了想,周渠还是朝着天津府大门走去,来人是骡子是马,总得先骑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