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这已连杀十数人,再是小心,大殿内庙房里的人也该惊着了。
“老子给他拼了~”
果不其然,看清房外情形的地痞流氓,有人抄家伙就要冲出门去,平日里打家劫舍的他们没少干,今日被人杀上门来,却怎么忍受得了。
“且慢~”
那暴脾气的刚拿了个砍刀,便被同伙儿拦住。
“老蛤蟆你这是去送死~”
原先以草垫地抵门而睡的癞疮头压低声音,顺势抱住了那人。
“你个没囔气的孬种,而今被人欺辱到门上了!”
那被喊做老蛤蟆的,也是气急了,只是那腿被人抱着,脱不了身,余下诸人也小声规劝,奈何老蛤蟆是个急脾气,一句话也不曾听进心里。
“你只听打斗之声,我却看得清楚,外头的兄弟全都没了~”
癞疮头来不及起身,只死命抱着老蛤蟆,后槽牙都要咬碎,自嗓子里艰难挤出几个字来。
“快抄家伙,将那灯盏灭了~”
老蛤蟆就是那横肉疙瘩脸的大汉,癞疮头是个瘦小的,一系列的操作下来,癞疮头是满头的汗。
众人悄声寻摸到了砍刀,一个刀尖下摁,灯盏便熄了。
瞬时门窗内外的人,都紧张了起来,老蛤蟆也冷静下来,伸手将刚刚拼命阻止自己的癞疮头扶起。
一会儿就要短兵相接,在地上躺着就是等着被人砍。
门窗外黑云掩月,只隔一个门窗,两拨人相互对峙,只看哪一方先出手。
“杀~”
癞疮头刚起身寻摸到自己的长柄大刀,就听得老蛤蟆一声令下,见自己实在是没做好准备,折转身躯,向那神像后面跑去。
老蛤蟆手举大刀,早已带着众人冲出庙门,见人便砍,他们平日里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这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儿。
对面护卫队一行人,所用的是长枪,是在离庙门两丈开外守着,见他们推门而出,便都隐了了身形,出门时他们便是一袭黑衣,早就做好了准备。
老蛤蟆他们推门一阵乱砍,却只是在夜空中带起一阵微风,别说人了,连鬼也没砍到一只。
“啊~老子拼了~”
见自己带人扑了个空,老蛤蟆脸上瞬间挂不住了,只酱红着脸,冲着周慎澄的方位砍去。
“不好!忘了换夜行衣了~”
周慎澄见那横肉疙瘩脸举着砍刀向自己招呼,心下疑虑,再看自己一袭蓝色衣衫,在这黑暗之中,怎能不显眼?
眼见砍刀反射着昏暗的月光,即将落在身上,周慎澄弯腰躲过。
众护卫也是瞅准时机,数枪齐发,不过却不如周慎澄那么老练,或许之前是多人围杀一个,此次是围杀多人,心下有些发憷。
只拿着那长枪做铁锹使,狠命朝着那十数个地痞流氓身上捶打。
“诸位也莫要乱了章法,平日里荒山上教头是如何训练的,今日便如何去做便是,莫给了宵小之辈先机,反送了自己性命~”
周慎澄声音浑厚,却不带任何感情,那些只拿长矛捶打人的,闻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行动了。
“看好了~”
周慎澄见状,一声长喝,自三丈外助跑,一个回旋击将老蛤蟆身旁的一个喽啰击退三米有余。
一个行云流水的枪法之后,周慎澄稳住底盘暗里一阵唏嘘:这群护卫队的,当真不好带啊。
众人眼见着那喽啰旋转着身躯,血溅三尺之高,只打了几个圈,便成了一具尸体,死猪般摔打在地。
受到周慎澄鼓舞,护卫队人员只一瞬间便重振了精神,毕竟老爷都这么卖力了,自己一个拿钱的,又怎能太过逊色。
如此想着,众人组成队列将余下的地痞流氓团团围住,心中默念着平日操练的套路。
只把这几人当作平日训练用的稻草人,只眼神冷漠的奋力将长矛捅将出去。
此时余下的地痞流氓却是惨了,一个个死命盯着护卫队,拼手速一般用刀挡着捅至胸前的长矛,生怕一个不留神便丢了性命。
周慎澄见状长呼一口气,飒然一笑,看来这几个混混,今日是难逃出去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原先负隅顽抗的几人眼下也怯了胆气,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今日这番情形,是无论如何也难逃脱了出去。
纷纷放下武器,举起双手算是认输投降,跪求周慎澄留了性命。
“怎么,好汉们不想着从神像后面的暗门跑,却跑向这里来受死?”
周慎澄见这群无赖如此模样,不觉嘴角上翘,出言讽刺。
“你是谁?怎会知晓暗门?”
虽说是个暴脾气,老蛤蟆冷静下来后,脑子比着别人还是活泛些。
“老爷,我们从后面的庙房里,找到这么俩人~”
周慎澄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刚才负责围庙房的两人打断,随即见二人将一个绑的如同被宰的猪一般的烂醉的人,扔在地上。
“哎呦~”
又有一人被绑了手脚,被人拖拽着来到众人面前,到了周慎澄面前又被人胳膊一怂,脸摔到地上。
“朱老三,癞疮头?”
老蛤蟆惊呼着。
“奥,你们老大大号朱老三?”
周慎澄闻言,一脸的冷笑。
“这个癞疮头怎么会在后面?那不是他们老大的房间,他怎么就有胆子过去?”
来之前周慎澄是做足了功课,对这土地庙的情形可谓相当了解。
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话,周慎澄便转头望向那老蛤蟆,他知道这老蛤蟆是个暴脾气。
“谁是奸细?!”
果然那老蛤蟆瞬间便血冲上头,酱紫了面庞,虽屈膝蹲着仍瞪着满眼的血丝,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同伴。
“老蛤蟆,我是想叫上老大跑来着~”
癞疮头一阵心虚,无力的辩解着。
或许是想到之前癞疮头拼命阻拦他,老蛤蟆将目光扫向身边仅存的两个同伙。
不等他们辩解,便手起刀落将他们杀了。
周慎澄见老蛤蟆已然杀红了眼睛,示意护卫队的依样儿将他绑了。
“你,你,你是谁?”
癞疮头见状,心下也是明了,眼前的这帮人,是着意踩点来的,人嘛,即便是死了也须得是个明白鬼。
便壮着胆子,虚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