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一片漆黑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但是这栋大楼里依旧灯火通明。
“老王，总监让你找的主播你找到了没有？”
“我寻摸了两个最近比较火的，但是还都没跟他们联系。”
“那你可快点敲定了，总监那边要的急。最近偷渡的人比较少，你们小组的业绩不怎么好看，你小心他找你麻烦。”
“行吧，行吧，我尽量！”
只见男子手指上下翻飞，打字的速度几乎都出现了残影，最后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丁胖子又要到了一份新鲜可口的热狗，他小心翼翼的用锡箔纸将其包裹起来，准备作为自己晚上的口粮。
毕竟在乞讨这一个行业，能够讨到饭的时间也就在中午附近，所以每天的晚餐都要提前准备，不然就只有饿肚子的份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音乐传了出来，起初丁胖子以为又是什么商场的活动音乐。
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手机响了。
奇了怪了。
自己这个新手机号也没有跟别人说过啊，怎么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呢？
怀揣着疑惑的心情，丁胖子接听了电话。
“喂，您好。是丁老师吧？”电话的那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嗓音。
丁胖子思索了一下，感觉自己并没有听过：“我是丁斌，您是哪位？”
男子笑声传来，只听到他说：“这个时间点没有打扰到您工作吧。”
“没事，您说。”
中年人道：“我叫陆直，来自白头鹰传媒有限公司，这边有个项目想要跟您合作一番。”
对于陆直这个名字，丁胖子没有一丝印象，但是陆直口中的这个白头鹰传媒公司，他倒是略知一二。
白头鹰传媒公司并不是做网络媒体宣传的，而是一家披着合法外衣的蛇头组织。
也就是通俗意义上讲的偷渡。
在丁胖子的前身准备润往美国之前，他曾经比对过好几家偷渡公司，其中就有这一家白头鹰传媒公司。
这家公司的收费并不高，甚至可以说非常的低廉。
但是代价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通常意义上的走线，是先坐船偷渡到南美，然后再一路跋涉翻越美墨边境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偷渡成功。
这其中最为危险的地方就在于如何顺利的通过墨西哥来到美国。
由于墨西哥土地广阔，地势狭长，想要依靠双腿的力量去丈量这片土地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更别提盘踞在这条线路上无数的黑帮和贩毒组织了。
成熟的蛇头公司会安排合适的交通工具，然后带领着偷渡客们穿越亚利桑那州的沙漠，又或是横渡里奥格兰德河的方式越过美墨边境墙。
但是白头鹰公司仅仅把人员扔到南美之后，就不再管理了。
所以这个公司在行业内的名气格外的臭。
“哦，略有耳闻，有什么事吗？”此刻丁胖子语气已经不那么和善了。
陆直道：“丁老师您好，找您的联系方式还真是费劲，我在平台联系您没有得到回复，这还是托我平台的朋友才找到您现如今的联系方式。”
这人还真是神通广大啊，竟然还能联系到直播公司的人。
陆直继续说道：“我这次联系您，主要是为了跟您商量一下广告合作的事。”
“广告，你们要卖什么东西？”丁胖子满脸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的，丁老师。我们是一家做移民的公司，立志于帮助每一个渴望自由的人来到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最近行情不是很好，所以需要宣传一下。”
丁胖子故作糊涂的问道：“移民？那可是好事啊！但那个不是有官方渠道吗？你们找我干嘛？”
陆直陪着笑脸说：“官方渠道的移民当然是供不应求，但那个不是难度太大了嘛！咱这个属于私营企业，有自己特殊的渠道。”
“哦！这么说来，你们属于偷渡呀！”
“别说这么难听嘛，丁老师！我们干这个主要不是为了钱，主要是看到他们能够移民到自己喜欢的国家，我们就发自内心的替他们高兴！”
说到这里，陆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补充道。
“丁老师您放心，广告费这方面我们是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绝对让您满意！”
“哦，真的吗？”
陆直还以为丁胖子心动了，赶紧继续加大自己的筹码。
“丁先生您放心，我代表公司承诺您。您每招揽一个客户，我都给给您五百美金的好处费。如果人数超过二十人，每人八百美金。人数超过五十，每人一千美金！”
“且我们公司不仅在直播行业也深有涉足，能够安排您与其他主播尽快连麦，让公会把您的礼物流水给刷上去！事后，平民的钱三七分账，您可以占三成！”
这话似乎勾起了丁胖子的兴趣，连忙继续追问。
“你们这个行业这么赚钱吗？不会有什么风险吗？我看你们公司好像也不大啊！”
这似乎触及到了陆直熟悉的领域，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丁先生，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别看我这个行当不起眼，但做成一单的利润比贩毒都高！你那点报酬，老板随便漏漏手缝都够你吃饱了。”
“愿闻其详！”丁胖子此刻的语气格外的诚恳。
“我这行其实也没有什么技术难点，多用点心总会学会的。唯一一个需要克服的，就是自己的良心！良心越少，钱越多！”
丁胖子声音怯生生的问道：“大哥，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不是都说做生意要讲良心吗？”
谁知道陆直听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丁先生，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这做生意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别人讲良心，别人可不一定跟你讲良心。”
“只要你有了钱，你就会发现，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起来。那些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任何东西都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价码，良心也不例外。”
似乎是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多了，陆直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丁先生，您决定好要加入我们了吗？”
这个时候的丁胖子一改刚才的懦弱形象，语气冰冷的拒绝。
“不！”
陆直有些疑惑，自己已经将诚意表明很清楚了。
“你是嫌我们的佣金不太够吗？这个我们可以再商量。”
但是丁胖子的下一句话就让路直如坠冰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我不同意，恐怕我直播间里这么多观众也不会让我同意哒！”
“胖子，你丫敢阴我！”陆直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他实在想不通，这样做对于丁胖子到底有什么样的好处？
乖乖的与自己合作，不仅能够得到公司支援的推广，还能够收获一大笔丰厚的佣金。
他又何苦冒着得罪自己公司的风险，将这段电话直播出来呢？
但他现在只明白一点。
自己完了。
彻底的完了！
老板不会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