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水柔亦刚。
莫玉颜原本想给两女再调一杯酒来缓解一下，却发现除了自己，她们手边的酒都没动过。
他暗叹一声，摇了摇头，知道是躲不过。
于是，他开口说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如实告诉你们，但除了我的身份。”
两女又再度望向了他，随后相视一眼，似乎都在谦让。
金泰妍其实想确认一件事，而Jessica也一样。
虽然两人想确认的事不一样，但目的是相同的。
金泰妍沉思了片刻，还是先开口向莫玉颜问道：“oppa，七年前的那晚是你吗？”
她不确定是不是对方，甚至都不确定这个答案重不重要。
但她很确定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对方，她便选择退出。
她不是想退出，只是作为队长的担当，让她不得不强迫自己退让，或许也和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
但如果是呢？她不确定自己会怎么样。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答案，她只是在找一个借口。
可偏偏事与愿违，莫玉颜很肯定的回答道：“对。”
金泰妍知道莫玉颜不会说谎，不止她知道，少女时代所有人都知道，就像她们都知道金泰妍刚说的这件事。
Jessica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不由得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七年前莫玉颜就遇见了金泰妍，然后一直默默守护对方，直至现在吗？
Jessica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她们还没遇到莫玉颜之前。
金泰妍收到了一首电视剧的OST，听说就是给她们写出道曲的M.Y指定让金泰妍演唱的。
她们成员间就拿这个开玩笑：泰妍啊，那个M.Y是不是喜欢你？
黑海事件后，她们濒临解散，莫玉颜以助理和临时导师出现。
在她的印象里，莫玉颜对谁都温文尔雅。
但唯独在M.Y为她们写的新歌上面对金泰妍发了脾气。
当然，不能说发脾气。
只是相对平日的莫玉颜来说，那就是发脾气。
她和成员都只是认为金泰妍是队长，所以会相对她们更加严苛。
后来，她们知道原来莫玉颜就是为她们力挽狂澜的幕后推手时，她承认是有点动心。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面对白马王子会不动心的。
是的，在她和所有的成员眼里，莫玉颜就是童话中的王子。
有颜，有钱，会下厨，还没有一丝脾气的男人，以至于让她们都觉得有点不真实，不是真实应该存在的人。
最少，在她们的认知中是这样。
再后来，她们知道莫玉颜其实就是M.Y时。
她和其余成员都知道，莫玉颜是喜欢金泰妍的。
所以，她将喜欢埋在了心底，可偏偏妹妹无意中是挖开了她埋在心底的喜欢。
基于各种巧合下，她想试一试，于是告白了。
她没想过会成功，她只是想将这件事彻底埋葬。
以至于多年后，她不会后悔，因为她可以告诉自己尝试过。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成功了。
同样她也没想到，原来成功并不代表什么。
这就好比，无数练习生拼尽全力出道了，但出道却不代表你成功了一样。
这时听到莫玉颜的回答，她是萌生了退意。
如果两人真正交往了三年，她是一定不会退的。
但现在，她想退。
她悄悄看了一眼金泰妍，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因为她看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和她一样的纠结。
她张了张嘴，想告诉对方：泰妍啊，我退出。
可最终没能说出口，毕竟莫玉颜并不是一件物品，也不是一件心爱的玩具，说让就让吗？
她摇了摇头。
她又抿着嘴，深吸一口气。
原本她想问的，她决定不再问了。
她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转身回房间睡觉。
她想以这种方式，间接的向金泰妍传递一个信息。
所以，她问了一个完全不搭边的问题。
可偏偏就是这个问题，让一切都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oppa，我想问我妹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这在她看来，既合情合理又可以全身而退，毕竟谁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妹控”。
金泰妍愣了一下，她有些震惊Jessica为什么会问这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原本她就是想退出的，只是她没想到答案竟然真的和她内心深处所期待的一样。
她张了张嘴，想说她退出。
但以她了解的Jessica来说，对方就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最终没有开口，毕竟现在的她也很纠结。
莫玉颜也是稍稍一愣，她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
他很确定刚刚和Krystal的对话没被别人听到，也很确信Krystal还没来得及告诉对方。
“西卡，你要换个问题吗？”
他的话在金泰妍眼中是挽留，在Jessica眼中又何尝不是。
只是退意已定的她，坚持点头道：“不用了，oppa。”她害怕迟一秒都会改变主意。
对此，莫玉颜只能如实告知。
毕竟他本不会说谎，更何况就算他现在说谎，转头对方就会从Krystal口中得知真相。
他想过Jessica会问任何问题，比如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之类的。
但偏偏没有，而是问了一个最不搭边，却又最致命的问题。
或许，这就是命。
“小水晶问我什么不重要了，但我给她的答案是，除非你西卡不愿，不然我永远都会是她姐夫。”
莫玉颜的话落音，让两女都如雷击，她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紧接着，莫玉颜问道：“所以，西卡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想快刀斩乱麻，这并不是勉强，只是想尽快的处理这些事情。
他不确信Jessica的答案，但无论答案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听到莫玉颜反问的问题，Jessica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但又站了回来。
原本说好的退出，再度因为妹妹，她的心又动摇了。
等了三年，不就是等的这个时刻吗？
可泰妍呢？泰妍应该怎么办？
她抿嘴沉思，这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莫玉颜没有催促，金泰妍在等，但也没再等。
因为，她已经猜到了Jessica的答案。
所以，当对方向她歉意出声时，她是微笑接受的。
“泰妍，抱歉。”
是的，Jessica最终没有选择退让。
但她还是向莫玉颜，认真的问道：“oppa，你喜欢我吗？”
莫玉颜笑着点头：“当然。”
这个答案，让两女都是释然了。
金泰妍的释然是放下，而Jessica的释然是对自我情感上的释然。
自然，这一切都基于莫玉颜不会撒谎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