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些天我也跑了周边省市的几家代工厂，因为时间比较短，所以可能不够全面。”
“毛孩子宠物用品公司”总经理毛小方拿着个小本本，站在办公桌前，一板一眼地向展廿一做着汇报。
“国内的宠物市场并不景气，所以能够给我们代工的工厂其实并不多，那些大工厂的目标客户大多都是外国人，很少愿意接国内的订单。”
“剩下愿意接单的，大多都是一些小工厂、小作坊。”
“排除掉那些一看生产车间就是脏乱差，产品质量都无法保证的小作坊之外，我挑选出了三家比较适合的工厂，供老板选择……”
“这个……”展廿一挥手打断了毛小方的汇报，砸吧砸吧嘴，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嗯……有没有……不要定金的？”
“……前些年大家都被三角债给骗怕了，现在的工厂，哪怕客户是国营单位，没有定金也不开工！”毛小方木着脸答道。
“好吧，我知道了。”展廿一遗憾地挥了挥手。
这实体产业就是不行啊，完全没有忽悠的空间呐！
张嘴闭嘴就要定金，真是……不懂得金融杠杆的魅力啊！
给了大企鹅五万之后，他原本的钱基本都花光了，剩下的万把块钱必须得省着点用了。
“这样，我们现在追求零库存，所以暂时也不用急着下订单。”
“我已经和企鹅公司那边谈妥了，他们会推广我们的广告，这几天应该就会见效，你安排文员做好电话接听工作。”
“有了订单，咱们也跟他们要定金，然后再拿定金去代工生产。”
“至于选择哪个代工厂，很简单，只要质量合格，食品安全有保障，哪个便宜用哪个！”
“……好吧，我知道了。”毛小方看了自家老板几眼，便明白了公司的性质，把本子一收，不再废话了。
“行，那你们继续好好工作，等赚到钱了，公司不会亏待大家的。”
展廿一画了个饼，然后拍拍屁股离开了公司。
那广告MV是用来钓鱼的，根本就没指望真的有什么广告效果。
虽然大企鹅的用户有几千万了，但是只看企鹅公司那可怜的广告收入，就知道目前这个时期，网络广告都不太靠谱。
当然，H内容除外。
这年头，就连濠江首家线上××都还没上线呢，网络广告真正有效的，恐怕有且只有那方面了。
现在用企鹅号的人，大多是年轻人，其次是打工仔，而这些人是宠物用品的主要购买者吗？
年轻人自己吃饭都得跟家里面要钱，怎么掏钱买猫粮？
打工仔自己都吃不起罐头，哪里舍得给宠物买罐头？
而且现在国内的网购还没开始，就算他们想买，展廿一也没地方卖！
展廿一这种皮包公司的客户对象，必须得是那种经销商，而不能是个人。
这就和企鹅号的用户不相匹配了！
广告的效果理所当然就不会太好，若真的效果好了，那才是奇迹呢！
原本展廿一也不在乎这广告有没有效果，只要能把刘茜茜给捧红了就行。
他的目的是偏差值，又不是为了赚钱。
在大企鹅同意给广告发弹窗广告的时候，展廿一的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后面的事情都是后续计划了。
可谁知道大企鹅那边超乎他想象的保守，没有如他所愿的直接上钩，反而将计划暂时搁置了，等着看他这边所谓“互联网 ”出结果，然后照着抄作业。
若真证明了互联网和其他产业相结合，能够赚到钱，那毫无疑问，他留给企鹅公司的那套方案，可行性就会极大提高。
虽然展廿一觉得多半现在大企鹅已经开始进行市场调查了，调查的结果肯定也会是正面的，但是若他这边失败了，那事情就不好说了。
没准企鹅公司为了稳妥起见，就会多调查、论证几个月，那可是展廿一所不愿意看到的。
为了安全起见，展廿一这边的宠物用品生意必须成功，而且最好是大成功。
所以，展廿一还得另辟蹊径才行啊！
做生意是不可能做生意的！
如果他有那个本事，也不会沦落到去写网文。
他在街上溜了一圈，把自己曾经写过的都市中与生意相关的桥段都挨个在脑中过了一遍，想要找到一个能够与现在情况相似的段落，让他可以微创新一下。
还真别说，他还真找到类似的方法了。
这世上没有新鲜事，历史永远都是在重复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
学习历史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能让人鉴往知来，指导人做出判断和选择。
在未来的网络上，曾经流传过一个非常知名的事件，叫做“某岛扇贝跑路”事件。
某岛扇贝曾6年4次离奇失踪，关于某岛扇贝的离奇死亡，除了死亡原因，宣布死亡的时间点也是非常蹊跷。
监管机构一度借助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破解某岛扇贝“出逃”之谜，致“扇贝跑路”成为网络名梗。
扇贝当然不会跑路，等监管机构调查清楚之后，网友们自然就清楚的知道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离奇的失踪事件，完全是因为上市公司寅吃卯粮，为了公司股价上涨而虚构账目，虚增利润。
因为多年财报造假，最后账目瞒不下去了，便来一把“扇贝跑路”，巨亏一次，把账目给平了。
但这群人也忒蠢了点，这种跑路事件，搞一次就行了呗，反正大家都是割韭菜，谁也不会当回事。
可他们居然连续搞了4次，这摆明了不把监管机构当回事，结果就被当典型处理了。
这事儿太有名，作为码字为生的展廿一，当然也是去仔细翻阅过相关报道，作为自家书中的素材来调侃。
当时他很厌恶这些在大A里面割韭菜的家伙，在书中将他们好一顿打脸，让主角提前引爆了这颗雷。
但是现在他换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却发现，他如今正需要向这群人好好学习呀！
或者准确的说，他最欠缺的就是那些上市公司不要脸的修改财报的方法。
这年头有几个上市公司不造假的？
虚增收入，订单造假，提前确认收入，转移费用，关联交易，隐瞒负债……
这一套套的玩法，都是上市公司搞出来的！
展廿一只要按着他们的玩法照抄就可以轻易解决问题。
没有订单有什么关系？
自己造一批订单出来不就得了吗？
大企鹅只是想知道这种新的商业模式是否能够赚到钱，难不成还会派人专门跑到“毛孩子宠物用品公司”验看订单的真伪吗？
又不是上市公司，正常人谁脑子有毛病，弄一堆假订单来证明自己赚到钱了？
“我真是太聪明了！”
展廿一自恋地赞叹了一句，开始琢磨，该去哪里找些“专业人士”来帮忙给自家“下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