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没看手机，等两个小时的补课时间结束，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忽然多了个999 的群聊。
她下意识发了个问号过去。
“这是你的群？”她问沈于归。
沈于归撇撇嘴：“你可总算发现了，一个多小时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被围攻的么？”
鹿梨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为什么啊？”
999 的消息也太多了，翻看也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也不是学习群，必然不会有什么新的知识可以学习。
所以，没有翻看的必要。
沈于归要是知道，估计能气吐血。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讲了：“他们不信我有女朋友，然后我就拉你进去，结果你在忙，没说话，他们又不信了，说你是我小小号。”
鹿梨这账号是刚刚申请的，因此小小号这个假设就显得更加有说服力。
鹿梨：“……”
“嗷。”鹿梨表示真诚的同情，“你好可怜哦。”
沈于归：“？？？”
“你这也太敷衍了，好歹我也是在努力赚钱养你，注意你的态度，这些可都是付了钱的大爷。”
鹿梨一听，眼睛亮了。
“如果我承认了是你的女朋友会有更多钱拿么？”
沈于归一噎，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思路，简直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注定是要失望的。
他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能的。”
鹿梨：“……哦。”
“那算了。”
“但是关乎你男朋友，我的面子！”沈于归强调。
鹿梨再次真诚发问：“你有面子了能爆更多金币吗？”
沈于归：“……”
“闭嘴吧你。”
他面无表情把鹿梨的嘴巴捂上，挟持着人上了公交车。
“回家写你的五三去。”
鹿梨一脸无辜，刚要说话，沈于归眼疾手快再次捂上她的嘴巴：“安静点，别说话。”
鹿梨：“QAQ”
她又有什么错呢，一分钱没有的穷光蛋，脑子里都是赚钱怎么了！
没钱还不想着赚钱的人才可怕！
沈于归真是的，哼~！
鹿梨气呼呼地看着窗外，不理人了。
憋了半路，沈于归忍不住了。
他凑过去一些，扯了扯鹿梨的袖子，小声说：“你要是对我撒个娇，说点好听话，说不定我努努力，真能爆更多金币。”
大不了就努力日万，日万了当然有更多金币拿。
但沈于归心里是有些打怵，日万，这也太吓人了。
其实相较于万，他更爱四四，更喜欢日四。
他觉得自己还挺勤奋的，至少不会像有些人更着更着就变成隔日更，隔日更着又变隔周更，之后月更，年更。
还是他比较勤奋。
曾经的小富婆，如今的穷光蛋，不得不向邪恶势力低头了！
为了生活费而折腰！
鹿梨柔若无骨的小手扒在沈于归的手臂上，小幅度晃了晃，可怜巴巴叫：“哥哥~”
顿了顿，她拉着沈于归让他把耳朵凑过来，更小声地，几乎是用气音叫了一声：“爸爸。”
重出江湖的一个称呼，直接把沈于归钉在了原地。
此时的心境又与当时的心境完全不同，因此即便是同一个称呼，沈于归的反应却是完全不同。
当初是好玩，甚至带着点欺负鹿梨的意味，即便被叫了这称呼会生出一些奇怪的心思，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激动兴奋。
要命。
回头鹿梨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口，整个人缩成一团。
沈于归抬腿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稍微遮挡了一下，整个人也更偏向鹿梨。
明明是他自己要撒娇的，最后狼狈的也是自己。
沈于归觉得自己有点失败。
面色憋得通红，他最后还是把问题归咎于鹿梨。
这哪里是在撒娇！
都怪鹿梨！
抬手捏在鹿梨后颈，狠狠地捏了两下，发现鹿梨一点儿不敢反抗，只敢缩脖子。
沈于归乐了，瞬间就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虚了，鹿梨比他更虚。
于是他硬气起来，伸着手指又去挠了挠鹿梨的下巴，撑在前排的座位靠背上，侧头冲着鹿梨笑。
“害羞了？”
他贴脸开大：“乖女儿再叫一次。”
鹿梨：“。”
真想打人啊。
但太久没叫过这个称呼，再叫确实挺羞人的。
她刚就没过脑子。
沈于归刚刚还呆住了呢，这会儿居然敢没事儿人似的凑上来找抽，脸皮太厚了！
居然还叫她“乖女儿”，实在可恶！
于是她伸着小手，一点一点从自己的腿上偷渡到了沈于归大腿。
大拇指捏在食指上，轻轻一拧。
“嘶——”
沈于归立马捂住自己大腿，不可思议地看着鹿梨。
他不可置信地压低声音控诉：“你谋杀亲夫啊。”
如果不是还在公交车上，真想立刻把人给拉去教训一顿。
沈于归咬牙切齿，最终拉过鹿梨刚刚作乱的手，握在手里使劲捏了又捏。
鹿梨缩手，可怜道：“疼。”
“你也知道啊，”沈于归生气，“哪有你这样的，自己先那么叫我的，结果我反叫你你不仅不认，还倒打一耙。”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大腿，说：“肯定红了，你得赔偿。”
鹿梨总算是把脑袋转过来，嘴巴噘的老高。
“我的手已经红了，你先赔。”
沈于归瞪大了眼睛，低头松手，果不其然看到鹿梨白皙的手背被他捏出一片红。
沈于归：“……”
这就红了啊，皮肤也太嫩了点儿，这让他很不好下嘴啊。
沈于归思索了一下，低声说：“那我赔你一个吻。”
鹿梨小手拍在他脸上，一把把他的脸推开：“不要脸！”
这哪里是赔偿，分明是趁机敲诈勒索。
她这会儿脸上的粉腻还没褪下，就连耳朵都被挂着一抹绯红，看起来怪可爱的。
刚巧车到站，两个人下车，沈于归总算能大声说话。
他捉住鹿梨的手，不满地晃了又晃：“怎么就不要脸了，你这是看不起人，我这怎么就不是赔偿了，我把你手捏红，赔你一个吻，这么划算，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打我。”
鹿梨反驳：“我哪有打你？”
“你手都拍我脸上了还不算打吗？”沈于归不依不饶。
鹿梨立马又被无耻到：“我就把手放你脸上，把你推开，哪里有打你！”
“我说是就是，你又是掐我腿又是打我脸的，欠我两个赔偿。”
鹿梨：“……”
“这样吧，我不让你赔我两个吻了，你再叫我两声爸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