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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炎死了。

没有人能预料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杀死了。

这段时间关于他和李川的争斗,在武道界闹得沸沸扬扬。

一个是寇龙元老的亲传弟子,一个是曾经的李家弃子,隐忍十三年,最后一手将李家覆灭,上位炎龙队统帅的绝世天才。

许多人都等着半个月后,期待着他们在西域萨普山的一战,都在翘首以盼着。

而现在,胜负已分,生死已分。

李川赢了。

摧枯拉朽击溃了雷炎,跟杀鸡一样简单。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露震惊,满脸骇然。

谁也没想到,李川实力这么强横,手段这么果决狠辣。

管你什么背景,说杀就杀,毫不拖泥带水。

难怪暗地里都在传,此子是个杀星,是个杀神。

就在这里。

呼~

清风拂过。

却见李川再度探出手掌,三指隔空一扣。

“噗~”

已断绝生机的雷炎,丹田位置突然破开一个口子。

一粒散溢着暗淡金光的圆滚滚珠子,被他隔空摄取到手中。

金丹!

没有理会众人如见猛兽的惊惧目光,李川将金丹收好,转身目光一扫。

“李统帅,不关我们的事啊。”

“是啊是啊,我们是受邀来参加宴会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众人吓得头皮发麻,急忙开口撇清关系。

李川置若罔闻,淡漠的目光定格在拓跋良平脸上。

拓跋良平此刻早已吓破了胆。

察觉到李川的目光,他只觉得脸庞生疼,好像被刀割一样。

“噗通~”

身躯一颤,他再也撑不住,直接匍匐跪地,声泪俱下,“李统帅,饶命,饶命啊。”

雷炎死了,他完了,拓跋家也完了。

为了那块晶石,他害死了潘明,也如愿攀上了雷炎的大腿。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算把李川引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雷炎少爷给他撑腰,帝都军部统帅又怎么样?他拓跋良平何惧之有?

但李川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就算他攀上的寇龙元老的大腿,也难逃清算。

李川冷冷注视着他,突然错开位置。

身后毫无损伤的大红棺材,依旧稳稳摆在那,格外的引人瞩目。

“潘老哥,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是畜生,我是畜生,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该死啊。”

拓跋良平瞬间反应过来,哭嚎着,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来到棺材前。

他此时一扫刚才的倨傲和不屑,咚咚咚的磕头,片刻之后,额头便破开了口子,鲜血横流。

可他不敢停,生怕一停下,李川就会要了他的狗命。

凄厉的认错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注视着朝棺材不断磕头致歉的拓跋良平,心中五味杂陈。

当然,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

拓跋家的人,无人敢劝,也无人敢说话。

拓跋辰和拓跋欢,看到父亲这幅狼狈卑微的姿态,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潘侄女,原谅叔叔,原谅叔叔好不好?”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对不起潘老哥,对不起你。”

“我知道错了,我...我愿意下半辈子吃斋念佛,给潘老哥赎罪啊。”

哭喊了一阵后,拓跋良平转而又朝潘月月跪俯,咚咚咚磕头。

看着他那满是鲜血的脸庞,潘月月嘴唇轻颤,泪如雨下。

李川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站在一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潘月月脸上。

此时的她泪流满面,双拳紧握。

一双美眸布满了恨意,死死盯着拓跋良平,银牙咬了又松,松了又咬,仿佛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此人。

她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涉世经历终归有限。

现在父亲死了,没有人给她拿主意,她一时间摇摆不定,情有可原。

“李大哥.....”

片刻之后,潘月月泪眼婆娑的看向李川。

潘明不在了,似乎李川就成了她内心唯一的依靠。

“你可以任意处置他。”

“当然,如果真要我给建议,我的建议是血债血偿。”

李川轻声回应道。

“啊?”

正在磕头的拓跋良平身躯一僵,吓得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潘月月浑噩的意识变得清澈。

她的眼神也逐渐浮起坚定。

“对,他这是鳄鱼的眼泪。”

“他害死了我爸爸,为了一己私欲,把我爸爸害死了。”

潘月月深吸一口气,抹干眼泪,神色变得坚定无比。

“不要啊,潘侄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用下半辈子赎罪啊。”

“不要杀我。”

“李统帅,快抓我,抓我吧,我这些年做了很多恶行。”

“逼良为娼,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等等,我都干了。”

“我愿意去警卫司受审,不,去军部受审,抓我去大牢啊。”

拓跋良平听得这话,吓得裆下一热,竟然直接尿了。

“你还想坐牢?”

“死亡才是你的归宿。”

李川冷笑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话音刚落。

拓跋辰和拓跋欢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两人之前被捆着,在雷炎那一剑劈下来的时候,绳索已被那锐利之气割断,自身也被割出了一道道溢血的口子。

此刻兄妹二人顾不得疼痛了,匍匐在潘月月脚下。

“潘小姐,我替我父亲给您认错,给潘叔叔认错啊。”

“饶我父亲一命,求求您了。”

“我们,我们的母亲很多年前去世,是爸爸把我们拉扯大的,我们只有他一个至亲啊,求求您大发慈悲,饶我爸爸一次吧。”

兄妹二人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

两人虽然很混蛋,但对于父亲拓跋良平,算是十分的在乎,也算是合格的子女。

“呵呵.....”

听得这话,潘月月笑了,笑得有些凄惨。

她一把甩开拓跋欢保住她小腿的手,声嘶力竭吼道:“你们只有他一个至亲,我何曾不是?”

“你们除了他,还有族人。”

“我呢?我就真的只有我爸爸一个亲人了。”

“他是我的唯一,是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啊。”

“你们让我饶他一命,我饶他一命,他能把我父亲还给我吗?”

潘月月情绪几近崩溃,声嘶力竭的质问道。

这话堵得拓跋家兄妹哑口无言。

众人看着潘月月那悲愤凄楚的模样,不禁生出些许同情。

如果不是拓跋良平起了贪念,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事。

说到底,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还把雷炎给害死了。

就算今日李川和潘月月不杀他,等雷炎的师父知道此事,他拓跋家怕是要鸡犬不留。

“李大哥,我要他死!!”

潘月月喘着粗气,眼珠子微微浮起血丝,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

李川微微点头。

他挥出灵力。

“锵”的一声,雷炎那把寒光夺目的半截宝剑甩到拓跋良平面前。

“饶命啊。”

这把剑尽管已经折断,但那寒光如利箭一般,刺痛了拓跋良平的眸子和心脏。

他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没有把你千刀万剐,已经很残忍了。”

“体面一点,我若动手,你连全尸都没有。”

李川冷漠的说道。

拓跋良平浑身一僵,看着面前的利剑,想伸手却又不敢伸。

“把剑捡起来。”

李川眉宇闪过一抹不耐,声音陡然拉高了不少,冷冷喝令道:“我让你把剑捡起来!!”

“不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啊。”

“啊啊啊.....”

拓跋良平如遭雷击,发疯似的嘶吼着,一把将半截宝剑抓了起来,双目一片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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