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
但戏，还是要演下去。
“作为一介剑修，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吴钩目光冰冷。
“......”
可人家是女孩子呀。
感受到对方冷冷的注视，陈婉君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眼看气氛都衬托到这了。
吴钩继续道：“罢了，师兄就给你一次机会证明自己。”
“怎样证明？”陈婉君骤然抬头，大眼睛红红的。
“看见我腰带挂着的玄珠了吗？”
吴钩淡淡道。
“只要你有本事能碰到它一下，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算你赢。”
“啊？”陈婉君懵了。
......
斩仙台之上。
陈婉君怯弱的举着一柄轻钢剑，茫然的显得手足无措。
吴钩神情轻描淡写的负手而立。
两个人的气势对比一目了然。
此番动静闹得很大，几乎把五大脉的内门弟子都吸引了过来。
一干弟子共同见证着这滑稽的比试。
“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是岁星峰的小师妹不自量力，要挑战首席大师兄！”
“哦、嗯？等等，我没听错吧，你在说什么？”
“是陈师妹惹怒了大师兄，据说还没有一个弟子能在大师兄手下坚持一回合。”
“人家早就提醒她，不要一直缠着大师兄，要不然只会像飞蛾扑火！”
“不对，陈师妹不是炼丹师吗？那副娇小的身躯，能挥得动飞剑不？”
“婉君师妹天资优秀，希望大师兄不要为难她，毁了她丹道前途。”
“唉！根据大师兄以往的做法，恐怕陈师妹凶多吉少了......”
看热闹的已经开始纷纷下注，猜测陈婉君能坚持多久。
而成熟的弟子则开始准备吃席了。
那些与她关系亲近的女弟子，就跑去请长老过来向吴首席求情了。
一直以来，从未见过招惹了首席大师兄，还能全身而退的弟子。
即便能请来长老主持公道，陈婉君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太白峰某处，一道婀娜的身姿翩翩而至，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吴钩。
“他，要做什么？”
......
“你的修为太低了。师兄既不催动修为，也不使用飞剑，只用两根手指。”
吴钩凝起剑指。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随意身体某个部位，甚至是一片衣角，触碰到蓝玄珠，就算你成功。”
不用修为，只需剑指？
跟过往相比，这何止放水，简直叫放海。
尽管如此，众弟子也不觉得陈婉君有任何胜算。
‘难道我在大师兄眼里，便是如此不堪嘛？’陈婉君既绝望又委屈。
“出招吧，我的时间并不宽裕。”吴钩有些百无聊赖。
她双手下意识紧握轻钢剑，眼神逐渐坚定：“弟子陈婉君，请大师兄赐教！”
即使清楚自己不是对手，亦要努力证明自己并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她，岁星峰小师妹，有资格追随青莲首席前进的脚步！
‘还算是个有骨气的姑娘。’
“废话少说，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吧。”吴钩心中赞赏，语气却毫不留情。
陈婉君深吸一口气，青莲剑歌基础之处在于一剑到底。
一剑既出，招式延绵不绝。
换气之际，便是胜负已分。
锵！
练气圆满的修为运转之际，轻钢剑发出响亮的剑鸣。
“歘”的一声。
陈婉君提剑便刺，手中轻钢挥洒自如。
瞬间漫天闪烁无数飞鸟之影，同时伴随着刺耳的鸟鸣。
“这是青莲剑歌起手式，一剑千山鸟飞绝！”
“小师妹好快的出剑速度，这一剑的剑势竟然丝毫不逊于筑基中期的威势！”
“对啊，即便是筑基初期的弟子，亦不一定可以使出青莲起手式。”
“怪不得传功堂秦长老对小师妹赞赏有加。”
“可惜了。”四周人群中，不少人眼露遗憾之情。
然。
在她长剑即将刺中那挺拔的身姿。
仿佛蕴含某种轨迹的剑指，轻轻将剑势如潮的轻钢剑拨开，直接抵在陈婉君的咽喉处。
陈婉君满眼震惊。
“速度还是不够快，而且出剑之后多余动作频繁，导致中门大开，破绽百出！”
吴钩目光如电，神情严厉道：“再来。”
呼，吸。
陈婉君迅速稳定心神，她娇小的身影在四面八方闪现。
无一例外，剑指目标之人。
但无论她在哪一个方向出招。
那深不可测的剑指，始终如影随形，直接命中陈婉君出剑的破绽之处。
向前！
吴钩迎面一指将她击飞。
“就这？”
向后！
吴钩头也不返，甚至刺了她后背一指。
“你的剑速敢再晚点吗！”
向左！
吴钩一指挑开，戳了她左肩一下。
“你是没吃早饭吗，剑使得软绵绵的！”
向右！
吴钩嘴角微乜，她的右胳膊便被戳中。
“还不够快！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所谓天赋？”
叮！
又是剑指命中她虎口。
轻钢剑直接脱手而出，而陈婉君则重重跌落在斩仙台之上。
她紧张的四处摸索，终于找回那柄青锋。
以剑做支撑，陈婉君踉跄起身。
“咳咳！”
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她光鲜的衣裙早已沾满灰尘，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身上被点中的地方锋利刺骨，剧痛难耐。
而吴钩剑指朝下，白色玄袍猎猎作响。
这也太惨了吧？
不少围观的女弟子已经开始掩脸而泣。
这便是开罪首席大师兄的后果吗？
许多内门弟子心中泛起兔死狐悲之情。
“吴首席，剑下留人！”
秦长老火急火燎的疾步而来。
陈婉君天资聪颖，不仅在剑道方面领悟极佳，而且在炼丹一道也崭露头角。
修为低微，只是因为她修炼时日尚浅。
“小吴可别把人给玩坏了啊！”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衣钵传承。
秦长老刚要飞身救援，一道恐怖剑势从天而降。
愣是把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骇然回首，且见萧姒婳在不远处迎风伫立。
“掌教师叔？”
算起来秦长老是三代弟子，连忙躬身行礼。
“休要打断，很快就结束了。”萧姒婳轻描淡写来了一句。
“可是......”
秦长老还想争取一下，但注意到对方冷漠的目光，他把话咽了下去。
‘连掌教师叔都不出言阻止，婉君呀，招惹谁不好，偏偏是门派首席，你可长点心吧......’
秦长老暗叹一声。
......
斩仙台之上。
吴钩轻轻摇头，讥讽道：“就这？一炷香快要燃尽了，你也可以选择放弃。”
“婉君师妹，奉剑认输吧。”
“对方是首席大人，放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对啊，师妹别再苦撑了，再打下去恐怕......”
台下弟子们纷纷出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