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
什么叫枉法。
本帅没错。
陛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死则死矣,死国可乎?
吴钩在玩烂梗,鬼帅袁自如却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
他不明白。
从临危受命,怎么变了拥兵自重。
想他袁自如一生铁骨铮铮,最后竟沦落到通番卖国的骂名。
究竟是为何?
“为何!”
覆面盔甲一双空洞的鬼眼,冒出熊熊怒火。
“我有何罪?”
一声哀叹,道不尽滔天怨恨。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伴随着化神期鬼修久经沙场的强大凶煞,瞬间充斥这方擂台。
台下的魔道弟子。
一半倒在刚才剧烈的超声波之下,另一半则是跪伏在此刻的凶煞威势中。
而那些兵荒马乱的阴兵骑士,近半数是因为吴钩和袁自如的剑枪交锋所遭殃。
作为风暴中心的比武擂台。
早就躺平的张圣叹,其实不是不想起来,确实是受了重伤,但不是垂危之际,没必要强撑再战。
不过也因没有好胜逞强,少遭罪了许多。
彭成柏对此有一定心理预期,一直悄悄跟在郭杰瑞庞大的身躯后边。
在郭杰瑞施展修为抵抗袁大元帅威压之后,彭成柏就闷声跟随,躲在巨树下好乘凉。
纸玲珑自然不消多说,一直都在吴钩庇护下纤尘不染。
要不是看在白蓉傻fufu捧着那罐燕窝,吴钩是绝对不会分心,保护灵车小姐姐的。
虽说仗着后天法宝聚魂铃的神通庇佑,但吴钩的修为毕竟不如袁大元帅。
他手持雪之别,静静立于袁自如对面承受高压。
一人一剑,仿若擎天。
在袁自如怀疑鬼生的时候,吴钩是真的想一走了之。
嘛的一群魔道中人在这里搞聚会,他一个青莲派剑修混迹其中算怎么回事?
好歹是名门之后,传出去他吴首席的一世英名。
岂不是沦为勾结邪魔歪道的叛徒!
吴钩深思熟虑。
吴钩遭到背刺。
诱惑的香气肩部顶撞。
芙若槐香的极限拉扯。
不知不觉中,吴钩的身后贴近了两朵软玉温香的小娇花。
仿佛整个人都投入到修罗地狱中。
吴钩眼神淡漠,挺拔的身姿更加挺拔,甚至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深渊凝望的一双和谐目光。
“小锅锅~你终于愿意呵护人家了呢。”
从被忽悠到被保护,时间过得不长,但足够白蓉意识到,她这一次竟真的被吴敌保护了。
纸玲珑虽没说话,但看见白蓉毫无顾忌的靠在吴敌肩膀上,她下意识也跟上去扯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一个古灵精怪的灵兮教圣女。
一个圣洁自矜的神调门巫女。
此刻因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彼此灵动的目光在空气中灼烈燃烧,固执的盯着对方。
讲道理,吴钩是有女朋友的。
但万万没想到。
他的第一幕修罗场,居然会发生在魔道联盟期间。
之前因为兽耳娘林思思气场太大,压根就没在四月试炼之中,给过别的女人机会。
现在一个操作不慎,竟让吴钩身陷修罗地狱。
前有化神期鬼修怒火滔天的质问,后有两位小姐姐针锋相对。
吴钩真是压力山大。
看着眼下无数双绿油油的鬼眼。
吴钩忽然福至心灵,拿定了主意。
“你有何罪?”
吴钩冷酷的帅脸微微上扬,“罪在你不识兵啊!”
话音刚落,识海中那卷七彩四溢藏宝图徐徐展开。
画卷中。
梅花绽放的花冠聚魂铃,散发出一抹淡淡白光。
旋即,几乎是一瞬间。
幽幽梅花香。
在阴风中。
在魔道弟子东倒西歪的擂台上下。
在沉默阴森一排排原地待命的阴兵之中。
在冰凉青石板铺就静寂林立的街道。
全然不知从何冒出淡淡梅花香气,充斥着诡异且寒冷的九真城内外。
“罪在你长得丑,还要出来炸街!”
吴钩眼中日月重光,一步一向前。
摆脱身后二女纠缠的同时。
冷傲的声音,就如洌洌清泉流淌在众人鬼的灵识。
“罪在你未能治兵如臂使指!”
吴钩剑指袁自如兵马大元帅,一字一句道:“汝有三罪不自知,还敢在我面前妄称有何罪!”
吴钩一衣白袍随风摇曳,赫然高傲举剑:“众将士听我号令——”
“虎!”
“虎!”
“虎!”
位列街道上的阴兵不知为何,随着吴钩的剑锋所指。
爆发出震耳欲聋呐喊声!
本该属于袁大元帅的半城阴煞。
此时此刻。
尽归吴钩长剑所在!
方才袁自如所造就的凶煞威势,顷刻间化为乌有。
覆面盔甲的骷髅眼瞳,全是不敢置信与失去掌控的恐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袁自如破旧的红色披风,随着一身锈迹斑驳的盔甲簌簌扬扬。
“想我卫所六万无疆军精锐,六万呢,就算是六万馒头,你也得啃上一年半载,怎么可能说掌管就掌管?!”
那杆煞气贯虹的虎头湛金枪遥指白衣少年郎。
化神期修为如实质般倾泻而出。
这种情况,讲真也超出吴钩的想象。
聚魂铃的神通是可号令百鬼不错。
可是掌控上万名阴兵的壮举,怎能不让吴钩心神驰骋。
如今箭在弦上。
吴钩断然不能胆怯,不就是掌控一个卫所的将士阴兵吗?
天生剑种,大有剑仙之资的青莲派首席大师兄。
又有何惧!
“呵呵。”
吴钩乜了一眼袁自如,他拥有半城阴煞。
全然不惧化神期修为的倾轧,吴钩冷笑一声道:“在下吴敌,无敌的无敌!”
跨跨。
跨跨跨跨。
吴钩只是放下一句漂亮话。
街道上的大批阴兵,齐齐举着手中生锈的兵器。
示威般向前跨步三米!
这一举动,无疑使得半城阴煞加身的白袍少年郎。
血光冲天,盖世一城。
身上的傲然气势,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无论是娇俏妖艳的圣女白蓉,还是圣洁自矜的巫女纸玲珑。
皆是眼含秋水,漉漉春光的望着吴钩无敌的背影。
袁自如高举的长枪颓然落下。
“不可能...”
“我没错,陛下。”
“陛下,臣冤枉!”
哐当一声。
袁自如超乎众人意料,竟毫无征兆屈膝而跪。
不知拜的是高举雪之别的吴钩。
还是拜的东方日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