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去了春香楼？”
沈傲雪和小紫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闪过了一丝愕然之色。
但很快，沈傲雪又追问道：“怎么，他去春香楼，这很不对劲吗？”
虽说文阳是个书童，但是去那种地方，不算是一件不对劲的事情。
“本来是很正常的，可是我看他化了很浓的妆，几乎都看不出是他本人，他这么伪装进去，绝对是有问题！”
秋竹一双眼睛看着沈傲雪。
如果他就那么直接前往春香院，她的确觉得很正常，很多读书人虽然表面上鄙夷娼妓，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经常光顾那里。
在读书人当中，光顾青楼，反倒是一件美谈。
这种事情，遮遮掩掩，反倒是让秋竹觉得不对劲。
“小姐，你涉世未深，妓院、赌场这种地方，从来都是藏污纳垢之处，他这般偷摸伪装，绝对不对劲儿！”
秋竹又补充了几句。
她是江湖中人，对那些地方的猫腻，也是知道一些。
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在妓院、赌场等等地方进行着。
听秋竹这么说，沈傲雪和小紫对视一眼，也是觉得这件事情或许可以当做一个线索。
“之前李陵也在春香院买醉了两天，回来之后便一醉不起，出了问题，那春香院说不定真的与这件事情有关。”
沈傲雪回想了片刻，微微点头。
之前他猜测黄秀才身上的刀伤，是杀害他的妖兽留下的，可是现在想来，似乎也不对劲。
“走，我们现在跟着进去看看！”
沈傲雪很快做出决定，看着秋竹和小紫，认真的道。
“啊？”小紫闻言，张大了嘴巴，有些尴尬的道：“可是我们都是女子，一起上青楼，会让我们进去吗？”
春香楼是青楼，是接待男客的地方，怎么可能欢迎她们这些女子。
何况那种地方龙蛇混杂，极为混乱，凡是大家闺秀，别说进入其中，根本都不会靠近。
而秋竹也是连连摇头道：
“小姐，你是大家闺秀，可不能进去。我马上回去追踪他就好了，刚刚赶回来，主要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怪，希望可以给小姐一些启发。”
见秋竹和小紫都不希望自己进入春香楼的样子，沈傲雪深吸口气，关切的看着秋竹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一个人跟着他太危险了，若是文阳真的是凶手，那就不是我们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当人，这只是部分原因，还有一些原因，自然也是沈傲雪想要见见这个时代的青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紫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确认道：“小姐，你真的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吗？那里不是善地，可能会污了你的眼睛。”
“放心吧，你小姐我腹有诗书气自华，外物很难影响到我，倒是我们速度得快些了，若是他再从春香楼离开，我们可能就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沈傲雪颇为自信的催促道。
秋竹最终还是相信沈傲雪，妥协道：
“那好吧，不过若是我们以女子的身份进入，就算春香楼的老鸨不介意，怕是也会引起很多人关注，不适合追踪。”
“所以……”沈傲雪眼睛微微一亮，她可是早就缠着秋竹讲过很多她亲身经历的江湖故事，其中那一门可以改变妆容、样貌的易容术，她一直想要见识一下。
只是秋竹很有原则，不到必要的时候，她倔强的像是头驴，坚决不肯动用，说是一旦平日的时候被发现，易容术也就没有出其不意的作用了。
现在，她总算是有做出让步的迹象。
沈傲雪那一副期待满满的样子，看的秋竹微微叹气，叮嘱道：
“小姐，易容术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而且你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又不能像小紫那样，可以模仿其他人的声音，所以，我最多只能将你的样貌修饰的偏向中性，到时候你最好不要说话，不然很容易露馅。”
沈傲雪自然是连连点头，然后下意识的问一句，“是给我带上人皮面具吗？”
秋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看着自己有些呆呆的小姐，道：
“自然不是，而且那东西我也没有，就算有，如此伤天害理的东西，我也会尽快销毁，我待会给你所用的，都是修剪好的猪皮。”
沈傲雪点点头，又问道：“那有真的人皮面具吗？听你之前说，真的人皮面具，若是伪装得当，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是吗？”
秋竹扶了扶光洁的额头，不知道自家的小姐，对这种事情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小姐，这种事情你以后最好不要好奇，也不要提，人皮面具虽然可以真的做到以假乱真，但制作手法很是残忍，需要在人活的时候，或者死亡没多久，就从后脑勺开始，以特殊的手法划开皮肉，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后续还需要各种手法、药材辅佐……”
沈傲雪闻言，顿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虽然她已经猜到，人皮面具的制作，一定残忍诡异，但没想到这么残忍。
“好了，好了，小姐，有些事情，你就没有必要好奇，没有必要刨根问底，这个江湖，很黑暗的，不是你给我们讲的那些行侠仗义的江湖故事……”
秋竹见沈傲雪有些畏惧的样子，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找到自己的包裹，将其打开，在层层衣物的包裹中，有着一个木匣子。
打开匣子，一面是打磨的异常光滑的铜镜，一面摆放着很多精细的工具，以及一些半透明的类似于皮肤的片状之物。
“小姐，你现在保持安静，我要开始给你化妆了。”
将匣子里的工具拿起，秋竹认真的道。
“小紫，你趁着现在成衣店还没关，按照我们三人的身高，买三套读书人的长衫。”
沈傲雪最后说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巴，看向了木匣子上的铜镜。
小紫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房间。
而秋竹也是飞快给沈傲雪脸上，添加了一些冰凉的猪皮。
这些猪皮有些粗糙，不过更加有种饱经沧桑的皮肤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