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时辰不到，大禹王超灰飞烟灭...哦，就是如今的顺天。”
“大禹天人孙博文，连遗言都没留下，就被九千铁骑给硬生生从天上射了下来，最后被斩下了头颅。”
“至今，孙博文的头颅还挂在顺天的城门上，被制成了油灯。”
百鸟声音没有太多起伏，平淡的诉说着。
这个消息，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时候，她还掌管着红楼，没有过多时间去关注这些小国的战争。
等她关注到天人陨落的消息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那个男人，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北国。
与此同时，小皇帝的妹妹——咏月公主，在北国...被人凌辱后，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
“可咏月公主早在大莽刚刚成立时，就被嫁到了宏明国和亲...”
“于是，宏明国和北国展开了大战...而大莽和宏明国交好，咏月公主更是大莽皇帝的亲妹妹。
大莽帮着宏明国打北国，于情于理都师出有名，天下人也没法挑什么。”
听着这一句句的诉说，青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听说过这段历史。
那时候，作为月氏国的公主，她和咏月公主来往密切。
咏月公主常常给她写信，一开始时，信中内容大多是闺中秘事。
可后来，咏月公主被嫁去了宏明国，来信慢慢变得少了，信中内容也变的阴暗了许多。
大多都是：‘青檀妹妹，我快死了，妹妹若是还念着我，便来见见我吧。’
她去见了咏月公主，二人在宏明王宫里促膝长谈了一夜。
自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了来往。
直到突然有一天，她收到了咏月公主的死信。
青檀怔怔问道：“咏月姐姐一直都明白么？”
百鸟饮了一口茶，默默点头。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自愿的。她要牺牲自己，尽量多拉几个国家共同赴死。”
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在那个男人的洗脑下，大莽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愿赴死的觉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妖法...”
杜秋寒不可置否。
这个确实，他们联邦人，总是能很轻易的就调动起别人的情绪。
哦不对，那叫信念。
“杜先生，你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百鸟问道。
“对。”
“那杜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妖法么？若是先生也会，那击溃大莽就简单多了。”百鸟两眼放光，连连惊叹：“不愧是血妖族地，居然能接连诞生这般天骄。”
在她眼里，既然两人是来自一个地方，那他多半也是血妖了...
血妖居然也有个老窝，真是骇人听闻...
杜秋寒脸皮一抽，满头黑线：“血妖族地是什么鬼...算了别管这个。你继续说。”
她总感觉，百鸟把地球，误认成了什么妖魔老巢...
不过说真的...她还真会那些‘妖法’！
百鸟正了正神色，刚要继续说。
青檀忽然打断道：“等等。”
百鸟疑惑的看向她。
青檀脸色有些难看，嘴唇微颤：“你是说，咏月姐姐一直都是故意的么...”
百鸟点头：“对，像这样的事，大莽早期没少做。”
青檀攥紧拳头，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心头非常难受。
当然，并不是心疼月咏公主。
“怎么了？”杜秋寒关切地问道。
青檀眼底含着痛苦：“她在死之前...见过我一面。”
杜秋寒眉头皱起。
片刻后，瞳孔一缩，她意识到了一些蹊跷。
青檀继续说道：“半年前，大莽攻打我月氏国的理由，就是...月氏国与咏月姐姐的死有关...”
“我的父王为了保全我的王兄们，把我派来了大莽和亲...可就在路过顺天时，那些大莽的押送人员发现我身染顽疾后，就抛弃了我...”
她声音微微颤抖。
说到这里，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愿继续说下去。
曾经，她还以为这只是大莽的理由。
她流落到顺天，也不过是命运使然。
没想到...一切早在多年之前，就安排好了。
她只不过是两国之间，一个可有可无的“货币”而已。
就连她一直当做知心姐姐的咏月...原来也只把她当成了一个对月氏国发动战争的工具...
杜秋寒脸色有些阴沉，默默点头。
这咏月公主，好狠毒的心...哪怕是临死前，也要拉上青檀垫背。
“没关系，我这几天就去把咏月这个小婊子的坟给抛出来，把她尸体炼了，提取点生长激素...”
杜秋寒恶狠狠的咒骂道。
生长激素是一种很常见的肽类激素，能让人儿童长高，也能让成年人的肌肉纤维数量增多，甚至可以极大程度促进脂肪分解。
这些知识很多人都知道。但却很少有人知道，生长激素在最早期时，是从尸体里提炼出来的。
“把你炼了提生长激素”对一个医生来说，算是相当恶毒的骂人话术了。
青檀有些诧异，却只是默默点头。
她不知道什么是生长激素，但她知道书生想让她出气。
两人相视，甜蜜一笑，刚刚的悲伤一扫而空。
空气充满了橘香。
百鸟眨了眨眼，对这两个女同的所作所为表示十分不理解。
半晌后，举起手，弱弱的问道：“那个...杜先生，我现在要吃药吗？”
空气中的甜蜜气息一滞。
青檀红着小脸低下头，把脸蛋埋进杜秋寒的颈间。
杜秋寒不爽的抬起头，你有没有点眼力见啊？
不过，她还是本着医生的职业素养，强压下心头的燥热火气，耐心解释道：
“对，吃吧，一天一片。记得每天吃五十个鸡蛋，别吃蛋黄。
再去药房抓点水蓟草，每天吃二两。”
百鸟脸皮一颤，失声惊呼：“五十个！？”
杜秋寒：“对，还要吃五十个馒头，一个都别少。”
修复肌肉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和碳水，其中原理有些复杂，没有几千个字解释不清，杜秋寒也懒得详细解释。
百鸟闻言，可爱的小脸蛋一下就拉了下来。
杜秋寒：“怎么？吃不下去么？”
百鸟摇头。
她是天人，可以借助内气消化，自然能吃得下去。
但问题是...这年头...鸡蛋可是金贵物件。
多少个农户，年年都指着家里的母鸡过日子。
她委屈巴巴的说道：“杜先生...我买不起鸡蛋...”
她虽然是这客栈的老板，但这客栈一天赚的钱，能有五十文都不错了...
五十文...能买五个鸡蛋？
杜秋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顿时露出鄙夷的神情：“好家伙，你比我一个乞丐都穷。”
青檀连连附和：“比乞丐都穷！”
百鸟顿时急坏了。
我挺有钱啊！可我的钱钱，不是都被你抢走了么！？
她满心的苦水，却一点都不敢说。
只能咬着牙，悲愤点头。
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