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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给大哥磕头啦!”

吴启仁忙拉起说:“不要这样,你天黑路生,我指的地方你看不见,说的地方你摸不到。”

“这样吧,你鞋尖脚小,又身疲体乏,天黑地滑的,你拽住大哥的后襟子,我带着你走的还快些。”

青鸟仙姬孟姜女拽住吴启仁的衣襟,一脚高一脚低心急火燎地向前走去。

晚风呼啸着,仿佛是一曲跌不羁的“十面埋伏”,引出万壑幽谷哀乐。

一只老鸦在城墙顶上盘旋,无枝可落,发出悲鸣的呱呱声。

拐拐抺抹,磕磕绊绊,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青鸟仙姬孟姜女发了愁:他真的能知道,万喜良埋在什么地方吗?能领我找着吗?

青鸟仙姬孟姜女心里正紧缩着,吴启仁忽地站住,用右手指着前面不远的亮点说:

“大妹子,你看那里,有个像星星发光的亮点吗?”

青鸟仙姬孟姜女注目一望说:“看见了。”

吴启仁说:“那发光的就是白玉石,好啦,快到地方了,我就不送你了。”

“我那边监工该点名人数了,查着我没干活,又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我就先回去了,你祭拜完,回头再去找我,我回去瞧我娘,路上大哥给你做个伴。”说完就转回身走了。

青鸟仙姬孟姜女跪地磕头,喃喃谢过,等抬头要掏饼子给他,已不见吴启仁的踪影了。

心里默默念叨:“吴启仁大哥,吴启仁大哥,吴启仁…无其人?他不是人,是神?又是神仙助我。”

青鸟仙姬孟姜女风风火火,哭哭啼啼,一脚高一脚低,跌跌撞撞地向亮点走去。

原本想丈夫能穿上我亲手缝制的棉衣,夫妻二人欢欢喜喜地回家,陪家中父母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如今绝望了,我这个闺女不闺女,媳妇不媳妇的,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青鸟仙姬孟姜女走着想着,肝肠寸断,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不觉中,一头撞到亮点上,才猛地醒过神来。

“这就是埋丈夫的地方?”

青鸟仙姬孟姜女一时神志恍惚,满眼都是万喜良的笑容,拥抱、亲吻,她迷糊了……

天上灵霄殿三、六、九早朝。

玉皇大帝坐在正中间,文武百官两边站立,山呼万岁,万万岁。

玉帝说:“文武爱卿,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满廷鸦雀无声。

这时,王母娘娘珊珊来迟,向玉帝施了个“万福”之礼,叩见说:

“启奏陛下,今有千里眼、顺风耳汇报,查到当年被罚下凡间,受苦受难的青鸟仙奴,表现还好。”

“现刑期已满,可以收回天庭了,请陛下定夺。”

玉帝听后,说:“准奏,请众爱卿献计献策,怎么收回比较合适?”

太白金星出班奏道:“老臣认为,青鸟只是一个小仙姬,今收回不必大动人马,只须派雷公、电母下凡便可。”

玉帝龙颜大开说:“李爱卿奏的极是,雷公、电母二位听旨,你们到凡间去,把青鸟仙姬带回天庭,不得有误!”

雷公、电母跨出仙班,齐齐说声“尊旨”后,出殿而去。

雷公回去后披挂整齐,又取出金光闪闪的两柄大锤。

此锤头重柄长,相撞时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电母回去后也披挂齐备,取出银光熠熠的宝剑。

此剑剑身上镶嵌着七颗星曜石,削铁如泥,劈山砍石能发出烘烈刺眼的光芒。

两人披挂停当,驾起云车,火速飘下凡尘。

雷公电母领了圣旨,任务在身,不大会就来到了下界,仔细查访青鸟的下落。

忽见一股怨气,直冲九宵。

两个人都看见了,互相使个眼色,齐向怨气之处掠去。

二人来到怨气上空,举目四下里观查。看到一溜乌鸦般的人搬运石头、土坯,抬挑扛架来来往往,上上下下。

人人皮包骨头,个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蓬头垢面,佝偻着身子走动。

又瞧见一些如狼似虎的监工,张牙舞爪地扬鞭挥棒,不停挥打那些干活的人。

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惨不忍睹。两人看了一会,眼圈儿红了。

这就是人间?饥死冻亡;这就是下界?弱肉强食,这就是红尘?白骨遍野!

真可谓:看破世事惊破胆,参透人情寒透心。

“怪不得天庭犯事,都会被罚到下界人间受罪。”

他们不敢想了,也不想多看了,只感觉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正要商量如何惩治那些作恶的,忽见有一官员模样的人,骑马从此经过,查看长城修的牢不牢固。

雷公说:“暂时先不惊动他,看看动静再说。”

电母点点头:“正合我意,听听啥事再想法治他!”

雷公电母二人隐身藏了起来。

骑马的来到青鸟仙姬孟姜女旁边,认为是偷懒跑到这里来的徭役。

在马上,朝着青鸟仙姬孟姜女就抽了一鞭。

青鸟仙姬孟姜女身子一疼,醒了过来,悲惨的大哭了一声:“苍天呐……”

雷公电母听到青鸟仙姬的悲嚎,心头一紧,感觉很可怜…

电母把利剑一挥,一道白光射出,快如流星,照亮长城……

雷公随后,也将手中的大锤砸向城墙。万里长城被砸得摇晃起来。

青鸟仙姬孟姜女想想和万喜良夫妻一场,一夜的爱也未享受着,就被抓走。

庄上的人闲言蜚语,说是闺女,已经和男人接抱亲吻过,喝过交杯酒。

说是媳妇,美事未做没破身。

想到这,就悲痛地哭喊了第二声:“大地啊……”

电母又将七星剑猛挥几下,发出几道银光直击城墙。

雷公也将右手的大锤,使劲砸向长城,城墙被砸的砖头、石块直往下掉。

青鸟仙姬孟美女再想想,三家老人对她娇宠,无拘无束的自由日子,从此也没有啦。

美好的憧憬,像肥皂泡似地破灭了,就悲哀的痛喊了第三声:“苍天大地啊……”

电母听得更加痛心,高举手中宝剑,来个白鹤亮翅,在空中来回使劲挥舞。

雷公双手紧握大锤,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来了个泰山压顶,狠狠地向城墙猛砸。

刹时间,电光闪闪,雷声“轰轰隆隆”排山倒海之势,接二连三的发出巨大响声。

狂风暴雨,卷起沙石尘灰,罩住长城天地。

“呼啦啦…”长城一下子倒了八百里。

青鸟仙姬孟姜女吓得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马惊得飞奔,骑马的被吓得搂住马脖子,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风停雨止,灰消雾散。

青鸟仙姬孟姜女擦擦二目,顺着倒掉的长城看去。

乱石堆里,横七具竖八具,上三副下五副的骨头架子,东看不到边,西看到涯(沿)。

白花花的骨头一长溜,活象那些当官的玉带,白皑皑的吓人。

再往远望,白骨和大雪混在一块。

青鸟仙姬孟姜女分不出尸骨、白雪的界线来。

她懵了,这么多的白骨,我哪里能分辨出万喜良的尸骨呀。

青鸟仙姬孟姜女发疯了:“我一定要找着,哪怕一具具的翻看,这万千骨架里,总有一副是万喜良的。”

青鸟仙姬孟姜女开始拼命的扒拉,扒拉这具扒那具,翻过高的翻低的。

拉外边的拽里边的,验过长的验短的,拣过来倒过去,折腾了半天,身上直冒汗,也没分出哪具尸骨是夫君万喜良的。

她又扒拉了一会,停下手来,心想:这些骨头上没有名字,万喜良的骨头也没有记号

“我就是把所有的骨头都翻腾一遍,也认不出哪具是呀。”

“吴启仁大哥虽说亲手把丈夫,拉到这里填的槽,我忘了问他,可有什么记号没有?填槽的人太多,尸骨乱了套,谁能分清哪具是张三的,哪具是李四的。”

“他当时只在这里,埋了块白玉石作记号,如今尸体已腐烂,没了人形,只剩一副白骨架子,我怎能分辨出丈夫万喜良来?”

青鸟仙姬孟姜女束手无策,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青鸟仙姬孟姜女想;“光哭顶什么用,得想法子把丈夫的尸骨找出来。”

“我千辛万苦送来的棉衣,得亲自给他穿身上才安心呀。”她不哭啦,楞楞地想点子。

青鸟仙姬孟姜女想了好大一会子,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这时,一只寒鸦“呱呱呱”叫了三声从头顶上飞过。

青鸟仙姬孟姜女抬头望望老鸦,又转眼盯住那些骨头架子,忽然祈祷:“夫君,你在九泉显显灵,为妻千里迢迢送来的棉衣,得给你穿身上。”

“这样吧,我把鲜血滴在白骨上,是你的尸骨,你就把血渗进骨头里;不是你的,血滴就掉落在地上。”

她祷告完,就用牙把右手中指咬破,在白玉石旁边的尸骨,一滴一滴地滴在每具尸骨上。

她滴着看着,开始,一具具尸骨,每滴上去血珠,都“滋溜”滑落掉了,象露珠在荷叶上滚落。

没有一具尸骨,如她想的那样渗入。

青鸟仙姬孟姜女不停地翻,不停的滴,看酸了眼,累坏了身,脸色也变得没了血色。

正心灰意冷,心想是祷告的不好使唤,忽见有一骨架,鲜血滴上去,“丝丝啦啦”血珠在骨头上扩散开了,慢慢地渗入进了里边。

这正是:

人多如蚁筑墙忙,

急难之时有人帮。

哭倒长城八百里,

滴血知是奴的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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