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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福没打着黄鼠狼,反倒把命赔上了,俗话说,行奸作恶天晓得,没有那个强盗庆一百(岁)。

孟姜女走在路上正胡思乱想,要再碰上什么,我一个单身小女子……近处要有个村庄多好。

碰到了难处,青鸟仙姬孟姜女才觉得老人说的“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的话确实不假。

“我往后该怎么办呀?”

青鸟仙姬孟姜女正愁没办法安排住处,抬头望见远处影影绰绰有个人影在动,心里就宽了几分,小脚大步赶紧追了上去。

青鸟仙姬孟姜女刚刚,被刁福和黑虎吓得惊魂落魄,赶紧背上包袱匆忙上路。

抬头向远处一眺,远处影影绰绰似有人影在蠕动。

青鸟仙姬孟姜女心里踏实多了,便赶忙走了过去。

走到离那人不远处,能听见那人边走着边哼唧:

“沿途庄上树,

揭皮有饥妇。

连年天灾杀五谷,

如今官家又催租。

有饭糠做齑,

无炊菜为粥,

男人服役长城死,

老妪妇女兼育哺,

秋风瑟瑟秋已深,

叶落老梗人心苦…”

这是一曲描述饥民的悲歌小调…

青鸟仙姬孟姜女忙走上前,双腿跪地问:“老爷爷,敢问你的命也苦吗?”

老爷爷见问,便赶忙拉孟姜女起来,边仔细打量她:

细皮嫩肉,面如桃花,虽一身普通的妆束,可没有咽喉,认定必是女的,便问:

“你是什么人?怎么这身打扮?给我下跪干什么,我们素不相识,无亲无故的?”

青鸟仙姬孟姜女的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哽咽着把自家的遭遇,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老者听了,“嗨“了声,伤心地也掉下眼泪来说:

“可怜的孩子,我说我苦,你比我更苦命,好歹我就在那庄上住,可你却是从外地来到此。”

“还受了惊吓,我知道你想找个歇息地方,你咋知道我这个人德行人品?“

青鸟仙姬孟姜女说:“小女老远就听到,大爷哼的小曲,是穷苦人吃糠咽菜,来维持生命而过活的悲歌。”

“就知道大爷一定也是位苦命的人,才大胆来向大爷求救,给大爷添麻烦了。”

老人伤心慢语:“老身虽是庄户院人,早些年轻时读了不少书,皆因魔王焚书坑儒,我不敢再读书了,就是想偷偷地读,那里还能有好书呢?”

“我儿子也被抓去修长城了,现不知死活,媳妇暂时还回娘家住着呐。”

“我趁着天气好,就到坡里找些野栗子下锅,天快黑了,你随我到家里喝口热水吧。”

“休息一宿压压惊,明天再走,反正不在乎一天半天的。”说着,他把篮子递给青鸟仙姬孟姜女挎着,自己来帮孟姜女背包袱。

他前边走,孟姜女紧跟在后边。

二人来到庄头,青鸟仙姬孟姜女朝庄里一看,各户人家大多很穷,没有几家像样的屋子,很多东倒西歪的还都破破烂烂。

天都快黑了,也没看见有几家烟囱冒烟的。

老人把她领到自己家里,对老伴说了情况,老伴忙去烧火做饭。

青鸟仙姬孟姜女见破砂锅用三块烂石块支住,破笤帚上搁三五块菜饼子,她心里暗想:

“老两口子也太苦了。”

“可我带的干粮也不多了,要是在我家里,管他们吃上一年半载的,我也不忍心看他们这样过活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老伴端给孟姜女一碗白开水和菜饼子说:“你挨饿了,你可甭嫌弃,我这家破破烂的,没啥好吃的,你就将就着吃吧。”

青鸟仙姬孟姜女忙推开说:“老奶奶,这怎么使得,还是留着您二位老人家吃吧。”

“我包里有现成的干粮,我喝完开水就行啦。”说着就打开包袱,拿出干饼子,递给老人家。

老人家一见说:“俺们牙口不行了,啃不动,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老爷子见孟姜女不吃菜饼,说:“你客气了不?何人能保证不出外?”

“要不,是你嫌菜饼子差池吧,脏了你的嘴。”

青鸟仙姬孟姜女听了忙说:“我的救命老爷子,你老人家误会了小女。”

“我见您老俩口吃了清晨无晌午,有上顿没下顿的,小女怎忍心吃您的。”

“可怜我带的干粮也快没有了,要不就给您二老留下几块。”她要掏,老奶奶上前捂住包袱,不让掏。

老爷子说老伴:“饼子已经热好啦,她不吃,咱就吃吧,我挖的有菜,明早再做。”说过三人吃起来。

吃过饭,老爷子说:“闺女,这床你不嫌腌臜吧?好赖只是一宿,你和我老伴将就着睡。”

“我找个地方去,明早我要起来晚了,老伴你就早点做饭,让闺女吃点热饭再上路。”

“等吃过饭,我们送送她,告诉她接下去要走的路。”又对孟姜女说:

“该累了,早点歇着吧。”说过就走出去了。

青鸟仙姬孟姜女连吓带累,往床上一倒就呼呼大睡了,一夜没翻身。

一夜很快过去了,青鸟仙姬孟姜女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她呼地爬起来,看见老奶奶正闲坐在灶门口等她。

老奶奶见她起来了,微笑着说:“我看你睡的安稳,先没喊你,饭我做熟了,快点吃吧,吃暖和了好赶路。”

青鸟仙姬孟姜女千恩万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慌忙起来简单擦把脸,就过来吃饭。

吃饱喝好,老爷子还没回来,她就给老奶奶磕了六个头,算有老爷子的份。

时间不等人,她要赶路,背上包袱告别老奶奶就起程了。

老奶奶送出村头,指点了路径,二人撒泪而别,等青鸟仙姬孟姜女回头不让送时,老奶奶和庄子早已不见了。

青鸟仙姬孟姜女就按照老奶奶指点的路径,行走了数天数日。

这天,孟姜女走在林子里,幽深的林荫道静谧,心里又发起憷来。

为了打破沉寂,孟姜女就难中找乐,苦里讨趣,哼起了从小学会的小调。

正所谓老罈装新酒,调子是老的,可词都是孟姜女现编的,换了她盼夫的心声。

先唱的《月牙五更》:

一更里盼郎君月儿正东,我的郎万喜良去修长城,不知他三顿饭可能吃饱?也不知到晚上官可放工?

二更里盼郎君月照高楼,梦见了我的夫正在挨揍,监工的手执鞭如狼似虎,只打得皮肉烂鲜血横流。

三更里盼郎君月儿正南,梦见了丈夫他蓬头垢面,如今是头发长骨瘦如柴,身穿的鞋掉底衣衫破烂。

四更里盼郎君月儿正西,梦见了我的夫他命在危急,一句句一声声越来越慢,脸苍白手颤抖渐渐无力。

五更里盼郎君月落尘埃,梦见了我的夫走进房来,俺夫妻搂抱着相亲相爱,醒来后是场梦泪落香腮……

青鸟仙姬孟姜女走着想着,编着唱着,不知不觉已走了大半天啦。

感觉到口渴肚饥时,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偏西了。

孟姜女喉咙干的厉害,摇摇水葫芦,里边也没水啦,心想:山里该有泉水吧,便叉了路,朝着长满青苔的乱石山里走去。

在山窝里,无目标的转悠了好大一会,好歹发现了阳光射眼的地方。

走近一看,一处天然的泉眼,清澈的泉水,正从泉眼处慢慢地向外流淌。

青鸟仙姬孟姜女一阵心喜,心宽多啦,就放下包袱,忙不迭地走过去,便双手合起来去掬水。

伸手刚掬了一捧,还没送到嘴边,突然,一只苍鹰从斜刺里猛冲下来,“叭”的一下子,一翅膀把双手拍开了,水撒的干干净净。

她抬头望望那鹰,又低头看看满石头上的水,嘴里就嘀咕说:

“你这畜生,是我争了你的嘴?你行行好,等我解了渴,这泉水全部归还给你,我是过路的,只和你争这一回,你发发慈悲,再等一小会吧。”

那苍鹰停在不远处的乱石尖上无动于衷。

青鸟仙姬孟姜女耐着性子,也不去赶苍鹰。

青鸟仙姬孟姜女还去赶快双手接水,刚掬了半捧,也是渴急了,还怕苍鹰来闹,就赶紧往嘴里送。

不想苍鹰眼疾翅快,又从背后如流星般的冲过来,随势用爪子一蹬,又把她的双手蹬开了,水又撒了个精光。

青鸟仙姬孟姜女来了气,瞪着飞去的苍鹰没好气地骂道:

“你这只该天杀的扁毛畜生,也跟我过不去来作贱我!”

还仰天叹了一口气说:“人倒霉,连禽兽都来欺负我,想喝口凉水也和我作对!”她恼怒地拣块石头向苍鹰扔去。

虽没砸住,但却把那鹰赶飞远了。

苍鹰虽飞走了,可没飞多远,又回来围着她圆圈飞,再砸也砸不住。

那鹰围着她打转转,仍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更不离去。

青鸟仙姬孟姜女一气之下,就说:“我不在这里掬水啦,我到下边找找,水淌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背起包袱,就往下边找可以接水的地方去。

青鸟仙姬孟姜女转来转去,又上又下,来到一处乱石窝,却发现这里有许多蛇。

种类有金环蛇、眼睛蛇、竹青蛇,还有水蛇等。

这正是:

路途遥远无退意,

艰难险阻有所拒。

岂是坎坷能动志?

应知情深天不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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