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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老天安排,一个湖广,一个松江,相距千里,咋能这么巧遇,真是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老孟头说:“闺女让我赶快去找万公子,甭让人家走掉,又不让我对那小子动粗,我心中就有谱了,这事还要请老许过来一起商定才好。”

老姜义乐不可支,说:“我说呢,我要狠揍那小子,她拦住我说要问明白了再治,这回问明白了。“

老姜义又用,只有老孟头自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诡秘地说:“要不,咱还得装模作样地要整治那小子,让闺女心疼,她自己愿意嫁给人家,免得咱哥俩以后落懊怨!”

老孟头拿不定主意说:“招他做姑爷合适吗?”

老姜义说:“有啥不合适的!对了,再把老许请来挑明这一点,招万小子为婿。”

“因为闺女从小是许家喂养的,人家也很疼爱,关怀闺女,她的终身大事不跟人家说,于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老孟头说:“是得找他来说一声,咱不能做亏理的事,让人笑话咱两个老混蛋无礼数。”

“还是大兄弟想得周到,到底还是念几天子曰,脑子能转开圈。”

“跟老许商量合计一下,听听他的意思,咱不能强当家,短了舌头。”

“俗话说,一人不过二人计,三人出个好主意。”

老姜义说:“这个事只能让许善长一个人知道,不可走漏风声,他老婆子的嘴你是知道的,没有把门的。”

老孟头说:“我知道那婆子腚沟子夹不住热屁。我嘴拙,你去请许老弟过咱家来说话。”

老姜义说了声“好吧”,立即去找许善长来孟家。

不大一会,许善长来了。

一进门,看见东斗星君万喜良那小子就开训:“听说你是个读书人,既是读书人,为何才多识寡,不尊礼教,这男女授受不亲该不会不知道吧?”

老姜义也敲边鼓说:“许大哥也甭和他费口舌了,家丑不可外扬,干脆想办法封住这小子的嘴。”

老孟超趁劲说:“该治他个流氓罪,报送官府!”

青鸟仙姬孟姜女心里一惊,怎么个封嘴法,割舌头,弄哑巴,……怎么请出许老爹来,事情竟会变成这样!这…这…如何是好?

青鸟仙姬孟姜女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容多想,她放声大哭。

许善长对青鸟仙姬孟姜女说:“哭什么,咱不能挖到篮子里就是菜吧?”

孟姜女满面娇羞,依偎到许善长跟前,青鸟仙姬孟姜女自己情愿的,也算了却他们的一桩心事。

他喜形于色,沉思了一下又说:“还不晓得万小子愿不愿意呢,你别再说了,我问问他是什么想法。”

许善长对东斗星君万喜良由阴转晴,声调平和地说地:“万家相公,你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落难人,我哥几个商量了一下,招你为婿,你可愿意?快点来个痛快的。”

东斗星君万喜良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有落脚处,又得个花媳妇,有人疼爱。

忧的是也不知这家人底细,自己家中老人没一个在跟前作主,心中又感激又害怕,忙说:

“多蒙厚爱,恩情天高地厚,只是…”

许善长把脸一沉:“只是……我家不胜你家,闺女配不上你?”

“好歹老子小康之家,黄花大闺女洁净无瑕,不曾想事已至此你还不肯担责,有什么了不起!”

东斗星君万喜良说:“仁伯误解孩儿的意思了,一是不敢高攀,二是修长城吃紧,若孩儿修边墙填槽回不来,岂不误了姑娘终身?实在使不得。”

老姜义哼了一声:“那好吧,咱们同官说理,你是聪明人,不和你罗嗦了,走,上衙门。”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

东斗星君万喜良听了,吓得魂不附体,身子发抖,又作揖又磕头,嘴里哀求:

“请仁伯们高抬贵手,可怜孩儿不懂事,饶恕了我吧……”头磕得啪啪响,额头上流出血来。

又说:“没有月老作媒,越了圣规,只是我不敢当,”

老姜义说:“要说月老,古有先例,牛郎织女是老牛牵线,董永七仙女是老树作媒,今有大青水蛇作媒拉线,有何不可?”

“今留你在此读书,成了家,修长城的风头一过,你去求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哪些不好。”

“说句我不该说的话,万家不该绝户,两年三载生了儿女后继有人,老亲家感谢还来不及呢。”

“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挑剔啥,你也老大不小啦,好好想想这个理。”

老孟超不耐烦地问东斗星君万喜良:“两条路任你拣,上衙门咱就赶快走,我们还要干活呢,可陪不起你闲着!”说罢看着姜、许二人。

东斗星君万喜良很知趣,不能再硬啦,再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到那时,头上长疮脚跟流浓一一就坏透了。

权柄落在人手里,胳膊怎能拧过大腿,再说姑娘愿意跟我,有吃有住有媳妇,有书读,只是假做局。

东斗星君万喜良装出极不情愿的样子说道:“好吧,各位仁伯说得在理,孩儿应下了这门子婚事。”眼里流下了两行热泪。

其实,万喜良心里早就想成好事啦,不愿意是胡子上吊石滚——嘴劲。

许善长见东斗星君万喜良应下啦,转身对青鸟仙姬孟姜女说:

“闺女,你的心愿,好在老天成全了。”

“说明你有缘分,前世里修成,老爹给你道喜啦。”

青鸟仙姬孟姜女羞羞答答,口不对心地说:“女儿不想嫁人,我想伺候各位老爹一辈子。”可心里一直在等待这个“白马王子”的到来。

许善长绷着脸说:“女儿,你说的确实不招调,俗话说:男大当娶,女大当嫁。哪有闺女不嫁人的?”

“再说招他上门不走,你不离家,你夫妻正好伺候俺们一辈子,不是吗?”

老姜义说:“闺女,俺们三位老爹爹,你是知道的,都不是你的生父,这桩婚事,你自己作主,你要不愿意,这就撵他走人。”

老孟超听见岔声,赶紧对青鸟仙姬孟姜女说:“闺女,你怎么成了三岁的娃,说话不算数。”

“刚才是你上杆子这个婚事,俺老哥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磨了半天嘴皮子,好不容易才把人家说服,你怎么又变卦啦。”

“闺女,你也不小啦,该出嫁啦,别不好意思好吧!”

许善长说:“闺女,我可告诉你,年轻人差不多都弄去修长城啦,剩下的都是你挑过的,不是瞎眼瘸腿有毛病,就是些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再不然是地痞流氓二溜子。”

“万相公除了无家,人有人才貌有貌才,一貌三才,哪一点不好?”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过了这村,可就没有那个店啦,你找不到好女婿,可甭怨俺老哥几个没给你操心!”

老姜义说:“闺女你记性不好,忘性挺好,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万公子今天救了你的命,又拉过你的赤身裸体,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得恩不报非君子。”

“你应该成全人家,让他有个归宿,也让俺老哥几个了却你的终身大事,都省心了。”

老孟超说:“俺老哥几个,不知清晨死后晌亡,你要远嫁了俺们接不上力,你心里能好受吗?放得下俺们吗?”

“俺养活你这么大,你口口声声要尽孝,怎么个尽孝法,招了他是最好的尽孝。”

许善长说:“人无十全,树无九极。闺女就甭挑肥拣瘦啦。”

三位老人的话,孟姜女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一个劲的低头摆弄手绢角子,娇嗔地说:

“这档子大事,还是由阿爹们作主,女儿的白肉已被他瞧见,还能怎么着?”

听她这么一说,许善长笑了,说:“这就对了,早这么说一天云彩早散了,让我老哥几个费这么大的劲!”

老孟超把嘴一咧笑着说:“这才是俺的好闺女,孝顺女儿,往后再不用为这个事费神操心了。”

“只有这样的公子,才配得上俺闺女。”

老姜义说:“老孟哥的后事有着落了,晚年的生活也不用愁了,这回咱哥几个的心都可以装到肚里去了”说得三人都笑了。

青鸟仙姬孟姜女突然说:三位阿爹,跟他说清楚讲明白,免得事成之后他反悔,出了麻烦,惹出纠缠,可甭埋怨女儿…”

许善长说:“万公子那边早说妥了,他的顾虑也打消了,没啥说的。”

青鸟仙姬孟姜女说:“人家初来到,不知女儿身世,况且世人最忌讳小子无能,改名换姓。”

老孟超、老姜义又听出岔声,赶紧过来。

老姜义说:“他们谁要嚼舌头,让他们嚼去吧,谁去封他们的嘴拔他们的牙,说够了总不说了嘛。”

“我行我素,谁也管不着,快合计喜期吧!”

老孟超听后,向姜、许二人使了一个眼色,转身走出屋去。

这正是:

老叟决议招佳婿,

倩男靓女结连理。

机缘凑巧两情愿,

阖家大小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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