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太快了!
我双眼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发现了这些光点被胃壁吸收后,在不停的顺着其血脉加速流动,甚至连同着血液与心脏一同加速,速度之快就像是下一秒便会爆开一般。
而我分出一道神识看出来,只见岳父的呼吸开始加速,额头也逐渐溢出汗水。
我急忙喊上胡信一起,用灵气赶上这些光点,随即将它们包裹住,施加逆向的阻拦,这才将其速度慢了下来。
我看着这些光点慢慢向小腹集中,一点点在其聚集,逐渐凝出了丹状。
那青光妖丹开始缓慢旋转着,与此同时我与胡信的灵气也是逐渐断开了与我们的联系,在妖丹的外圈形成环状旋转着。
“可以收了。”我与胡信说道,看着岳父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乃是感到万幸,我也知道此办法算是成功了。
至于具体的情况,还是等岳父醒了,再问问他的感受吧。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认,在无旁人协助下,独自吸收妖丹则会爆体而亡!这也只是对于没有丹田的人来说,至于有丹田的人吃了妖丹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看这灵气循环速度,怎么感觉不比人的丹田差啊?
我心中想着,在胡信的帮助下将老丈人背在了背上,后者在我耳旁不时咕哝着含糊不清的话,也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
“他们死了?”胡信向我问道,声音不大。
“嗯。”
“那他府里的那些人呢?”
“你怎么想?”我问向胡信,只要他点点头,城外的二千士兵便会冲进来屠了他那杜府。
“赶出去这杜陵县吧……”胡信在我身旁走着,稍有停顿说道:“他们在这作恶多年,也该有此下场。”
“嗯,这城中守兵该有五六百人,一会你先让江观他们带兵进来,不降的就让他们自行离去吧。”
这杜陵县人口三万余,地理位置处于天子脚下,如今朝廷虽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引来官兵来攻,也是个不小的麻烦,那杜家主哪怕有着县令的掩护,也不敢大张旗鼓的竖起自己的旗帜。
自己更是没有以一人之力抗衡千人的能耐,几百人冲上来就能耗死我。
不过这杜家多年来的财富倒是不拿白不拿,也算是给曹操一个交代。
做好打算后,我与胡信兵分两路,他先将岳父安置在城外的部队内,之后再带着江观他们进城,而我则是先行一步去往杜府。
消息传得很快,走在街上我已经能听见来往的人口中讨论着早些发生的大事,也有个别人认出了我,估计是怕我大开杀戒,避开我的视线退进了巷子内。
杜府所在位置我真的是太熟悉了,回想还是几个月前,我还在他们这片乌云的笼罩下,如今我竟然走在了抄他们家的路上。
真是不由得让人感慨这时过境迁的变化。
没过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两扇丹红色的大门,此时的大门敞开着,地上以及院内更是散落着各种杂物,里面传出一片混乱的嘈杂声中,最明显的是婴儿的哭喊。
我跨过门槛,头刚准备向内探去,就看见几名家丁紧紧地抱着怀中的衣物,向外冲来。
也许是太过仓促,与我撞了个满怀,可他哪能撞得过我这身体,“哎呦”一声便摔了个踏实,其怀中的衣物也是朝空中一抛,下一秒便是各种金银首饰,便随着清脆的声响散落一地。
“你没长眼啊你?”
似乎是败露了事迹,也顾不得起身,只是连忙跪趴着四处捡拾。
他这话语刚落,一旁的走廊中又是跑来了几名侍女,皆是怀中紧抱着三两个包裹,面色极不自然。
路过我身边时,只是侧目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了头急忙忙跑了出去,那名家丁此时也收拾完东西,打算从我的身侧跨过去。
“你们夫人呢?”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整个人都拎回了我面前。
“你……”他似乎有些惊讶我的力气,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话还没说完,夹紧了怀中的衣物:“夫人在……在大堂里面……”
“你们为何要跑?”
“这……这片地方都传遍了,家主都被仇家打死了,还要来屠满门,能跑的都跑了,我都算是晚的了!”他边说边朝外挣脱着,但仍由他如何挣脱,依旧是无法离开半步。
眼下似乎都快要急哭了,“大人你就放了我吧!你若是寻夫人便去大堂,再晚些那仇家可就要过来了!”
“里面还有哪些人在?只剩你家夫人了吗?”
“还有一人……是府中管家,出来时我看见他现在正陪着夫人……”他说着,眼神不断地向门外看去。
我松开了手,他先是愣了愣,随后一脸谄笑道谢着跑出了门外。
在他走后我进了院子内,看着满地散落的杂物,随后又看见几名家丁从侧廊俯身逃窜,见了我更是加快了脚步。
哇——
婴儿的哭喊声从前方传来,我顺着声音走向了大堂。
大堂的门没关,入眼便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目光落在他那膝盖处时,才确认是那杜家主。
此时尸体的旁有一名妇人跪坐在边上抽泣,其年纪三十余岁,身材与面容保养的姣好,两行清泪顺其流下。
还有名年过半百的老者陪在身旁,怀中抱着一个襁褓,那哭声便是从中传来,这人抬头看见了我,脸上满是恐慌,嘴中还朝着地上妇人念念有词。
后者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十分淡漠,并没有像那管家一般露出惊恐的神情。
“少侠且绕过我们!”那管家双膝缓缓跪地,声音不大,似乎是怕惊到怀中的婴儿:“少侠既然已经杀了家主,已经算是报了仇大仇,还望放过我等!”
我没有回答,只是踱步向前走着,径直来到了他的面前,那怀中的孩子见我走来,哭声戛然而止,眨巴着两双含泪的眼睛朝我看来。
目光随后落在那妇人身上,见其毫无惧意,心中倒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你不打算求饶吗?”
我问向她,后者目光从地上的陈家主缓缓移到我的脸上,用生无可恋来形容她的眼神倒是恰当。
“随你……要杀要剐随你……”她朱唇吐出这句话,随后语气怅惘:“只苦了我这女儿,还未见此间景色便又要离去。”
“倒也好……”过了半响,她的表情终于变了,竟带了些丝毫解脱:“也不至于受这乱世之苦。”
“说的挺好,只要你们交出钱财,我便放了你们,若不然……”
我边说边看着她,其实自己早已不打算杀她们,但倒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庆幸来,毕竟她在死亡的面前也表现得太过自如了。
“有什么差别吗?与其受这乱世之苦,倒不如了解个痛快,银钱就在账房内,杀了我们自己去拿便是,至于金银首饰那些,则是被下人哄抢走了,想要自行去追吧!”
她说完便不再看我,依旧静静地抚着杜家主的手掌。
这坚决的态度倒是让自己下不来台,愈发觉得自己才是那恶人。
“他NN的,牛啊,你们都牛,去受那战乱之苦吧,小爷我不奉陪了!”
我说着不再理会,也懒得再去观察她们的神情,大步跨过内堂朝内院走去,内院更是凌乱,看来那家丁便是从这里开始翻索的。
杜府不亏是杜陵县一大家,府内是三院制,过了这内院的正房,还要从两侧耳房穿过,这才来到第三进院的账房处。
此时的账房门锁有被人撬动的痕迹,多半也是那些家丁干的,最后估计是时间紧迫没撬开才悻悻离去。
“嘭”的一声巨响,那扇门带着锁被自己一拳轰的爆开。
待那满天的烟尘飘散开来,迎面而来的则是一排排木柜,柜子中摆放着一个个托盘,盘中则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黄金白银。
黄金十余两、白银约五十两、五铢钱百余贯,还有一些数量不多,但也算得上价格不菲的物品,如那货架上铺摆开的绸缎,数量看起来有近百匹。
这些绸缎十分精美,卖出去换来的钱,倒是不如它本身的价值,尤其是在日后战乱时期。
杜府这么多年来的积攒应该不止这么少,不过这段时间招兵买马肯定也花费了不少再加上这个特殊的时期,镖路多半也难维持,最关键的是多出那么多张嘴出来,这一点自己还是有所感受的。
胡信他们应该也快到了,到时候再让人把东西搬到辎重队伍里。
我退出这账房,又回到了大堂内,本想看看那妇人与管家走了没有,可当我跨入大堂时,眼前出现的场景倒是让我震惊。
那管家与妇人此时双双躺在杜家主的两侧,身下淌满了猩红的血液,脖子处也是一道长长的血口,人是早已没了生机。
只剩下那襁褓中的孩子躺在一旁熟睡,还有一张写着血字的纸,由一块石头压在襁褓旁边。
我大步跨去,将那孩子报了起来,这么大的动静依旧没将其扰醒,看样子是累了。
随后一手拿起那张纸读了起来:
“我带着她出去只会让她受苦受难,只求你能帮我送个好人家,不胜感激!”
我虽不知她在些这字是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但这猩红的字迹让我感到了一阵遗憾,明明已经让你们走了,为何还要选择此途径?
也对,这个年代对于带着一个孩子的母亲来说,必定少不了他人的口舌,除此之外其磨难也是重重。
看着襁褓里熟睡的孩童,我也是脑子一片混乱,这片土地的战火越来越烈,大家连肚子都吃不饱,哪来的好人家呢?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我想应该是胡信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