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裹着一层僧袍,脖子上也更是少不了那一串大念珠。
此时的他手持骷髅铁杖,笔直的坐于马上。
我的目光也不自觉停留在了那杖上,只见其上的骷髅头骨有四个,皆是由长铁凿穿扎于杖上,一圈刺出的凿尖生着锈斑,若是受着一杖锤下,不死也是重伤!
“原来是个和尚啊!怪不得这么能忍!”我说着拔出剑刃,将剑鞘丢还与萧牙。
“那咱们,就废话少说吧!”我朝那罗三一声喊到。
后者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在我话音还未落时,便将手中马鞍一甩,俯低了些身子朝我袭来。
这么果断?见其这个架势,我也双腿一夹迎了上去,我倒要看看自己现在的实力是个什么层次!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没有一方有些许迟疑,潭志更是散发着汹涌的姿态!”
我自己给自己解说着,也算是一种打气方式了。
但说实话,我的心底还是有些发虚,毕竟这次自己没用手枪取巧,而是真剑实杖的干。
再者就是对面这僧人到现在一言不发,不是哑巴就是牛叉,倒让我有些压迫感。
“看你爷爷的剑!”
我反应算是敏捷,见他拿杖的手猛地从我左侧横锤过来,连忙竖剑就挡!
下一秒,那杖与我剑接触的一瞬间,我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冲击我的虎口,只是瞬间,我的剑便向我倒来……
好强大的力量!
我心中大撼,也是下意识的向右后放侧倒,那凶猛的杖头从我的眼前略过,那凿尖更是离我的眼镜不足五厘米。
两马交叉奔离,没有时间犹豫,我起身连忙稳住身形,调转马头一气呵成,那僧人早已向我奔来。
第一回,我算是落了下风,这幅打通一脉的身体,竟然抵不过他的一杖!
“有点能耐!第二合我可就不让你了!”我看着他朝我越来越近,连忙将灵气输向两条手臂,随着手臂感受到微微发胀,我双腿一夹又迎了上去。
“锵”的一声,我的剑如刚才一般,只不过是由竖剑抵挡变成了迎杖挥砍,与他的杆杖相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了声响。
挡住了!
他的骷髅杖与我的剑相撞的那一刻便停在了那里,冲击力与刚才一般强大,索性我又灵气的支持,才没让他砸飞出去。
就在两人僵持不到一秒时,只见他将骷髅杖迅速的横向往回抽去,那骷髅与凿子的缝隙刚好卡住了我的剑,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力量就要将我我的剑挑走。
我只好死命握着往回拉,但似乎这样正和了他的意,短暂的空暇见我瞥见他嘴边勾起一角,还没给我琢磨这一笑的时间,他猛地将杖一扭,紧紧的将剑卡在其中,使其抽拉不得。
紧接着便是一股力量顺着我的方向一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子便已经被推出了马外,除了两条腿外,其余大半个身子皆是悬空在外。
除了吃力的支撑着身子,根本无暇发力扭转劣势。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剑,那就送给你了!”
我松开握剑的手,一手握在他杖上借力,再以腰间增力,猛地朝他倒去,接着一同而去的,则是我充满灵力的一拳。
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左手张开一掌便迎了上来,似乎有擒我之势。
同时我的余光见他持杖的右手已经向后收去,那架势像是要在擒住我时,再一记铁杖横锤而来。
“潭校尉!我来助你!”
身后萧牙的喊叫声传来,我想阻止他,可我没有丝毫神经能够松懈。
“在笑是吗……”
我看见那罗三嘴角勾起了一些,似乎是在告诉我,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也不过如此!
“这一拳你要是能顶得住,我死而无怨!”
我也笑了,随即一声大喊,只在那一瞬间之内,我将所有的灵气全都注入左手拳头之内,压缩、压缩到极致的灵气,带来了欲碎泰山般的力量。
来不及好好感受这股力量,我双眼紧闭,身子微侧与此同时让肩臂先行,由击改为抡。
嘭!
随着一声闷响,右手的力量悉数散尽,没有疼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像是电击一样的麻木感。
耳边听到那僧人的一声闷哼,我知道这一拳我赢了。
在等我睁开眼时,萧牙已经赶到了我的身边,与他同来的还有胡信等人。
我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带满了惊讶的神情望向前方,而我的目光也随之看去。
只见那僧人罗三此时已被我击下马儿,右手撑着那骷髅杖斜坐在六七米开外,正呆滞看着自己的左手,脸上也是有了一股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他的左手,此时已经骨肉难辨,从手掌到小臂中间的位置处,已然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烂肉摊在地上。
见到此景我不免心中一紧,连忙竖起右臂查看伤势,索性除了一些隐约的麻木感外,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
“你赢了……”那僧人开口道,他的声音宛如一口老钟,如果不看说话的人,便会让人错以为是个年老体衰的老人家。
“山中的珠宝你尽数拿去……”他拄着拐杖,艰难的站起身来,看向我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一丝解脱:“只是还望你能够说话算话。”
“你大可放心,我向来言出必行。”我向他拱了拱手,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还有些后悔刚才那般叫阵的言语:“我乃是奉命行事,还望勿怪!”
“无需多言,你杀了我吧。”他慢慢的闭上了眼,脸上没有半分恐惧,只是淡淡说道:“你实力不俗,果然是人外有人……我死的不冤。”
他说完,萧牙将那柄剑捡回来交到我的手上,我盯着手中的剑,随后慢慢走上前去。
可就在这时,那僧人眼睛猛地一睁,转过身朝后望去。
我的耳旁也听见了阵阵声响,是来自前方山中传来的兵戈相撞还有人员的哀嚎声。
这下我的心中突然猛地一怔,直呼大事不好!
果不其然,那僧人身子未动,只是脖子一百八十度的转过头来,那双带满怨恨、以及杀意的眼神朝我盯来。
我发誓,眼前这怪异、令人寒栗的场景我这辈子也忘不掉。
“你这奸人诓我!我要杀了你!啊!!!”
他单手举起骷髅杖,以极快的速度朝我挥来,其杖上凿尖闪着寒光,像是带满了怨气,我已是反应极快的竖起剑来意欲抵挡,还是晚了一步……
那骷髅头在我的眼中越来越大,就在快要砸中我时,有一人的身影冲到我的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看清是谁我便被此人撞飞了出去。
也是同一时间,我倒下的同时看见那萧牙拔出一旁杨泉的剑,一剑将那僧人的头颅砍下,那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我,不曾瞑目。
“潭兄!”
“胡兄!”
我听见了周围的呼喊声,随后便觉得丹田处一阵空虚,胸前也是闷着口气喘不过过来,之后便头一歪,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好几日之后了。
我从床上睁开眼睛,只是觉得头脑依旧昏胀,再看向四周,我已经身处在一间屋内,屋内除我以外暂无其他人。
这屋内陈设华丽,看样子队伍已经回到了曹操身旁。
胡信……
我心中默念来还几遍,耳旁依旧环绕着江观他们的呼喊声。
看样子是胡信替我当了那一杖,可这一杖哪是他能够挡得住的!
想到这我的心中万分焦急,连忙打开门,赤着脚朝外跑去,正巧此时碰到望着走来的江观。
后者见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拔腿向我跑来。
“潭兄!你终于醒了!”
“胡信呢?他伤势如何?”我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带我去见胡信。
“潭兄你先别急,胡兄他无性命之忧,只是……”
“接着说!”
我心中的担忧并无丝毫放下,我不仅要他性命无忧,我要他安然无恙才是!
“有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什么伤及了头脑,恐怕是难以醒来……”
“他在哪?带我去看他!”我揪着他就忘前走,一时间不知道是我待他还是他带着我。
辗转两个过道,他带我来到一扇门前,我推开屋子,第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胡信。
后者半边脸上包扎着一圈麻布,隐隐溢出些血迹,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潭兄刚刚苏醒,切莫伤了身子,主公这些日子派来了许多丫鬟照顾,也已经去请医术高明的大夫了,相信等到大夫来了,胡兄一定会醒来的!”
我没有回答江观的劝告,只是一步步走进床边,随后淡淡对他说道,“你先出去,然后帮我看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江观似乎有些许迟疑,随后答应了一声关上门走了出去。
我将胡信的手抽出来,随后将我的手掌与他相合,我不知道这种方式有没有用,但现在自己也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尝试。
我运转着灵气,通过我的手掌缓缓向其掌心送去,我能感受到灵气就像是找不到路一般,从我俩的掌中缝隙向外流窜,我没有停止而是加大了灵气的力量以及速度。
进了!
我心中喜悦,感受到灵气缓缓向其掌内钻去,可有一点则是,若是一旦断开这股灵气的连接,我则会失去对其的控制,也就意味着我无法将他准确的传送到胡信的丹田中。
所以我只好保持这股灵气不断,可人体内的细脉繁杂且因人而异,此番操作需要大量的时间与大量的灵气作为支撑。
我闭上眼,一边注意着口鼻的吐纳,一边小心控制着灵气的走向。
其中我发现胡信的经脉似乎比自己的还要难通,一方面是他的脉管比较粗厚,另一方面则是其经脉的容量也比较大。
我劲量让我输送的灵气小于我吸收的灵气,不然连我可能都要倒在这里,可这样的灵气力量不大,远不如量多的灵气推进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