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话说白爷昨天不都说了那特别的审讯就此结束了么?咱们这么躲着他真的合适么?”
“他说什么我都信,但唯独这一点我不信!你知道当年我有多少兄弟姐妹都信了他的这句话然后遗憾终身的么?”
“不是,关键是我现在和你也没关系啊,你除了把我当作小女孩,还当成什么了?再说了这次剑修大比我过来也不单单是为了作势,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招收一些天赋不错的孩子,毕竟咱们剑阁说是剑阁实际上若不是这次事情那就是纯纯粹粹的孤儿院!”
此时在一处无人休憩的长亭传出了一男一女的讨论声,在长亭的不远处一个坐在摇椅上的白发男子正听着议论声吐出嘴中的滚烫无比且有着些许辣味的茶,然后他看着正为自己扇风戴着面纱的女子颇为平静的说道:“十次,这是你十次泡茶,你就不想想自己尝尝味道么?”
奈卿作势就要自己尝尝味道,但此时白冽却是一挥手,那奈卿泡的茶消失不见,然后自己边泡边说:“算了算了,喝了自己的茶你也不会承认你在抗拒着什么,但你记住了人活在世上有些东西总是要会的,而一旦会了那就能成为你的武器,保护自己的武器,泡茶就只是个例子一个本该能成为你的武器但你却没能把握住的例子。”
说话之间,白冽的茶就泡好了,色香味俱全,只是他没喝却是给了奈卿,只是在奈卿即将品尝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茶里有毒,杀人不见血的毒。”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然后茶水在这一刻四溢而出,不知所踪。
而奈卿拿着茶杯的手愣了片刻就将茶杯放下,继续平静的给白冽扇风。
白冽看着奈卿的反应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当然我的意思是天予不取终受其咎,不要因为喜欢剑就去否定自己本身。”
奈卿摇扇的手停了一刹那,楚宇也是听出了些什么,但他肩膀的赤渺可是满脸怒火,为了毒药之事已然是急赤白脸,只是刚刚白冽封了她的能力,她除了干着急也无能为力。
而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白冽皱了皱眉,然后对着旁人说道:“行了,你们也别跟着我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训白衣和墨巧也不能不顾他们的面子,就让这丫头一个人跟着我吧。”
听到白衣如此说了,众人也只得散去。说实话众人多少是有些失望的,毕竟听了刚刚白衣和墨巧的话,他们还是很期待两位入道者被训话的场面的。
不过在离开前楚宇听到了白冽的传话:“臭小子,外面的来人无论是,谁只要是找奈卿的一律赶走,就算是狐人族也不行。”
楚宇听着这话直接朝着前门赶去,其余众人也都是随着楚宇去了,当然众人之中有人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比如辛罡、又比如封素玉。
而在途中刚刚跑路的楚青愿也是回到了楚宇的身边心虚地问道:“弟弟,白衣和墨巧不会怪我不小心说漏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吧。”
楚宇对于楚青愿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底儿,但是他想着白冽去找他们的原因,估么着待会儿这两位之后就得去隔壁院子动员那些白衣剑阁的尊境圣境高手了,估计是没心情较真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了。
不多时几人也是到了前院,听到了青禾正站在门口不容置疑的说着:“我说了这里是我家少爷的院子,没有我家家主或是我家少爷的允许谁也不要想着进去。”
“这位姑娘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们是来确认狐族小姐奈卿的情况的,您若是一直阻挡下去,休怪我蛮士没了耐心对您做些不礼貌的事情。”
“原则就是原则,我家少爷的院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至于说您的威胁,你可以试试看你出手的那一刹是我被您抓住,还是您被我断了手脚。”
“呵,好大的口气,那我倒是……”
只是名为蛮士的话说到此也就结束了,然后正当众人以为门外已经动手想要加快脚步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一个熟悉但有些陌生的声音,熟悉是因为他们听出了发出声音的人是谁,陌生则是因为那口气随意且霸气。
“兽人一族现在胆子都这么肥了,按理来说你们领地意识不是最强么,怎么现在我苏家的院子也是你们的领地了,小爷的人也成了任你们驱使的奴隶了?你们脸是不是太大了点啊。”
众人走出去后只见苏梦寐正拿着扇骨站在青禾的身边,而苏昕文正无所顾忌的拿着自己的长剑抵着一个大汉的脖子还绕着圈打量着对方,那样子丝毫不像个剑客反倒是像个玩弄人命的索命判官。
看着从院中出来的众人那蛮士脸色有些激动,他抬着手想说些什么,但想着还在自己脖子周围游走的利刃他最终没敢张口。
只是还没等兽人别人说话,把剑架到别人脖子的苏昕文先开口了:“呦,寰兄不过一会儿不见这身上又多了只小狐狸啊,你这能力放到哪个御兽势力里都是炙手可热啊,可惜了学了剑!唉?你身边还有狐人,话说寰兄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不会是被你那特殊的魅力所吸引的吧。”
苏昕文说话的时候那名为蛮士的人肉眼可见的惊慌,因为苏昕文在晃着剑的同时竟是看向了楚宇那边,那样子就仿佛毫不在意他的性命一般。
楚宇听着这话微笑着摇了摇头,用着同样随意的语气说道:“你可别胡说八道了,我身上这位是白爷委托我代人照顾的,至于兽人一族你不该怀疑辛罡么。”
“不不不,那小子没那么大的本事,他就是个内向闷骚的性格,看到真兽人能不能正常说话都未必,何谈带回我的院子来。”
听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楚宇身边的人大多神色淡然,唯有辛罡瞪大眼睛想要反驳却被封素玉制住。
正当苏昕文还想接话的时候,那跟在蛮士身边的一位清秀男子开口了:“苏家少爷,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要找的正是这位楚寰公子,至于蛮士就是比较莽撞而且性子比较急,劳烦您放他一马。”
“放他一马?他可是不是马,他要嗜人的恶虎啊。”
“他不是也什么都没干呢么?他就是着急想要见到这位楚寰公子,吓吓您的下人罢了……”
只是还没等狐兽人说完,只感觉一道剑气划过,若不是自己身边的狼首反应迅速拿出自己的剑为那男子接下了这一剑,这一下就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只是刚刚那剑气划过后,蛮士还是没能逃脱被剑抵住脖子的命运,苏昕文的剑比他的反应快太多了。
“啧。”看到那一剑没能伤到对方,所有人都听到了苏昕文不满的咂舌声。
“你……”那险些踏入鬼门关的清秀男子愣了片刻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想要与其争论。
只是苏昕文没给对方任何争论的机会,口气轻蔑的说道:“你什么你,话都听不懂的东西!世人都说狐人八面玲珑,最善察言观色,我看你是半点边也沾不上!还有你身上的剑是装饰么!那么简单的一剑都拦不下来,真不知道在这个时期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给你们一族丢人来了么!”
只能说此时的苏昕文的言语比他的剑芒还有锋利,说出的话字字诛心,那青年听着这话脸色铁青,但却不敢再说些什么,因为他看到了身边人的剑有了裂痕。
而兽族来人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位公子比楚寰还要难缠,毕竟楚寰招摇归招摇,但怎么都是讲道理的,而面前这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公子却是全然无法用道理沟通,甚至视他们如草芥,对他们的性命和背景好像浑然不在意。
最终那位狼首开了口:“苏家公子,我为我们的言辞不当道歉,也愿意为之前得罪这位姑娘赔偿道歉。”
听着这话,苏昕文回身看了看青禾,然后又看了看被剑抵住喉咙的蛮士,口----气玩味的的说道:“你能代表这只大虫么?你瞧他也不说话,也不点头,倔的很呢。”
狼首听见这话,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而蛮士也是趁此缩着脖子,压着嗓子颇为小心的说道:“我们赔偿,道歉,但是您把剑先放下可好?”
“你这不能说话么?一直不说话,我以为正坚持自己无罪呢。”
蛮士听着这话也不敢较真,只是心里看着那随着苏昕文口气晃动的利剑一上一下的。
好在这时苏昕文终于是把剑收回了剑鞘,摇着头颇为遗憾的说道:“唉,真是可惜了,还想试试你们兽人一族的待客之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杀个人给你们个下马威呢。不过小爷我还是心善,做不得你们兽人作出过的那些事。”
听着这话,来的三人脸色都不太好,那青年更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被狼首拉住了,但楚宇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清瑶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