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担惊受怕？阿爸为我担惊受怕？”小妹不解地看着大治，大治躲开了小妹的眼神。
“小雨，拾收东西，我们趁夜搬家。”
“搬家呀？阿爸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你小声些不行吗？你非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我们家要趁夜搬家？”
“噢，我不喊了，阿爸我们要搬到哪里去？”
“不如搬到军营吧，大叔，大娘，你们好。”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慢慢走了进来。
“副御察使大人。”小妹吓得叫出声来。
“我就怕你们搬家，所以请村长带路过来看看，大叔，你叫佟大治吧？你们一家人的名字我都细细想过了，你们也是汗人吧？长途跋涉搬到这里实在不易！你叫佟小妹，很好听！”
小妹微笑着看着副御察使。
“你们还有个大儿子叫佟柱子，刚出了远门？佟大治，我现在任命你来军营做教官，搬家吗就算了，要真想搬就搬到军营好了，明天一早，我要你到军营来报到。好了，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搅了，都休息吧。”
军官退了出去。大治、小雨、小妹，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
“小妹，怎么还不睡？”
“阿爸，我睡不着。”
“来，让阿爸抱着你。”
小妹坐在大志腿上，胳膊搂着大志的脖子，脸靠在大志脸上。
“想阿爸吗？”
“想，阿爸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阿爸去找人了。”
“找人？找什么人？”
“找一条龙。”
“龙呀！”小妹高兴地睁大双眼看着大志，“龙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像大哥雕的木头龙？”
“小妹，告诉阿爸，这些年你幸福吗？”
“幸福。”小妹的眼睛里含着笑，“我有个幸福的家！阿爸，小妹不想嫁人，我们一家永远在一起好吗？”
“好。”
“还不睡呀，还搂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小雨慢慢走了过来。
“娘。”小妹站起来紧紧抱住了小雨。
“你这个臭丫头，今天快把娘吓死了，幸好那个副御察使人心好，才放你一马，不然你今天还有命吗？”
“我不会死。”小妹噘着嘴。
“你能，你比谁都能，快去睡觉。”
小妹躺在毡上，盖好被子，冲小雨和大志挤挤眼，就睡了。
“大志。”
“小雨。”大志伸出一只手，搂着小雨，“走，睡觉去。小雨，怎么你也没睡？”大志看着小雨。
“因为我的男人就要做教头了，我真的好高兴，以后我们一家再不会挨饿，反而会过得更好。”
大志亲着小雨的脸：“小雨。”
“嗯。”
“你想小妹和柱子的亲生父亲吗？”
“不想，嫁他五年，他就死了，柱子那时才五岁，小妹才刚出生。我们是在佟家庄认识的，我一见到你就爱上了你，当时我什么都不顾了，就想随你，奔走天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吃多少苦我都不怕。大志我们一直都没要孩子，一直都是你帮我抚养柱子和小妹，我看你比亲生父亲还要爱他们，我真是高兴！每次你出门几天不回来，我都怕，怕你不回来了，怕你不要我们了。”
“傻瓜，我爱你们，我为你们生，为你们活。”
“娘，我阿爸呢？”
“他去军营了。”
“怎么他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小妹不高兴地坐了起来，慢慢穿着衣裳。
“还不是看你睡得熟，你自已懒还怪别人。”
“娘。”突然小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雨，“娘，你真是太美了！你穿的裙子太漂亮了！”
“是你阿爸在汉人区买的，你也有，你看，粉色的，漂亮吧？”
“啊。”小妹一下子跳了起来。
“来穿上，让娘看看。”
“嗯，真美！还有一双绣花鞋，也是你阿爸给你买的。”
“啊！阿爸万岁！”
“别叫了，等你阿爸回来再叫。”
“噢。娘，你看真好看。”
“嗯，确实好看。小妹过来，娘给你梳头。”
“娘，怎么头发都是散的呀，你到底给我梳没梳呀？”
“汉人女子的头发就是散的，来娘给你戴朵花。”
“娘，我出去到河边照照。”
“唉，小妹，这里有镜子。”
“镜子啊，娘，这会是我吗？这么漂亮！”
“当然，我的小妹最美了！”
“娘，我去牧马放羊了。”
“小妹，早点回来，别走远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