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深夜来禀,且观李琰神色,必是要紧之事。因心中担着忧虑,辗转反侧,再难入眠。
直至四更天过,才见李琰姗姗而归,身上已然换过衣裳。看我醒着,不由皱起了眉头,“不是让你先睡么?”
“我睡不着。”
李琰轻叹了口气,侧身坐在榻边,伸手轻抚我眉眼,“熬得眼睛都红了。”广袖拂面,鼻端竟隐隐有血腥气萦绕,我几疑闻错,刚欲开口询问,一直安然沉睡的睿儿却似被什么东西惊醒,骤然又啼哭起来。
我与李琰忙去安抚,可这回不知是何缘故,连李琰这一剂向来有效的宁神止怯的“良药”也不管用了,睿儿反而对他诸般抗拒,一时无法可施,直哭到天光将明,才因力竭而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枕边已空空无人,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径直照到榻边,刺人眼目。昨夜折腾了整晚,我竟一觉睡到了中午时分,却仍觉疲累,不由感叹起李琰与睿儿的精力充沛。
穿衣起身,我略略打理妆容,听银屏提及,自晨间起,李琰就与傅文闭门西厢,举止神秘,似有要事相商,我陡然记起昨夜之事,尤其是李琰身上那股若隐似现的血腥气始终令我耿耿于怀。
草草用了些午膳,端了一盏清茶去往西厢,果见房门紧闭。
轻轻叩响房门,开门的是傅文,我见他眉峰微隆,其间蕴着悲戚之色,抛洒头颅都视若等闲的沙场男儿,此刻的眼中竟恍然有泪光闪烁,心中大为诧异。
他向我躬身行了一礼,颓然告退。
我凝注着他渐远的背影,犹自困惑,听李琰轻声唤我。
我收回目光,举步而入,李琰正端然坐于案前,许是昨夜未曾歇好,面色有些苍白。
我近前,一面将茶盅搁在案上,一面疑惑地问:“傅文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与萍儿闹了别扭?”
李琰微笑未答,起身到我身前站定,流波送暖,一双秋水化作万缕情丝纠结于眼底,缠绵悱恻。
他许久不曾以这样的眼神看我,那样眷恋,那样毫不掩饰,仿佛一生一世也看不够。
我心下蜜意翻滚,不禁脸颊微烫,垂眸看向别处,不经意间瞥到案上的一个铁匣,借故开口,欲转开他的注意力,“这铁匣是要送给我的么?”
李琰瞟一眼铁匣,含笑点了点头。
我不过一句戏言,不想竟也成真,当即一喜,“是什么?”说着,就欲伸手去拿。
李琰以手覆盖其上,道:“是要给你,不过不是现在。”
我笑着道:“早给晚给,早晚要给,倒不如现在给我。”
他沉默不语,只朝我微微摇头。
他越是如此,我心中越发的好奇,趁其不备,劈手夺了过来。我垂眸,想要打开一睹内里乾坤,却见铁匣竟然上了锁。
我朝他摊开手,“钥匙呢?”
李琰淡淡地笑,“到了适当时机,自然会给你。”
适当时机?我迷惑不解,眼下才是七月,离我生辰尚有数月,应该不是给我的生辰礼。兀自想了一会,看着他问:“何时才是适当时机?”
他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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