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又沉吟了片刻,这才低沉着声音道:“卑职率天策军赶到时,侯府的家将已经伤亡殆尽,侯都督倒是平安无事,只是……”他吞吞吐吐,说到这里又停住不语。
“只是什么?”我心中焦急,陡然加重了语气。
傅文黯然道:“侯夫人为救侯都督,不惜以身挡箭,所幸救治及时,已无性命之忧。但是,那个叫秀娥的女子中箭身亡了。”
此言入耳,身子一震,不由心叹,李忻颜!好一个忠贞刚烈、义无反顾的李忻颜!我果然没有看错她,侯承远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李琰掩嘴咳嗽两声,苍白的脸上泛出沉痛之色。
秀娥纯粹是个无辜之人,却横遭不测,我心下亦觉凄切惋惜,道:“今夜埋伏之人所用的箭矢,乃是突厥人惯用的鸣镝,想来是故弄玄虚,以此掩饰身份,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脑中细细琢磨过来,“吴王登门在前,凌落尘掳人在后,随后又有人暗中设伏,意图将我们一网打尽,此三者之间怕是有所牵连。莫非……莫非吴王送礼的目的并非‘借势’,而是想‘借刀杀人’?”
李琰轻摇了摇头,道:“不然,我想吴王还不至于六亲不认。”
六亲不认?我茫然盯着李琰,问:“吴王与谁有亲?”
李琰摆摆手,并未答我的话。他思索片刻,举目望向傅文道:“可还有什么线索吗?”
傅文回禀道:“卑职有一事正要向侯爷禀报。”
“何事?”
“卑职擒住了为首之人。”
李琰“哦?”了一声,“是什么人?”
“齐州府别将,左玉成。”
李琰听了,略显惊讶道:“是他!”
我问:“你认识此人?”
李琰颔首道:“左家与我李家也算有些渊源,左玉成的父亲左天铎曾在父亲帐下为将,在远征突厥时不幸阵亡,而我当年执掌飞骑营时,左玉成也曾是我麾下之人。”说着,他不由叹息一声,“远征突厥之后,他调任齐州,后投靠了齐王李佑。”
齐王李佑!原来是他!如此不留余地,倒像是他的行事风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想黄雀之后更有李佑这条啮人的毒蛇。
我低首琢磨了一会,道:“当年,你当着文武百官、各国使臣的面在承天门前解了齐王的兵刃,他本就恨着你,如今又知你‘投靠’了吴王,遂起了杀你之心。”
李琰望一眼帐顶,坐直了身子,问:“左玉成现在何处?”
傅文回道:“卑职已将他押在正厅。”
李琰道:“带我前去。”
说着,披衣就欲站起,我忙拦住他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你还有伤在身呢。”
李琰拍了拍我的手,微微一笑,“没事的,我只是去与他说几句话而已。”
“那我陪你一块去。”我搁了手中碗勺,扶他站起,正欲提步,突见李琰身形一滞,再不前行,只将目光凝留于地。众人纳闷,亦随他看向地面,傅文只往地上瞧了一眼,旋即面颊一红,极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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