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我的历史经验,与他打赌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谨慎,我前后左右思虑过数遍,实在想不出有何方法能用没有鱼饵的鱼竿钓到鱼,才满口应下。冲他一挑眉,道:“你若输了,该当如何?”
李琰的嘴角轻轻扬起,笑起来,“还未赌你就认定我一定会输么?”顿一顿,他一字一字道:“我若输了,任凭差遣,上山下海,绝无怨言。”
我闻言,不禁喜形于色,道:“此话当真?!”
他微微笑着颔首,“你既说我是勉勉强强的半个君子,那我这半个君子说出的话也当是二马难追。”
我一拍大腿,“好,我跟你赌!”
“且慢。”他打断道,“既是对赌,自然要双方下注,我的赌注已经下了,轮到你下赌注了。你若输了,又当如何?”
我道:“彼此,彼此,我若输了,也任凭你差遣。”话毕,两人击掌以示信守承诺,绝不反悔。
这白水河是万股山泉从山巅流淌而下,一落千丈,遇陡崖成瀑,过浅滩成溪,一路穿林过岩,最终在山下汇聚而成。
河水经过岩层过滤,清澈见底,水质明净。河床两侧又多是水草丛生的浅水滩,为鱼类繁衍生息的良好场所,是以白水河中水产颇丰。坐在船头不用细瞧就可看到有鱼儿沿船舷往来穿梭。
李琰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漆黑的眸子微微转动,似有光华冉冉汇聚,凝视着水底游动的黑影。我目注于他,正等着看他如何用没有鱼饵的鱼竿钓鱼,却见他抬竿出水,收起了鱼线。
我本自心怀疑虑,见此情形,更是困惑难解,问:“你收起鱼线做什么?”微一怔愣,旋即掩口笑了笑,趁机讥讽道:“莫不是想就此作罢,举手认输了?”
李琰屏息宁气,听而不闻,一双眼睛只盯住水面。我刚欲再说话,只见他眼中陡然射出一轮精光,手腕一翻,柔韧的鱼竿轻盈舞动如落英缤纷,瞬间化作万道残影,残影又再合拢一处,仿佛一条灵蛇,闪电般钻入水中。鱼竿受自身韧力所限,再度反弹出水面时,竿顶赫然插着两条大鱼。
我不由呆住,这两条大鱼身圆体宽,鱼体贴覆着紧密坚硬的鳞片,他竟只用柔韧有余刚硬不足的鱼竿就可一下贯穿两条,而且是透体而过,眼光之精准,手法之凌厉着实令人叹服。
我尚自惊叹失神,李琰已手持鱼竿将两条大鱼挑到我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疾不徐道:“这两条鱼可够晚上熬汤之用?”
太过震惊,以致我嘴巴微张,半晌都未应话。
李琰笑笑,又道:“你输了。”随手将鱼竿并着两条大鱼放好,那两条大鱼尚未死绝,在船舱里直打挺儿。
我忙转回神思,急红了脸,嚷嚷道:“你这哪里是钓鱼?分明就是叉鱼!你取巧,这回不算数!”
李琰轻轻挑眉道:“事前你并未说明只准钓不准叉,况且,我用的仍是鱼竿,并不曾使别的工具。”说着,他又拿起鱼竿递了过来,“不管是叉是钓,你若也能用这杆鱼竿捕一尾鱼,便算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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