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压唇“嘘”了一声,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往外瞧了瞧,低声道:“小声些,既然有心下毒,必定会在暗处留意,当心隔墙有耳。”
银屏会意地点点头,旋即压着声问:“到底是何人如此恶毒?”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银屏道:“这次未能得手,恐怕还会有下回,姐姐虽已有防范,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长此以往,必有闪失。”
银屏言之有理,我无意识地点头,沉吟着未语。
她静看了我一会,提议道:“不如去禀报皇上吧?”
我道:“不必了!就算禀报皇上,皇上也只会将此事按下不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又是为何?”银屏不明就里地问。
我反问道:“淑妃娘娘中毒如此大的事,皇上都封锁消息,隐忍不发,你可知道为何?”
银屏不解地摇头。
我回握着她的手,说:“只因兹事体大,我虽不明白为何有人要谋害向来与世无争的淑妃娘娘,但其中的缘由只怕不那么简单。刺客能在禁卫森严的皇宫进出如入无人之境,若无人从旁接应打点,绝不可能做到。此事一旦公开,且不说能否查出幕后真凶,但欲借此事兴风作浪的人绝不在少数,到时朝廷又将是腥风血雨。”
银屏听得有些怔愣,然后忿忿不平道:“娘娘心善,从不与人为难,却无端遭此灭顶之灾,虽侥幸得全性命,但与活死人无异,真是老天不开眼!”
她长呼了口气,气仍是难消,“皇上当真就此放任恶人逍遥自在?……”
见银屏越说越气,我忙捂了她的口,示意她再不可多言,以免祸从口出,银屏无奈地点头。
我轻声叮咛:“‘忍常人所不能忍’,天子若无此等器量,何以统帅群雄,扫平四海?切记,皇上首先是大唐的天子,然后才是女子的丈夫、儿女的父亲,绝不可将天子之心与寻常人的心思等量齐观。”
银屏对我的话虽已领会,却仍显得忧心不已,“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有了!”她忽然眼睛一亮,“姐姐,不妨将此事告诉李侯爷,李侯爷多谋,说不定会有主意。”
我默默颔首,银屏说得没错,我虽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眼下能倚仗的也只有李琰了。思虑过后,我取来纸笔,提笔写了封书信,简明扼要叙述了此事原委,交给银屏,小心交待:“我这几日不方便出门,你寻个适当时机将此信交给侯爷,或者交给傅文。”
银屏将信贴身收好,我自塌下翻出个匣子,将宝善的尸首置入匣中,又用布帛包了个严实,吩咐她交给孙桂去处理,小太监门路多,他们总有办法让某些东西,甚至是人消无声息地消失。
银屏端水清洗了地面的血迹,归置得就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为掩人耳目,我又故意提着嗓门,若无其事地对银屏说:“把晚膳撤了吧,我没胃口,不想吃。”一面朝银屏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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