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势,孙桂今日非被杖毙在此不可,他与我素来交厚,待我也如亲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被杖毙当场,只是不知他究竟犯了何事,还是先问清缘由再想办法。一念及此,我扬声道:“张公公,奴婢有一事不明。”
孙桂闻声,立即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口中高呼:“姐姐!救……”我快速朝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莫要多言,孙桂心领神会,马上顿住了言语,但眼中仍充斥着惊惧。
张汝昌一见是我,干枯阴郁的脸上微露了些许笑意,道:“芸儿姑娘也有空来瞧这热闹?”
我暗骂,能把别人的生死当成热闹看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这个老妖怪了!心中虽在怨恨,脸上却硬堆着笑意,向他一俯身子,“张公公,不知孙桂犯了何事?”
张汝昌阴测测道:“孙桂胆大包天,竟敢无端非议燕王殿下,罪不可恕!”
我一听,当下就明白了张汝昌今日大张旗鼓责罚孙桂的目的,他这是想借孙桂的小命向燕王李佑表忠心,为自己将来留条后路!张汝昌之所以在宫中有恃无恐,全凭太上皇的宠信,可眼下太上皇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说句大不敬的话,一旦太上皇龙御归天,张汝昌就没了靠山,看来他已决定将宝压在李佑身上。
这也难怪,张汝昌向来不得幸于皇上,太子李承乾、蜀王李恪,还有越王李泰都颇能揣摩皇上的心意,对张汝昌也是避而远之,就眼下来看,在太上皇殡天之后,张汝昌唯一能投靠的也只有燕王李佑。
既是事关自己的将来,他定然不会轻易罢休,唉,孙桂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正自发愁,忽听孙桂喊道:“没有!奴婢没有非议燕王殿下!真的没有!”一面奋力摇首。
张汝昌回头瞟了他一眼,阴笑着说:“没有?可要咱家叫来大安宫的小太监宋安华与你对质,好让你心服口服?”
孙桂欲哭无泪,急道:“奴婢岂敢出言非议燕王殿下!只是与宋安华言谈间提起了燕王殿下在承天门解刀之事。”
张汝昌冷笑着问:“你可说过燕王殿下技不如人?”
“我……”孙桂一时哑然,闭上眼睛,无力地趴在了刑凳上。
我心知孙桂虽好喋喋不休,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是有数的。至于李佑在承天门被解刀一事,宫里偷偷议论的人不在少数,可张汝昌偏就拿孙桂治罪,有心算计无意,就算再费唇舌辩解也是无用功。孙桂在宫里的日子不短了,这一点心中想必也很清楚。
正惶惶无措之际,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女子以戏谑的口吻说道:“都说大唐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人人明理,个个守信,今日倒是叫我大开眼界,原来连句实话也不让人说!”
我听着声音耳熟,侧头循声张望,瞥见人群中一抹玫红分外亮眼,原来是赛日娜,没想到她也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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