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我见面,却搞得神神秘秘,有古怪!”
在这客栈帮了一上午忙,言衣锦就借着中午的功夫去找林鹊羽,可是转了一大圈也不见人,这一下午恍恍惚惚过去,仍然不见他身影。
出门前,言衣锦有意给林鹊羽留了字条,想来近几日二人都会碰面,若是习惯的时间未见到人,以他的性格定会过来问一问。
“掌柜的,我今晚不回来,这几日给您添麻烦了”
掌柜的赶紧回应几句,这自家的少夫人总是这般客气,他这还是难以适应。
等到了那城东的十里长亭后,周围这景倒是好看,不过更适合白天观赏。这快要赶上人高的芦苇,如今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瞧着那长亭里并无身影,言衣锦环视着四周,早到一刻钟,便想着坐在那等一等。
可能是刚下过雨的缘故,这风吹过来,让人打起冷颤。
“阿嚏”言衣锦泪眼婆娑的打个喷嚏,看着那路上忽然走过来一个人影便赶紧起身查看,来人正是胡璇儿。
“胡小姐,你来了”
“怎么是你?”
胡璇儿的反应让言衣锦有些疑惑,什么叫做怎么是我?难道?她警惕的环视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哼,秦娇这个缩头乌龟居然派你过来”
“秦娇?”
言衣锦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三小姐不是在山庄里?
“等等,等等,不是胡小姐约我过来?”
胡璇儿郁闷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心里思量着:躲都躲不及,谁会约你见面!
“这什么情况?”言衣锦咬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是这天气冻得自己脑袋短路,还是其他原因,总觉得今日的见面太过古怪。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说着就要原路返回,可言衣锦却将她拦下。
“胡小姐,我不关心你们胡家和山庄有什么往来,也不好奇你和那些男人们有什么交易,我只想知道当时在书院时,你知道一些情况,但是没有如实说,对不对?”
看着言衣锦认真严肃的盯着自己,言语之中满是确定和不敬,胡璇儿满不在乎的说了句,“是又如何,你可有证据?”
“所以当时你发现了什么?和某一个人有关,也不止一人,而且这个人还留在书院里,对不对?”
胡璇儿越听越烦躁,她可不想掺和那些事情,拒不回答的她绕过言衣锦就要离开。
“因为这件事,刘公子突然暴毙,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胡璇儿忽然愣在原地,刘然暴毙,是啊,从前一直认为他是撞破奸情所以被胡员外处理,可如今
她忽然感觉到后背发凉,转过头看着言衣锦,可这昏暗的环境下,那月亮残缺,芦苇摇晃,她们两个人站在这里就好像...
胡璇儿上前一步,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恐惧,刚要张口却忽然从暗处飞来一支飞镖。
她感觉整个喉咙里都充斥着血腥味,那鲜血顺着嘴角向下流。
看着胡璇儿的脖颈间插着一支飞镖,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所杀满是绝望的倒在自己面前。
言衣锦惊慌的环视四周,就差一步,便可以验证心中猜想。只是如今转念一想,既选择杀人灭口,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此事已经得到验证,但若明确那人是赵怜惜,必然牵扯到她的表兄赵鹏程,而在赵鹏程之后。
言衣锦不敢再往下想,因为这意味着在一开始,那棋局已然设定,与之相关的人皆逃不出棋子的命运。
环视四周,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人影。言衣锦跪在地上,尝试做些什么,却不得不承认无力回天。
“五,五步...”
“胡小姐,对不起”
言衣锦不知道胡璇儿这遗言意味着什么,但却知道这背后之人安插的人手早已经遍布各地。
“什么人在那!”
看着周围亮起的火把,一堆捕快围在四周,言衣锦缓慢的从地上起身。本想借此机会来验证猜想,殊不知被有心人安排,成了一只需要自证清白的甲鱼。
回去的路上,言衣锦一直在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不知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
秦娇不可能知道这样的安排,秦忧更没有理由去告诉她,可胡璇儿却以为过来的人是秦娇,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忧刻意隐瞒他与东林王接触的事实,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的就太可怕了。言衣锦诧异的摇着头,她不敢相信一个人,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居然能有如此城府,可这个人若是他呢?还应该感觉到意外吗?
她忽然笑了一声,自己是错了嘛?
这身旁跟着的捕快听到嫌疑人忽然笑出声,伴随着这阵阵吹过的风声,总感觉有些瘆得慌。
而此时的秦忧和林鹊羽二人躲在不远处观察那些留在原地搜寻的捕快,“兄长,这回玩脱了呀!”
秦忧示意他别出声,二人又往远处挪了挪,待人都走后才现身。
“兄长,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这鬼地方白天都很少有人会过来”
秦忧示意林鹊羽去左边的凉亭查找线索,而自己则是去右边,只是二人搜索一圈并没有什么收获。
“刚才可看清那人离开的方向?”
林鹊羽摇摇头,“哦,对,这是从秦小姐他们离开的方向捡到的,会不会是她故意留下的”
“双子亭外故人会,长夜残红到西东”
秦忧看着这纸条上的哑谜,瞬间就感到厌烦。他们走暗镖之时解了太多哑谜,如今烦上加烦。
“这十里凉亭叫做西双亭,故人会又指见面之人是熟人,有什么问题?”
“一时之间想不到,看来只能等秦小姐回来再说了”
待在牢房里的言衣锦背靠着潮湿的墙壁,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竟也有些犯困。
跟随着这样的频率,她慢慢闭上眼睛,只是一个忽然的抽泣声直接扰的她睡意全无。
回想当时二人的站位,那飞镖精准的插在胡璇儿的脖子上,所以意味着这个凶手是站在侧面。
二人面对面站着,胡璇儿的左侧也就是西面,可西面的亭子在她没来之前,当时也转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异常。
言衣锦郁闷的挠着自己的额头,有一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