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若是当时太后若是派来的不是周嬷嬷,而是其他人呢,皇上只觉得太后如此太过分了些!
“皇上也别生气,太后到底也是上了年岁,她如此也是为了自己的孙子,景春姑姑,太后的心意本宫也知道,今日正好你来,劳你替本宫带句话,就说今日多亏了太后相助。”婳懿脸上笑着,心里可恨极了太后,若是方才周嬷嬷真就被太后给收买,那自己方才与裕稷必定是必死无疑!
景春看婳懿没有要计较的样子,心下也算是放松了些,也是,怎么说来太后也是她的长辈,何况此事本就与太后无关,无论皇后如何都不会敢有不敬。
“哈哈哈,也是,景春姑姑也可向太后复命,裕稷很好,朕很是欢喜的很。”皇上说罢,握着婳懿的手便是握得更紧了些,贤贵妃与容妃看着也很识趣的离去。
容妃倒是看得淡然,唯有贤贵妃在临走的时候,还有些风迷了眼睛般的看了皇上与婳懿紧紧相握的手,直到坐上轿辇回去的路上,都还有些泪眼婆娑。
皇上是好不容易才与婳懿有了能单独相处的机会,望着婳懿那有些憔悴的样子,他是迫不及待的将她拥进怀里,宽慰的说着她道:“婳儿,朕真的很高兴,咱们终于是又有嫡子,婳儿,方才很艰险吗?”
婳懿摇摇头,将方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周嬷嬷是聪明人,知道得罪了你我比得罪太后要更难过些,皇上,你不是真的要放了她吗?”
“呵呵,自然了,朕向来是金口玉言。”皇上点点婳懿的鼻尖,又略带惩罚的拍了下她的脑袋,面露不善的盯着她看:“明明你一早就知道是皇子,还敢骗朕!”
婳懿错愕了一下,想着皇上是何时知道此事,随她现在还是有些乏力,不过有皇上抱着她也就不这样觉得,反而是有了些精神,知道皇上最恨有人骗他,便是佯装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看着皇上:“人家真没有,就是有,也是因为确实他在人家腹中结了道网,臣妾怕你会白高兴一场嘛。”
可不是嘛,莫说是旁人,就是自己接连生了几回都是女儿,万一要这回也是呢。
“你少来,朕后来就知道了,修灵之人有孕时腹中的孩子都会结网,你要防着旁人知晓也罢,朕是你夫君,怎么连朕都不能告诉!”婳懿正要解释说是探脉也不是十足的把握时,皇上一句话就让她住了口,“别跟朕说其他的,你的医术如何,朕很是清楚,莫非,皇后的医术不济?”
这,可真是说到了婳懿的命门之一了,身为医药世家出身的她,还是一家之主,医术若是不济岂非是要将木族祖先的脸都给丢尽?
婳懿连忙换了姿势,将脑袋按在皇上的胸膛上,想起方才贤贵妃离去时那看着自己与皇上恩爱时,那一脸落寞的样子,心下一个高兴便将声音转而娇柔的道:“兼沂哥哥,人家自有孕以来,好多人都在盯着人家,若是告诉你,你肯定会很高兴,臣妾也担心皇上一时高兴过了头。”
闻言,皇上虽知道婳懿是在胡扯,可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联想到先前婳懿险些从轿辇上摔下,加之今日太后的举动,如此种种,若是再让人知道婳懿腹中怀的就是皇子,那婳懿哪里能有这些时候的清闲,何况,自婳懿有孕,盯着她肚子的人本就多。
一番想来,皇上也算是明白了婳懿的苦心,为母则刚,婳懿再怎么任性那也是孩子的母亲。
“婳儿,你可见过裕稷了?”
婳懿没有瞒着皇上,自然是见过,回想方才他出生那一幕,她也忍不住的说起来,“方才他自出生都没有哭一声,会不会与裕厘一般,是个闷葫芦呢。”
也是因为裕稷一直没有哭,这才能让婳懿拖延时间,也不至于让太后有所怀疑。
“哈哈,还小呢,等他大些才知道,唉,其实朕也总觉得皇子还是活泼的好些。”皇上这言外之意无不就是在与婳懿说裕厘,这家伙确实太过于老成了些。
有时候别说是婳懿想摆一摆母亲的架子,就是皇上想摆一摆父亲的架子都还没有那个机会。
婳懿突然有些好奇,皇上是何时发现自己骗他的,她自问一直做得滴水不漏啊,“兼沂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臣妾一直在瞒着你啊。”
皇上望着婳懿那一脸的疑惑,样子有些蠢蠢的,宠溺的抚摸着婳懿的黑发,难掩笑意的说道:“朕也是方才在抱着裕稷的时候才发现,你既然一直都说叫人以为是公主,内务府送来为裕稷接生的也该是粉色一类,可朕方才瞧着裕稷的被子可是皇子该有的仪制啊。”
唯有中宫皇子所用的衣服,可以用鹅黄色与淡黄色,以及四爪的蟒。
婳懿倒是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心想都怪绿歌,为了不让皇上继续揪着自己这件事情,便想起了容妃来,她想起容妃求自己的恩典,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趁着皇上高兴,给她一个机会吧。
“兼沂哥哥,臣妾方才见容妃脸色有些憔悴,不如这些时候你去看看她吧。”婳懿承认从前容妃与自己说过的话,她是早就已经忘记,要不是今日瞧见容妃,许是又要给忘了。
皇上只是依旧宠溺的看着婳懿,左不过这些年容妃又不能侍寝,也不似从前那般在潜邸时张狂,多去看看她也算不得什么,也好让人也看看自己到底不是个宠妻灭妾的主。
“好好好,那一会儿你且好生休息,朕去陪她用晚膳可好?”皇上今日是心情大好,是不管婳懿说了什么都会依着她来。
婳懿点点头,也以为皇上这样决定甚好,她确实是也累着了,需要好生休息,在皇上的胸膛里挪动位置,寻着舒服些的地方靠着,“兼沂哥哥,臣妾想裕枢是长子,你都封赏裕厘亲王之位了,不如就也给他一个嘛。”
依着惯例,皇子在自立门户起,皇上都会依列册立皇子王位,可裕枢都已经成亲两年了,皇上还迟迟没有下旨,不过是因为心中还介意从前的那档子事情而已。
婳懿看来都是心魔在作祟。
皇上抿嘴不语,想了半天才开口:“可是,这么多年了,他资质平庸,难堪大任,朕交给他办的几件事情都没有做好,实在是让朕失望的紧。”
“哎呀,他到底也是还小嘛,兼沂哥哥,不如这样,你让他的师傅好生提点提点,既然你觉得他没有才能,反正你儿子那么多,让他做一个闲散的富贵王爷也好啊。”婳懿这如意算盘打的可好了,其实不光是裕枢,未来她的裕稷也要如此,就此闲云野鹤一生,不过问朝堂最好。
“呵呵,天朝从不养闲散王爷,罢了,且再看看,婳儿,今日你也乏了,来朕抱着你好生休息会儿。”皇上不想与婳懿商讨裕枢的事情,随即搂紧了她的身子,若非是她还不能沐浴,不然换作平时定是会让绿歌备好白露御药汤给她清洗一番。
婳懿倒是也没有勉强,私心里讲,婳懿也以为自己对裕枢是仁至义尽了,确实先前皇上让裕枢去蓟州巡视,收编军队两事都被他给搞砸,虽说是娶了皇妃也过了两年都没有个好消息传来,这样的情况让皇上冒然给他王位,确实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也罢,反正来日方长。
婳懿这样想着,便也是就心安理得的躺在皇上的胸膛里睡了下去。
才过去半晌而已,婳懿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皇上宠溺一笑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又贴心的为她盖好被子,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皇上才起身离开,看着裕琏带着婧鸢姐妹二人在院落里玩雪,他的心情也是大好。
“给父皇请安。”裕琏今日穿着厚厚的,好在今年的冬日没有以往那么的冷,不然裕琏可就不敢这样在雪地里站那么长的时候。
“呵呵,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人通报一声。”皇上望着还在雪地里嬉戏的两姐妹,满心满眼里都是对二位姐妹的宠爱。
婧鸢在发现了皇上出来后,放下了手中的雪球,她方才一直在与婧陶打雪仗,小手玩的通红,与婧陶笑着来到皇上面前,“父皇,弟弟好可爱啊。方才咱们来的时候绿歌说娘亲今日累着了,父皇在里面陪着,太子哥哥就说不让咱们进去打扰。”
“你们都看过裕稷了?”皇上想,应该是裕琏的意思,他平素最是温柔体贴,想来是知道了今日翊坤宫的事情,才没有叫二位姐妹打扰吧。
裕琏没有隐瞒,随即又道:“是,回父皇,儿臣近来身子不佳,便让裕厘替儿臣到蒙洲访视。”
蒙洲将军自回去后,蒙洲也在经历那一场大战有些军心溃散,皇上为稳固军心不让人生出疑心来,便让兼廉和裕琏代为去蒙洲看看,既然裕琏身子不佳,由裕厘代劳也是极好。
“嗯,你决定就好,左不过是去巡防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婳懿已经顺利生产,婧和的胎像也日渐稳固,皇上这才有了心思与裕琏说起先前一事。
“是。”裕琏就知道让裕厘代劳,皇上不会介意,毕竟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嫡出,何况裕厘如今的身份又是宸亲王,自然是不会让人说什么的。
皇上挥着手,不想让她们在此打扰到婳懿休息,便让徐熙带着婧鸢和婧陶到御花园去玩,他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裕琏,让他身子好些就到养心殿去,他要问问裕琏的功课。
有些事情,裕琏也大了起来,可不能让他与人有了异心!
冬月的御花园仍旧是一副美丽好看的模样,有心之人照样能心情自如的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可多心之人就不能如此了,先前还在说婳懿不能享双子之福的人,也都被裕稷的到来狠狠打脸。
太后与李妃在得知婳懿为皇上诞下嫡子后,是气得在慈宁宫中大发雷霆,生气之余太后也问了周嬷嬷的事情,婳懿那里她不担心,就怕是皇上心中有个什么疑影。
“皇上没再说什么?”太后只是可惜了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她原本也不想夺了婳懿的性命,只是想婳懿不再为皇上诞下子嗣,她膝下的子嗣也已经够多了。
景春细细回想起来,确实当时皇上的确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绿歌也说了是周嬷嬷延误了裕稷出生的时辰,并没有说其他的,想来也不会因此而疑心到太后这里来,“太后且宽心,奴婢想许是那婆子头回办事,又是为皇后接生,所以迟迟没有机会动手,太后您是不知,皇后可仔细了,绿歌和苏兰一直就在一旁守着,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也都在寝殿外守着呢。”
婳懿如此防范,太后也是早就知道,若非是婳懿从前如此防范,她怎会迟迟没有机会下手,让她能接连生产在皇宫里站稳了脚跟。
“哼,不过一介江湖出身而已,这么防着做什么!”李妃实在是觉得可惜了这回的机会,从前皇上就偏心裕厘,如今中宫又得一子,自己的裕望可要如何是好。
“不防着,你以为等她此番生下来的是死胎时,皇上还会如今日这般的疼爱她?”太后看得明镜似的,婳懿之所以那么得宠,皇上的喜欢是一回事,背靠着权势滔天的睿亲王,又有着嫡子傍身,这样几样加在一起,她这个皇后想坐不稳都难。
李妃有些不甘心,她面露急色的询问太后,“那,那太后,如今皇后已然诞下嫡子,咱们该要如何是好啊。”
“帝王都有疑心,皇上也不例外,如今宸亲王渐渐长大,又随着廉亲王到蒙洲去巡视,既如此,那哀家就抬举她们母子一回。”太后心下有了一丝主意,既然如今皇后如此风光,那就让皇上看看她的这位皇后有多么的能干。
李妃不明白太后所言何意,不过也知太后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为了李族好。
“难为太后还要为那一对母子忧心,如今巡防营在兼彦的手中,太后也算是如愿以偿了。”自从巡防营不在远山国公那儿后,李族也成了徒有虚名的一族。
“不过是暂代而已,哀家还得想法子让皇上放心的将巡防营给兼彦才行。”太后对于兼彦如今的身份并不怎么满意,皇上自登基后,一直重用泓晞和兼廉二人,如今兼彦已经长大,是该要为他的前程考虑起来的时候。
李妃走上前,为太后贴心的捶背,毕竟兼彦的身上与她一般,都留着李族的血脉,兼彦在前朝站稳脚跟,自己也能跟着沾光些,“其实如今和亲王已然身殒,世子又还年幼,燕亲王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弟弟,太后且宽心,不过,太后,臣妾想着芷鹤这郡主之位已经做得够久,她可是姑母您的女儿,一直居于人下,臣妾实在是替她打抱不平。”
这事情太后怎会没有考量,她体贴的拍了拍李妃的手,安心一笑:“呵呵,皇上为了裕稷大赦天下,哀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也怪她当初让人给抓住把柄,那样的时候去得罪杜若做什么!”
不管芷鹤再如何的任性,都是太后自己的女儿,哪里能被人家给轻易看轻了就。
“不管再如何,都过去了,到底也是皇上的妹妹,帝师当初为了哄杜若长公主高兴,也做得太过了些,平白的让咱们芷鹤遭遇这些无端的屈辱。”李妃实在是为芷鹤打抱不平,她的这席话可是说到了太后的心坎上。
从前杜若可不是这样的人,这背后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婳懿在背后使坏。
一笔笔的账,太后自会在来日与婳懿细算。
才不过刚刚到了申时,漫天的白雪就将皇宫给覆盖,养心殿的屋檐上披着厚厚的白雪,不如从前那样的金碧辉煌。
裕琏跪在御书房前,皇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对他说的话更是字字珠玑,“那日你外祖在宫门口与你说过的话,朕看你是真的放在了心上,朕当初是因为你外祖父犯事,本要株连九族,朕念及你年幼丧母,又是天朝的太子,这才对闻人一族格外开恩,如今才过去多久,你就浑然忘记,还敢为了你的舅舅求情,让他回京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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