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到底谁才是boss? 第10章 过往

作者:提灯照人间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3-19 17: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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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各个角落,人们惊恐地抬头看着那震撼人一生的一幕。

没有人会忘记今天看见的一切,只因为这一幕太过震撼。

女儿拉着父母亲的衣角,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父亲紧抱着怀里娇小的身体,同样眼中露出恐惧。

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叫,指着天空:“世界末日,那是世界末日!”

同样有人站在街道上不知所措,看着周围人逃窜,可又能逃向哪里?

各国的天文机构中,人们绝望地看着眼前不断跳动的数据。

地球轨道上那些本该永恒不动、一直悬挂于高天俯瞰大地的设施,在此刻却如幼儿手中的玩具被一一击落。

他们早已忘记人们用了多少年去征服这片天空,走出大地踏上寰宇,是十年或者百年,在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人们只需要铭记今日,人们将会永远失去他们的天空。

当这震撼一幕发生的前半分钟,人们因所看见的而震撼;

而在这半分钟后,世界各地有一道道流光飞起。

流光之中,一个个人踏于虚空之上,以太奔走如江河,元素环绕,看不清人影。

一众超凡者立于高天,试图去看清这一切的缘由,去阻挡那一颗颗如星辰坠落的火球。

可没等他们相碰,天地间突然一静,如电视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能量与风停止了流动,人们僵在原地,惊骇地看着周围。

一名美籍超凡者燃烧本源正准备冲向火球,可还没等两者碰撞在一起,火球突然在空中解体化为尘埃。

凡人迷茫地仰头看天,不理解这一刻发生了什么,超凡者同样疑惑地仰头看天。

只不过在他们的眼中,一张无可形容、笼罩整片世界的大网兜头罩下。

无上的意志由网作为基点延伸,在这一刻,世界上的每一种生物都“听”到了它诉说了什么:进步,一直进步,直到打破这层大网,直到登上高天,直到不被束缚。

就算最后登上高天的不再是人类,那也无所谓。

上一刻人们喧哗尖叫、恐惧、迷茫,可在下一刻,这一切归于了寂静,世界仿若被按下了休止符,不管是凡人还是超凡者,同时被那股伟岸的力量所影响,陷入了长远的梦乡。

他们陷入一个个梦境,或是遇见恐惧之物,或是遇见渴望之物,他们在梦中或是奔跑或是追逐。

这个梦不知时间不知长短,有人永远沉溺于梦中,无法醒来,化为怪物;

有人从梦中醒来一无所获;

可也有人从梦中醒来获得了梦寐以求之物。

大地在颤动,海浪在呼啸,风雨雷电在游走,整片世界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化。

大地延伸,海洋扩张,无法想象的伟力改造着世界。

后世之人曾有幸谈及这一日的遭遇,他们把这一日称为“星陨”,而把那无法想象的梦境称为“起始”,意为星辰陨落之日,进步起始之梦。

可说再多,这一切都是后来话了。

此刻,白近仙的房间内,少女趴倒在地,曾经出现过的黑白二色符文再次包裹少女全身。

她的皮肤上有淡蓝色的雷电游走,黑白二色的符文如同大茧包裹她的全身。

污垢与汗水自毛孔中被排出。

少女的眉头紧皱,身体依旧传来一阵一阵的痛苦,可她的意识早已沉入了那不明的混沌当中。

周身是一片的虚无,无上下无左右,而她漂浮在这一片虚无当中。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没有纷争,没有痛苦,被温暖的黑暗所包裹,仿佛永远在此长眠,不愿醒来。

只要在这里呆着,无需做其他,那便是一般人追求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极乐。

没有什么是比安宁的死去更加令人松懈和愉悦的了。

少女的身体越沉越深,发丝飘舞,面色安宁又平静,她将永远地沉下去,直至黑暗的底部,深渊的最底层。

可就在这时,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透出幽幽蓝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是如此的显眼。

费力地抬起手臂,滑动周围的黑暗,下降的身体开始因个人的意志往上升浮。

不能就在这里死去,虽然死亡的确安宁,可自己还有未尽之事。

自己心中的渴望还未被达成,不管是他人的托付,还是自己的道路都未走完。

自己怎么能就在这里如此不明不白地死掉,她还没攀登上巅峰。

凭借心中的信念,她奋力地向上游动,随着身体越来越流畅,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心中的意念在这一刻开始燃烧,化为照亮道路的火炬。

直到最终手臂探出黑暗,她从黑暗的“海”中探出身体,奋力地呼吸不存在的空气,透出悠悠蓝光的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空间,单手撑住“水面”,从黑暗中彻底跃出。

水波荡起涟漪,荒芜的世界内,黑海之上,少女屹立于此地。

雪花飘飘落下,透人的寒意,无法熄灭那心中的渴望。

万籁在低语,诉说罪与孽的篇章。

冰冷的目光扫过周围,遵循心中的指引她迈开脚步,朝一片黑暗中走去。

海面荡起无尽的涟漪,扩散向远方。

雪花不断飘落,落于少女的肩头却被瞬间融化,耳边不断有人在低语他们所说的罪与罚的篇章。

不知走了多久,少女的脚步从未停下。

可突然,黑色的海洋荡起波涛,满是伤痕的手自黑海中探出,握住她的脚腕。

白近仙垂眸,鲜血沿着伤口流出,手臂的主人在黑暗下对她露出狰狞的笑。

黑暗的海倒映不出少女的脸,可却能让她清晰地看见那海中朝自己追来的无数道影子。

一只手破开黑暗的海面,抓住少女的脚踝,女人的手,男人的手,老人的手,幼儿的手,血肉模糊的手,只剩苍白骨骼的手。

手的主人带着仇恨与愤怒,如九幽爬出的厉鬼寻来复仇。

白近仙看着这一幕,她低头看着那些不断朝自己奔来的影子,轻轻点头之后,她继续朝远处走去。

手臂试图留下她,可她却毫不在意。

被杀死的生灵有什么可以被畏惧?

既然能杀它一次,那自然便能杀第二次。

锋利的指甲刺不破,苍白的骨骼勒出淤青,可这些都无法阻止她迈步。

黑色的海在鲜血的流淌下,渐渐化为了红。

少女的对面,自黑暗中一道道透出悠悠蓝光的影子朝这边走来,一道、两道、三道……数十道、数百道。

水晶的身体,没有感情的眼睛,有的与自己一样的脸庞,可没有那个傻丫头的傻气。

看着对面的人影,这一次她连脚步都未曾停下,一步、两步。

对面的人同样朝这边走来,他们身体僵硬,面色冰冷。

白近仙勾起嘴角,眼中红蓝二色的灵光闪烁。

“真有意思。”

她轻声自语,突然迈出脚步,沉重地踏在海面上,由此发力,少女的身形仿若化作雷电突然窜出。

跺脚、拧腰、行气、抬肘。

“砰”,沉闷的响声扩散,手肘与胸口相撞,胸口塌陷,对面的人脸上未露出任何的表情,轰然破碎为碎片。

因突然的冲击,黑水往两侧打出浪花,到此刻才缓缓落下,涟漪扩散。

破碎的碎片没有消失,有一部分融入了白近仙的身体,而更多的一部分化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短刃,被她随意持握。

“看人家打拳,不要只看中那人的动作,要看中那人拳脚间流动的意,还有那份与天地融合的势。”

把玩短刀的动作一顿,因脑海中突然升起的回忆,少女眨了眨眼。

蓝色的灵光隐去,红色的灵光升起。

在眼中灵光的映照下,少女嘴角的笑容显得狰狞,如凶兽攻击时露出的獠牙。

“看来我得杀光你们了。”

周身气息涌动,冲击着未知的瓶颈。

脚步沉重地踏在水面上,握住少女脚踝的手臂在瞬间碎裂,蓝色的能量充盈全身。

一个侧身躲开侧方晶体人的一拳,短刀自下而上地撩动,干脆利落的由那人的下巴直入大脑,晶体破裂,一部分融入手中的短刀,一部分融入身体。

武道,初始的可被称为筑基,打熬根基,锻炼体魄,锻体炼气通百脉。

百脉通后用血气营养全身,之后由不同的流派延伸出不同进步的方法。

有人练习拳脚,打破极限;有人养气打破极限。

虽方法不同,却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打破极限。

脚尖轻点水面,少女后跃,躲开三人的围攻,同时短刀一划,往前虚斩。

青蓝刀芒划过虚空,水晶飘散。

你在渴望什么?

你又在害怕什么?

我们是武夫,所以只管出拳,不管其他。

少女轻巧地落地,刚想再次前冲,可就在这时,黑色的水面突然炸开。

血肉模糊的骨手紧握住她的小腿。

红色的灵光波动,记忆中女孩颤抖地缩在角落。

男人晃悠着走着,手中水果刀露挥舞,他出不怀好意的笑:“这么小就这么好看,未来一定不差,真是便宜我了。”

破空声迎面而来。

她扭腰侧身,鲜血四散向空中,晶体的手臂抓穿肩膀,可同时短刀刺破胸口。

她一手按住面前晶体的手臂,少女的眼中红芒越来越盛:“可惜你先死了。”

晶体和骨手同时破碎。

白近仙继续前冲。

满是鲜血的房间中,不过8岁的女孩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看着倒下一片的男人。

门口一名身穿长袍的老人看着这一幕,沉默了许久。

女孩走上前问到:“我错了吗?”

老人一手搭在女孩的头顶,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没错,保护自己怎么会错呢?”

鲜血与水晶散落,黑色的湖面不断荡起涟漪,少女收刀。

此刻白近仙的手中,短刃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被她握在手中的是那把熟悉无比的长刀。

静气沉丹田,没有刀鞘,可那一刀,就像从刀鞘中划出,由少女为中心,圆形的斩芒朝周围扩散。

从上方俯瞰,黑海的中心,一道如同园月的蓝色斩芒缓缓扩散,冲来的晶体纷纷破碎。

当那些晶体融入少女的体内,记忆如海洋翻腾。

第一次握刀时的生疏,第一次杀人之时的平静。

寒冬的冰凉刺骨,夏日的汗水淋漓。

女孩身边曾经有老人为伴,可直到那一天。

檀香飘散在书房中,老人坐在摇椅上看着窗外,阳光照在他的眼中,让那双本该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无比明亮。

已经上初中的女孩站在旁边抱着刀看向窗外。

“我要走了。”

她转头看着那张苍老的脸。

“不再尝试一下?”

“我这一生都无法达到那个境界。

可能是天资,可能是以前的旧伤,但不管如何,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但没关系,我不是有你吗?”

“我不会帮你的。

我一直认为把自己的期望寄托在他人之上,这太过可笑,您太懦弱了。”

老人被这一席话弄得一愣,可之后不由大笑着拍打旁边孙女的肩膀:“好啊,也就只有你能跟我说这些了。

所以去吧,去走自己的路,不要让这一生留下遗憾,去攀登属于自己的巅峰吧。”

老人收回拍打女孩的手,他好像很疲惫,疲惫到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可他依旧面色红润,眼睛明亮,看着窗外。

女孩转头看着这位曾经一丝不苟的老人此刻脸上畅快的笑意,问道:“你确定传说是真的,而不是一场空梦?

你确定世界上有人仙吗?”

“有。”

回答不容置疑,他的目光直视向女孩。

“好,我知道了。”

老人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的话语很轻,轻到随风飘散,轻到当时的她未曾听见:“你当年问我错了吗?

你当然没错,保护自己怎么会是一种错误呢?

正如进步也不是一种错误。

真正错的是将你带到这世上的我啊。”

身体停顿,水晶的手臂从后方袭来,因这份停顿洞穿了女孩的小腹。

她木然地握住从后方穿过的手臂,看着那只水晶的手上沾有点点鲜血。

长刀反手,一刀后撩,没有去在乎这一刀的结果,五指发力将那只手一把捏碎。

“人老了就是不好,当往日的强大不见,就会变成这样吗?”

鲜血沿着刀身流下落入黑海,小腹上的剧痛无法让她停下身体,各处的伤口无法限制她的行动。

看着那远处仿若无休无止的人影,黑海中不断伸出的骨手,少女依旧平静。

刀锋震颤发出欢快的鸣叫,蓝色的能量游走全身,电弧跳动。

在此刻她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烦躁,脑海中的声音,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

“不该如此分心的。

那么好的一次机会,不用顾及其他,不用顾及外人,只需要疯狂地厮杀,尽兴地厮杀,这样的好机会怎能被辜负呢?”

心中这样告诉着自己,可那道不怒自威的身影却又无法散去。

“刀。

最锋利的刀。

达到极致的刀。

是斩断世间的一切。

难道不是?”

一片白色的世界中雪花飘落,女孩握着长刀站在古松下,看着走来的老人。

“世间有一种刀,是你想斩开什么就斩开什么,想不斩什么就不斩什么。”

“如果不是您说,我以为这是小说里随便写出来骗人的。”

老人不由一笑:“是吗?”

他伸出手。

女孩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用自己的刀。”

老人也不在意,挥手道:“真是小气。”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好像早有准备一般从腰后抽出一把水果刀。

她站在旁边看着那把水果刀在老人手中随意滑动,他只是轻轻一划就划开了旁边的岩石,可同样的轻轻一划却未划开脆弱的枯叶。

“怎么样?”

“很厉害,可那又如何?

刀只要斩开前方道路就可以了。”

“还是很不一样的。

一味的杀戮是你所追求的吗?

山巅固然重要,但你不能忘记这一路的风景啊。”

当时的女孩若有所思,握着手中的长刀,看着面前的一团积雪,往前挥刀。

过去与现在渐渐模糊,女孩与少女同时在此刻挥刀。

刀的斩痕在虚空浮现,轰然扩散,覆盖前方。

“铿锵”铜锣在敲打,肋骨在轰鸣,心脏在被灼烧。

那一日风和日丽,无风无雨。

一身白衣的女孩难得没有带刀,站在灵堂之前看着那位安详的老人。

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难得没穿那一身黑色的风衣,他站在女孩的身后,看着那道娇小的背影,想要上前可又放弃。

一身白衣的老人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小心地牵起女孩的手,她抬头与那双苍老的眼睛对视。

“我叫苏羽,你爷爷的朋友。”

“白近仙。

白长宁的白,凡人近仙的近仙。”

苏羽挑眉:“为什么不能是白休的白?”

一边说他还一边看向身后不知所措的男人。

女孩顺着老人的视线看去,摇头:“他还活着,等他死了就是白休的白了。”

“是吗?”

苏羽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来送他最后一程。”

他低头看着女孩左手腕的镯子笑了笑,“我送的,喜欢吗?”

女孩微微一愣,点点头。

在老人露出笑容之前,平静说道:“原来是你,品味有点差。

直男。”

一天后,女孩成为了少女。

在男人不回家的每个日日夜夜,少女与刀为伴。

“刀可以只是一把刀,但想要走得更远,刀不能只是一把刀。”

平静的一刀,干净利落的将面前晶体斩首。

满身伤痕的少女上前。

此刻黑海之上再无一道人影,黑海之下也似被少女此刻浓烈的血气震慑,那些影子仿若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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