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陆府阳光正好,虽还有些冬日的余寒,但春日来临,草木生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赤鱼一早便去皇宫盯梢,这几日,除了偶尔会送回一些消息之外,其余时间几乎已经住在宫城之内。
因着陆府外的禁制,他们只能依靠赤鱼的消息了解外面的情况,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这日,秦渊在院子里闲逛,正巧看见陆羡鱼坐在凉亭里摆弄着棋盘,见他一个人下棋实在是太过孤单,便想着去凑个热闹。
“陆兄好兴致,怎么自己一个人在下棋。”
陆羡鱼见秦渊来,立刻停了手里的动作,将还未落子的黑棋扔回原处。
“我只是随便摆弄,并不会下棋。”陆羡鱼的语气淡淡的,脸上也无甚笑意,他站起来欲走,似乎心情不佳。
秦渊以为戳了陆羡鱼的痛处,急忙道:“没事,我可以教你,索性也无事。”
他将黑棋递给陆羡鱼,做了个‘请’的手势,陆羡鱼这才坐回原处,看着秦渊在棋盘上摆弄。
秦渊从小生在侯府,对弈棋之事早已烂熟于心。而陆羡鱼长于少华山,从小便被困在白家,除了修炼之外,再没接触别的事物。从前在六部的时候,看见那些同僚偶尔聚在一起下棋,他觉得很有意思,但却从未细细研究其中的深奥。
秦渊一边教陆羡鱼下棋,一边观察着他的路数,从一个人下棋的风格便可知一个人的内心。陆羡鱼落子谨慎,所谋之举都是缓缓图之,偶有兵败之局也是以小换大,弃子果断,绝不留恋。
起初秦渊还赢得轻松,但一连几局下来,他的棋路也被秦渊逐渐摸清。刚开始还是九成赢面,现在已经不到二成,他也渐渐明白了陆羡鱼的围棋天赋远超常人,若给他时间,成为国手也未尝不可。
“我输了。”秦渊将棋子扔回棋盒,表示认输。
陆羡鱼似还意犹未尽,依旧盯着棋盘上的棋局发呆。
“你真的是第一次下棋吗?”
“嗯。”
陆羡鱼应了一声,但依旧没有抬头,还是专注地看着棋盘。
看着他,秦渊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第一次教他下棋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为了赢,在棋盘上横冲直撞,每每看到获胜的希望便一头扎了进去,直到棋局结束才知道那才是对手布下的陷阱。
而陆羡鱼却不同,当秦渊故意设下陷阱给她看的时候,陆羡鱼总是会异常谨慎,过不了多久就会反过来破了他的局。他似乎对胜利并不渴望,只是享受反制带来的喜悦。
“你说,用人是不是也该和下棋一样,对立,舍弃,制胜。”陆羡鱼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话。
秦渊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便随口应了一句,“能执天下棋的只有君王,只有君王才能举贤任能,以人为棋。”
陆羡鱼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棋局,执棋沉思。
半月后,赤鱼终于传来了消息,皇帝将武伯侯夫妇秘密送往宫外的行宫,对外宣称武伯侯病重需要静养,不让任何人探病。
秦渊也收到了武伯侯旧部的回信,说他们已经跟着前往行宫,会在暗中保护武伯侯的安全,让秦渊不用担心。
至于其他消息,秦渊却不得而知。
这几天赤鱼总是会频繁带回消息给陆羡鱼,但他们总是在书房单独会面,从不让第三人打扰。
又过去了一个月,春日已至,万物复苏。陆府外却逐渐多了些士兵,他们像是巡逻一般来了又去,每日反复。虽说无甚影响,但也终于引起了秦渊的好奇心。
次日,陆羡鱼打开了陆府的禁制,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而出,门外的士兵看到陆羡鱼出门,立刻围了上去。
“陆大人,皇上请。”
陆羡鱼点了点头,随士兵登上马车离去。
秦渊站在府内,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待陆羡鱼走后,他立刻找到了赤鱼,询问他这段时间的情况。
赤鱼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一摞书信推到他面前,“这是最近的消息,你可以慢慢看。”
秦渊拆了书信,一封接着一封,但越往下看,他越觉得不对劲。
陆羡鱼竟然在信中怂恿西岚王子夺取边境,并承诺会助他一臂之力。
“陆羡鱼!”
秦渊将信件摔在案几上,想了想,又郑重其事地收起来。陆羡鱼此举形同叛国,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他竟然还将信件这样光明正大地拿给他看,是认定了自己不会去告发他吗?
随后又转念一想,现在武伯侯被软禁,他这个世子被全城通缉,陆羡鱼不去告发他就不错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告他叛国,怕是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关进大牢了。
“唉——”秦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下自己真的变成落魄世子了。
秦渊气不过,正要去找陆羡鱼问个清楚,正巧赤鱼端着茶水进门。
赤鱼见信件还在案几上,正要去收信件,便听到秦渊问:“陆羡鱼去哪里了?”
这下轮到赤鱼疑惑了:“他没有告诉你吗?”
秦渊苦笑着,想着自己何德何能配知道他的去向。
赤鱼索性也不瞒他,直接回答道:“他去皇宫了,东黎和西岚不日便会开战,他这次作为西岚的使者,进宫与皇帝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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